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可以讓我來”一出,顧樂頓時臉紅了。
“不......不用你來，我自己可以。”顧樂抓住盛梟的肩膀，把他肩膀上的衣服弄得皺巴巴的，細白的指尖因為用力過度泛起一層淺淺的豔紅。
見盛梟腳步不停,顧樂轉而去抓他的手臂,這一抓卻發現對方手臂肌肉繃緊,硬得很。
“我真的可以自己來......”顧樂越說越小聲,最後像是行走在沙漠中的旅人，終於承受不住陽光帶來的熱度,找了一塊石頭靠下。
盛梟沒說話,把人抱到浴室的小凳子裡。
顧樂往放衣服的地方看去，他看到了盛梟那件黑色的浴袍。
正想嘀咕兩聲，顧樂忽然覺得褲子上的紐扣開了，他猛地低頭，隻見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掌在解他的扣子。
顧樂瞳仁地震,這一刻似乎背景在遠去，他成了魔法世界裡被魔女施了定身術的可憐人。
整個人僵住,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隻手解開紐扣，又往下移，隨即將拉鏈拉開。
每個動作好像都被放慢,沾染上了熱度，最後鑽進心裡。
顧樂臉蛋紅彤彤的,像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
拉鏈拉開了。
盛梟見顧樂沒動靜,抬頭看了眼，男人深邃的眼好像藏著一片無垠的黑海，海中波浪翻滾,其中有巨大的海獸肆虐吼叫，叫囂著讓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一言不發，盛梟把顧樂從凳子上抱起來，然後一隻手將顧樂外麵那條褲子脫下來。
盛梟無疑是個學習能力很強的人，昨天伺候過顧樂，現在再來，完全看不出是個新手了。
抱起來，脫掉褲子，再將人放回去。
雖然早有準備又會看到那兩條嫩豆腐似的大白腿，但再次看到，盛梟還是閃了下神。
不過這次比昨天有進步，他在上手的前一瞬間回神了。
輕咳了聲，盛梟說，“上衣是你自己脫，還是我來。”
顧樂快被煮熟了，一身雪白的皮膚泛起一層漂亮的薄紅，“不用，我自己來。”
他穿的是短袖，兩三下就能脫下來，脫下來放到腰間。
脫下後，顧樂就剩下一條小褲褲了。
盛梟目光像是扣上了牽引繩，不住往那裡看，他的喉結微不可見地滾動了下，“我幫你。”
顧樂如果不是腿不行，估計早就蹦起來，他隻覺得心房裡的那隻小鹿像吃了幾斤藥一樣，快要把地下的擂鼓都給蹦躂破了。
緊張，緊張到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我......”顧樂手緊緊抓著短袖。
“我不看你。”盛梟垂眸，把目光落在顧樂的腰上，語氣還算平靜，心裡卻偷偷琢磨。
原來小兔崽子的腰那麼細。
“真不看你。”盛梟又說，“我閉上眼睛總成了吧。”
顧樂看著眼前人。
一米八幾的男人蹲在他身前，那麼近的地方，像是一頭匍匐在他跟前的野獸，爪子牙齒都聽話地收好了，為他所驅使。
顧樂感覺心裡那隻不爭氣的小鹿跳得更歡快了。
“......嗯。”他小小聲地應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也僅僅是“幾乎”而已，盛梟把頭更垂低了些，掩飾住自己翹起的嘴角，眼睛閉上了看不見，一雙手卻因此感覺更清晰。
伸過去，摸到腰上。
一片的軟滑。
這一瞬間的盛梟有些出神，他想起在他很小的時候，奶奶給他講過的第一個故事。
海與美人魚。
故事具體怎麼樣，盛梟已經記不清楚了，唯一特彆有印象的則是那條出現在奶奶口中，據說異常漂亮的、身上像奶脂一樣滑的美人魚。
時隔今年，盛梟記憶猶新。
顧樂驚呼了聲，下意識抓住盛梟的手臂，“盛摳摳！你到底往哪裡摸！”
“抱歉，看不見。”這聲音聽起來挺平靜的。
顧樂狐疑，他試圖看盛梟的表情，但對方低著頭，而且浴室裡的頂燈裝在了盛梟的側後方，陰影落下，他看不清楚盛梟的表情。
“要不你帶著我？”盛梟用冷靜的聲音拋出一個提議。
顧樂咬了咬嘴唇，總覺得這個建議怎麼想都隻有兩個字——
羞恥！
“你自個不能亂動。”顧樂伸手捂住盛梟的眼睛。
下一刻，掌心傳來癢癢的感覺，小扇子劃過掌心，一直癢到心裡，顧樂呼吸一緊，使勁兒捂住，“你不能睜開眼。”
“你都把我眼睛捂住了，我睜開眼也看不見。”盛梟咧嘴笑，還壞心眼地繼續眨了眨眼睛。
顧樂抿著唇不說話。
“既然你不帶我，那我就自己來。”盛梟搭在顧樂腰上的手往下滑去。
一手的軟膩，好像撫在了奶脂上，溫軟而細膩，碰上了就舍不得挪開。
盛梟心想：他抓到美人魚了，小兔崽子變的美人魚。
一點一點的往下。
盛梟能感覺到掌下的肌膚在輕顫，他看不見，但想象出來的畫麵卻要人命。
夠著小褲褲邊緣了。
盛梟給顧樂打預防針，“來了。”
顧樂緊緊捂著他的眼睛，“不準睜開眼睛，不然......不然你今晚就打地鋪。”
盛梟心想這可不行。
“可以，我保證。”盛梟應下。
像是故意放慢動作一樣，也好似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長。
浴室裡靜悄悄的，隻剩下兩道彼此交疊的呼吸聲，也或許其中有兩道越演越烈的心跳聲。
脫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