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山不信,陸南枝一時之間也難理清頭緒。
江月白將宋佩兒處得到的射偶之術玉簡遞給謝景山,讓他自己看。
謝景山查看過程中,江月白又將宋佩兒的事情簡單說明。
陸南枝擰眉思索,“所以你是懷疑,沉懷希和這個宋佩兒都是三元教的人,他們都懂得射偶之術,沉懷希懷疑是你殺了原本的林歲晚,怕現在林歲晚的事情暴露,所以故意接近你,試探你,又試圖製作射偶控製你?”
江月白點頭,“就是這樣。”
謝景山跌坐在椅子裡,臉色青白。
“我還是不能信,他從未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還救過我幫過我,所以我……”
陸南枝也是一樣,“沉懷希此人,溫良恭儉,樂於助人,對於同門,但凡能幫到的,他都儘心儘力……總之,這件事還是先等九川真君調查,我們按兵不動,保護好小白。”
江月白道,“不光是我,你們也要保護好自己,他是醫修,醫毒不分家,你們最好也備些解毒防毒的東西,以防萬一。”
謝景山心不在焉道,“我是謝家獨苗,我老祖打小就給我做了很多防暗算的布置,不用擔心我。”
陸南枝也道:“我會小心。”
室內氣氛冷寂,江月白用劍丸和三枚築基丹換了《離火訣》,無相麵具,一件符寶和仙芝一族的入門功法。
三人離開山海樓一路回宗,謝景山一言不發。
進了山門,謝景山先行一步,江月白怕他衝動,陸南枝卻說謝景山是粗中有細的人,叫她不必擔心。
跟陸南枝告彆,江月白心情沉重,去萬法堂找黎九川。
天哭峰修整好之前,黎九川還住在萬法堂。
小院裡,師徒倆坐在廊下,江月白把事情告訴黎九川。
黎九川將熱茶放到江月白麵前,“沉懷希正在閉關衝擊練氣八層,青囊子那裡我試探過,沉懷希的住處我也找借口搜查了,一無所獲。還有林歲晚,人間蒸發一般,找不到任何蹤跡。”
江月白歎氣,“難道真是我錯了?實際上有問題的隻是林歲晚?隻因我看到沉懷希和林歲晚關係親密,就懷疑沉懷希也有問題?”
黎九川安慰道:“這件事你不必再憂心,我定會查個清楚。”
“師父,其實我也希望我錯了,這樣謝景山能好受點,他是真的把沉懷希當兄弟的。”
“好了,不說他了,說說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黎九川問。
江月白抿了一口茶,平複片刻。
“接下來煉丹,修煉,築基。”
黎九川詫異挑眉,“就這三件事?不繼續學陣道,傀儡道和其他什麼的了?”
“以前為了變強,為了報答爺爺,為了追逐拂……也為了好奇心,我花了太多時間學太多東西,此時才醒悟是自己太著急了,怕落後被人瞧不起,怕拖累爺爺,怕像小時候一樣,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學習的機會。”
“現在我才明白,是我雜念太多在為難自己,其實今日的我,隻要比昨日更強便夠了。對現在的我來說,提升修為結成金丹,打破壽元限製才是最重要的。到時候金丹境多四百年壽命,我還怕沒時間學我想學的嗎?”
“接下來我隻學煉丹,其他的順其自然不強求,專心修煉提升境界,早日築基。”
黎九川眼含讚賞,“實際上,修仙之所以有流派,正是因為靈根不全不能都學,譬如木火靈根適合煉丹,沒有金靈根,煉器就會差一些。但在上古時期,並無靈根之說,上古練氣士什麼都會一點。”
“修真界發展至今,人族繁衍生息,上古血脈中親和大道的靈脈逐漸稀薄,成了現在的參差不全的靈根。加之每一個流派的理論學說愈發完善複雜,短時間內很難全部精通。”
“五靈根得天獨厚,世間諸道皆可學,所以我不反對你多學,隻要不耽擱修為境界的提升,你想學什麼都可以,即便將來學不下去,果斷放棄就是,他日突然靈光一閃,拿起再學亦可。”
“知道了師父,不過在我放下其他,專注修煉和煉丹之前,能不能把我之前累積的問題先清空,不然我總惦念著,心不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