第32章 妄想(2 / 2)

病名為你 甜醋魚 12295 字 5個月前

-時念念:我好像也有喜歡的人了。

也正躺在床上薑靈瞬間就清醒了,一骨碌坐起來,直接發了語音:“什麼情況?!!!是我們的江大佬嗎????”

好在時念念提前把音量關到最小。

她聽完也坐起來,平靜回過去一個“嗯”。

-薑靈:那你上呀時念念!你就說你喜歡他,江妄肯定開心的瘋掉!他那麼喜歡你!

-時念念:好多人喜歡他的呀。

-薑靈:那有什麼關係,他喜歡你不就行了。

-薑靈:不過想一想好像是挺難受的,我跟你說,男朋友是需要□□的,要讓他以後除了你都不敢看其他女生。

□□。

時念念紅了臉,覺得薑靈實在是越說越誇張了。

沒兩秒,薑靈發過來一個鏈接。

是一條微博。

第一行字是:如何用一根皮筋擊退男朋友身邊的小蝴蝶們。

大意就是讓男朋友手腕上帶著你的一根頭繩,那樣女生的東西能讓人一眼就知道這個男生是有女朋友的。

-薑靈:念念,你得想辦法讓江妄戴上你的頭繩!

什麼跟什麼呀……

時念念直接跳過了這個話題,看時間也已經不早了,跟薑靈說了晚安便準備睡覺。

下午的競賽耗費了太多精力,大家沒過一會兒也沒再聊天了,關了燈安靜上床睡覺。

-

時念念睡的半夢半醒間,枕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房間內靜悄悄一片,她怕吵醒大家,胡亂的按到了接聽鍵,又手忙腳亂的插上耳機。

剛戴上耳機便聽到江妄說:“聽見麼。”

“嗯。”她拉著被子拽過頭頂,抱著膝蓋蜷縮著,又拿下手機看了眼時間,“這麼晚了,你都不……睡覺的嗎?”

江妄那裡有風聲:“吵醒你了?”

的確是吵醒了。

時念念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還是說“沒”。

“都聽到你打哈欠了。”他笑了聲,嗓音有點啞,尾音裡透著點困倦。

時念念催他:“你快去睡、睡覺吧,明天還……做實驗。”

他片刻沒說話。

時念念臉貼著枕頭,輕聲叫他名字:“江妄?”

他說:“我現在想見你啊。”

她愣住:“啊?”

他問:“能下樓來嗎?”

“……”

“我就在你們樓下。”

她停頓片刻:“好晚了呀。”

“下雪了。”他說,“今晚不是初雪麼,我就想見你一麵,馬上就放你回去。”

時念念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掛掉電話的最後是江妄囑咐她穿件外套,外麵冷。

-

外麵果然開始下雪了。

大片的雪花從天空洋洋灑灑的落下來,花壇的灌木叢頂鋪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天氣倒不非常冷,大概是寢室樓背風的關係。

老舊的基地宿舍樓走廊很窄,時念念在睡衣外麵套了件棉襖,緊著衣領,拿手機照著漆黑的樓梯往下走。

她沒看見外麵有人,又拿手機照了照,也沒看到人。

緊接著,頭發就被人從後輕輕拽了把:“這。”

她驀地轉身。

看見江妄。

昏暗的感應燈勾勒出他的身形輪廓,頭頂還有未化完的雪,肩上也有。

低垂的眼眸裡攏著雪地反射的光,被長而不密的睫毛攏在裡麵,他彎了彎腰,張開雙臂,保持著一個要抱而沒抱住的姿態。

他嗓音又沉又啞,詢問道:“抱一下?”

時念念向前一步,輕輕撞進他懷裡。

她還是彆扭,雙手僵硬的垂著,沒有回抱住他。

她覺得奇怪,偏了偏頭,問:“你怎麼了嗎?”

“沒。”他抱的很緊,聲音裡藏著濃濃的倦怠,“就突然想見你。”

話裡藏著的情感太多,聽在耳朵裡都覺得燙。

時念念便站著任他抱著,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她棉襖裡穿了件粉色的珊瑚絨睡衣,帽子還是兔耳朵樣子的,長長的耷拉在背後,看上去非常乖,整個人都軟化下來,想讓人拽在懷裡揉。

他微燙的鼻息落在她頸間:“想玩雪嗎?”

時念念應了一聲。

他拽起她的睡衣帽子,兔耳朵垂在兩邊,真成了一隻兔子,牽著她的手腕到外麵花壇前。

江妄彎腰捧起一抔雪,揉成一個雪球,放到時念念手心。

她兩隻手交替的拿著雪球,好久沒摸到雪了,她便笑了,眼眸亮晶晶的抬起來看著江妄:“好涼。”

看起來挺興奮的。

江妄又捏了一個更大一點的雪球,將兩個雪球拚在一起,做了一個簡陋的小雪人,遞給她。

“喜歡嗎?”

“喜歡。”她答的很快。

江妄對玩雪沒什麼興趣,便坐在一邊花壇前看著時念念蹲在地上玩雪。

她玩了一會兒,才發覺江妄今天似乎不太對勁,說不上來到底哪兒不對勁,就是覺得他心情挺低落的。

她抬眸問:“你不……開心嗎?”

他回的懶散:“開心啊。”

時念念遲疑了一下,重新拾起那個小雪人,撣去台階上的雪,坐到他旁邊。

靜了一會兒。

她卷起偏長的袖子,把手腕上的黑色頭繩遞過去,沒頭沒尾的問:“你要嗎?”

“嗯?”江妄漫不經心看了眼,聲音有點疲憊,“我要這個乾嘛?我頭發這麼短。”

“噢。”時念念手一頓,重新縮回來,把頭繩再次圈進手腕。

不說話了。

又過一會兒,江妄直起身,問:“要送我的?”

她極輕的點頭。

“不要。”他乾脆道。

時念念垂下頭,還乖乖說了聲“好”。

有點低落。

“不要這個。”江妄指尖勾進她手腕上的黑色頭繩間,彈了一下,有點嫌棄的說,“這個一點兒都不好看。”

“……”

不要就不要嘛,還要說醜。

江妄睨著她表情,笑了聲。

雪夜裡,少年的笑聲又沉又啞的漾開,像茫茫白雪上的一座燈塔,蕩滌過心尖兒上,顫了顫。

“你那個小兔子的呢?”他問。

她愣了下,偏過頭去:“什麼?”

“送我那個吧。”江妄說。

時念念摸進棉襖口袋,摸出那一根粉色圈,上麵還有一個指甲大小的小兔子,粉粉嫩嫩的,她遲疑問:“這個嗎?”

“嗯。”

江妄從她手裡拿過來,戴到自己手腕上。

那樣一雙男人的手上,戴了這樣一根頭繩,看起來不倫不類,很搞笑。

江妄看了會兒笑了,轉了轉手腕,問:“好看麼。”

時念念也笑,心裡覺得一點兒也不好看,嘴上笑著說:“不知道。”

直到很久以後,每次初雪,時念念最先想起的,就是這天晚上寒冷的風、呼吸間嗬出的白氣,以及少年縱容又磁沉的笑,人聲和天空都很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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