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懷了第59章、

索性離得不遠, 過去大概也就二十多分鐘的樣子,顏池把手機放下,將車掉頭, 往張火火說的地點趕去。

他過去的時候就在想, 肯定是有人先挑火,才把林闕惹惱了, 他昨天說歸說, 但心裡邊還是很護短, 林闕那副樣子,就不太像是會主動造作的人,這怎麼著,左看右看, 都是彆人的錯。

顏池心裡著急, 也沒往前邊去想,以前他跟林闕沒這層關係的時候,林闕那個暴脾氣, 能把他直接懟在籃球場的鋼絲網上自生自滅,兩人動手也是常有的事, 哪裡不像是個會主動生事的人了。

生活磨練人,或許連顏池自個兒也想不到,就有一天, 他突然變得如此“黑白不分”,林闕好,林闕哪兒都好, 就成了這幅自己見了都嫌棄的樣子。

一路綠燈,開到酒店門口後,張火火從前邊迎過來,把他往裡麵拉,態度著急,他這一急,把顏池的心也給高吊了起來,連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原因,莫名其妙忽然就開始動手,動了兩次,先前一次被攔下來,第二次對了個眼,又開打,幸虧是在休息室裡邊,沒把事情鬨大。

張火火把顏池拉進屋,給他指內室的位置:“就在那裡邊,幸虧端端他們也在,知道點分寸。”

林闕在裡邊跟人打架,三三兩兩的人在勸,當中一人的聲音特顯耳,說我錯了,已經開始求饒,說你老婆最好,你老婆天下第一好,你老婆無敵無敵好,誰都比不上你老婆,祝你們百年好合早上貴子。

一番話聽得林闕的怒火稍下去了些,語氣緩和,不過依舊沒放:“他媽以後還說不說了?”

那人要哭了:“不說了不說了,是我嘴賤,不該說顏池不好,你們是真愛,是真愛。”

林闕的聲音聽起來狠:“還有呢?”

“沒有賣子求榮,不是接盤俠,是正常戀愛,是正常戀愛。”那人真慫了,“對不起林少爺。”

張火火哭笑不得:“嫂子,可能跟你有關係,闕哥聽到他們在罵你。”

顏池推門進去,林闕站那兒抽煙,煙抽得凶,滿屋飄著煙灰氣,地上扔了一地的煙蒂。

他那副樣子特嘚瑟,一腳踩在地上男人的膝蓋骨上,仔細看,這人被打得有些慘,鼻青臉腫倒不至於,不過出了一點血,半張臉趴在地上,模樣狼狽。

旁邊有幾個是他同夥,躲得遠遠的,小聲求饒:“林少爺,是阿端話多,得罪您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們一馬。”

聽聽,這就叫會說話。

林闕吞雲吐霧,在外浪得不行,坐實了闕哥的地位:“嗯。”

怎麼整得跟黑社會一樣,這幅樣子的林闕,顏池還是頭一回見,頗為新鮮,他給陸端端他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站那兒看,還想再看看林闕能做出點什麼妖來。

地上那人的同夥當中,有位不服氣的,梗著脖子嚷嚷,害人不淺:“阿端又沒說錯,你憑什麼打人?”

林闕把煙扔了,走過去問:“哪句話是對的,你好好說,一字一句地說,我聽著。”

他這一米八一米九的個子,單是比身高,就能把人給嚇死,尤其現下還是副蠻橫不講理的性子,出頭那人瞬間就慫了下來,沒說話,往後縮脖子,林闕見狀,伸手要去拽他衣領,惡霸樣:“你說。”

通殺全場,現在在當中橫著走,想來誰都沒攔住他,或者說,打不過他。

旁人拉不住,隻能讓顏池過去拉,顏池剛從後邊握住他手腕時,林闕的語氣便凶:“鬆開,我就說一遍,今天誰都彆攔我。”

顏池沒鬆,林闕手腕用勁,想把身後的人甩開,隻是他剛用力間,轉身同顏池四目相撞,如同被紮破了一道口的氣球一般,通身力氣不翼而飛,僵在那兒沒動了。

他剛才像個王者,現在老婆來了。

完蛋了,林闕心想,這特麼嚇死人,怎麼沒人跟他說一聲,兄弟都白交了。

事出有因,其實打架這事,也不能太怪他,他剛才在休息室內玩手機時,剛準備給顏池打通電話聊聊.騷問些情況,就聽見外邊那個房間,坐下了幾個同來參加婚禮的男人。

說是男人,大概叫紈絝子弟更為貼合些,前半程,話題都放在女人身上,講那什麼,今兒一個,明兒一個的事,讓人唾棄,後半程,話鋒一轉,有人悄悄說:“剛看到林闕也來了。”

林闕聽到自己的名字,把手機放下,豎耳認真聽下去。

“可不是嘛,我也看到了,不過他老婆沒來。”

“哪兒會讓他來啊,他老婆叫顏池是吧。”有個自以為自己知悉內情的,故作神秘地給人講,“關係不好的,裝裝樣子罷了,顏肅賣子求榮啊,你看他們願意嗎,鐵定不願意,都是些表麵功夫而已啦。”

林闕嘴裡咬了根煙,心想,你怎麼知道顏池不願意,又不是人家肚中的蛔蟲,人家願意,一百個願意。

那個人話剛落,滿堂嬉笑,八卦真特麼是個神奇的玩意,越講越樂,越造越是離譜,這群人或許也知道自個兒說的不一定都對,但當笑話聽聽,編排編排林顏兩家,也覺得樂趣十足。

林闕抽了一根煙,出去揍人,他先揍那個話最多最煩的,力氣起來了,一行三四個人,都沒能攔住他,反而吃了好大的癟,直到張火火他們過來,才稍稍把他給攔下。

林闕現在被顏池抓了個正著,心裡頭發怵,沒了剛才一行人麵前的囂張勁,顏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怕什麼,有什麼好怕的。

他現在聽了心裡頭也冒火,這群愛撿破爛的,不知道是哪裡聽來的消息,拚拚湊湊地編排他,無理取鬨,他不高興,甚至覺得林闕打得好,自己也想去湊上一腳。

偏偏林闕現在慫了,硬.不起來了。

顏池問他:“你再踢一腳?”

商量鼓勵的語氣,聽在林闕耳朵裡,偏偏就有了層彆的意思,像是威脅。林闕哪兒敢,他一不敢忤逆顏池的意思,二也不敢打破自己在顏池麵前樹立的良好形象。他還記得前些天自己說過的話,按照他這麵相來看,應應該是個溫厚老實的。

臉被打得啪啪響,他站那兒斟酌語言:“還是不了。”

慫了,這鐵定慫了,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張火火雖然有些個目瞪口呆,但還是急忙出來給林闕收拾殘局:“我們嫂子發話了,饒了你們,下次彆亂說話。”

對麵一群人急忙道謝:“謝謝嫂子,謝謝嫂子。”

說上頭了,機械式的話,這群人把自個兒都給繞暈了,再說:“祝嫂子你早生貴子。”

顏池要被氣死了,抬腿踢了說話人一腳,沒踢著。

媽的,根本就擔不起,誰特麼要做他們嫂子,顏池自個兒也有脾氣,他沒結婚前,就跟林闕一樣是個炸筒子,惹不起,不過好歹稍稍收斂了些,無他,都是為了孩子。

林闕拉他出門:“這裡邊煙味大,去外麵坐會。”

礙眼的人走了,張火火他們性子又起來,同顏池開始聊天,顏池以前沒感覺,現下興致一起,問他們林闕以前的事。

桃花史那種,就不想聽了,聽了覺得心中煩,純粹過來添堵了,其餘倒是可以聽聽,比如說那打架的事,看起來很厲害,還能以一敵四不落下風。

打架的事,成,張火火給他講,其實闕哥高中那會兒,就特會打架,常能以一敵好幾,沒什麼技巧,熟能生巧罷了,並且打架的同時,絲毫不耽誤學習,兩手抓,抓得牢靠。

林闕不正經,偷偷拿眼去看顏池,希冀能從他麵上看出點高興的情緒來,再同張火火說:“你彆誇我行嗎?”

這哪兒能不誇,張火火都給他記著:“你那時候多厲害,爬牆就數你跳得最高,我們一幫兄弟,都是你辛辛苦苦拉扯長大的,再說起來,你打遊戲多厲害,不是,前幾天的遊戲,你怎麼不玩了?”

顏池好奇:“遊戲,他什麼跟你們玩過遊戲?”

林闕深刻明白了,什麼叫做該來的,總歸還是會來的,尤其張火火,這人從小就是個遊戲迷,彆的他都能給整忘了,就這遊戲忘不掉,給顏池講:“其實闕哥也很久沒有給我們玩過遊戲了,不過……”

顏池打斷他:“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張火火說:“幾十天前吧,我們玩到半夜了,不過那真是讓人難忘的一晚,隻見闕哥的身影,勇敢地在草叢中穿梭,為我們擋子彈撿裝備,忙碌得讓我們忍不住叫他一聲,好爸爸……”

行了,不思進取的罪名又加了條證據,林闕可真佩服張火火,他自個兒生日什麼時候都能給搞錯一天,這種事情上邊卻最積極,彆人都閉嘴了,就他不會看臉色。

回到家,上了臥室,林闕試圖把罪行都給交代清楚:“一時鬼迷心竅,及時改邪歸正,應該被原諒,林闕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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