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城戒嚴二十一天,終於解禁,四方城門大開。
街上依舊車水馬龍,人流熙熙,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畢竟死得不是自己家人,日子還得過下去。
甚至於,風雲會分榜爭奪的擂台戰,也照常在城中廣場上舉行,隻是參加的人少了許多。
各宗門弟子和散修,都在陸陸續續離開,四方城門處查得極其嚴格,江月白聽說抓到好幾個懸賞榜上有名的邪道修士,當場被城門處坐鎮的高階修士斬殺。
天衍宗由拂衣真君帶領,定好三日後統一前往孔方城外的古傳送陣,直接傳回奉仙域。
這三日,江月白正好處理自己的事情。
“製符師,陣法師和傀儡師的定品令牌已經都拿到手,隻剩下煉丹師的,如此一來,我以後就可以走正規途徑售賣自己製作的符籙,陣盤和傀儡了。”
江月白帶著麵紗,獨自來到城西一座氣派的大院前,四周人煙稀少,十分清淨,空氣中滿是各種藥材的苦澀味道。
“煉丹行會。”
江月白確定好牌匾上的字,走進大院。
地靈界各個行會都是由三盟共同建設管理,行會出具的定品令牌具有權威性,能讓修士自製的物品賣上更好的價錢。
而且行會內部有很多高額的委托任務,每三個月會將最新的委托任務單通過鴻雁樓寄給行會成員以供挑選。
行會收取的手續費也比外麵的店鋪少,若是出了問題,行會還可以保證全額賠付。
製符師考核是畫符,陣法師是布陣破陣,傀儡師是鑒彆機關,拆解和拚裝傀儡零部件。
江月白猜想,煉丹師大概也是鑒彆靈藥,煉製丹藥之類的考核,對她而言一點難度也沒有。
她已拿到三麵七品令牌,震驚行會內外,因為七品大都是金丹修士水準。
“道友是要參加煉丹師定品考核?”
院內,江月白碰到一個煉丹師行會的人,還沒開口,對方就先問她。
江月白點頭,“對。”
築基期的中年男修隨意打量她一番,“來得倒是巧,今日辯藥一關剛開始,身份令牌。”
江月白遞上令牌,中年男修一看,驚訝道,“你是江月白?天衍宗那個江月白?”
江月白淡定如初,之前在其他行會也是如此。
中年男修立刻換了一副麵孔,陪著小心和討好的笑,“快請快請,我這就帶你去考核點,你隻管放心考核,其他的手續交給我。”
江月白點頭跟上,她知道這些人敬畏她,都是因為師父,拂衣真君和蒼火真君,現在孔方城內誰不知道,得罪誰都不要得罪她,不然三個真君會一起找上門。
其實這種有勢可仗的感覺還挺好的,讓她前麵幾次定品異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和輕視。
穿過洞門,江月白被帶到一處防護十分嚴密的庭院,她一踏進庭院,院角就有一個計時沙漏開始計時。
院中有蓮池,池中心有一棵極為怪異的靈樹,江月白一看到就被吸引目光。
三丈餘高的靈樹上,枝葉茂密,竟長滿各式各樣不同的葉,不同的花和不同的果。
這簡直顛覆江月白的認知,覺得這樣強行拚湊在一起的靈植根本不可能成活,可是樹上生機濃鬱,真的存活在她眼前。
江月白一眼便認出樹上一朵生骨花,那是長在地上的花,怎麼會開到樹上去?
而且書上記載,生骨花就算是開到千年份,也隻有幼童手掌大小,此時樹上那朵已經有幼童腦袋大了。
此時正有兩男一女三個人站在蓮池邊,伸著頭仔細觀察那顆樹,不時用毛筆在紙上記錄。
中年男修對江月白道,“這靈樹乃是我們會長培育百年而成,涵蓋諸多靈植品種,一刻鐘內,至少辨出十種才能通過快速辯藥一關,不可用留影玉記錄,也不可與他人交談,切記。”
不用催促,江月白已經衝到蓮池邊,探出身子踮著腳,仔細查看那棵靈樹。
她雙眼放光,心中蠢蠢欲動,恨不能把樹砍了抱回家慢慢研究,一刻鐘哪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