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第四十六章

天剛亮的時候, 帝都下了一場雨。

窗戶是關著的,被窩裡暖意融融, 柔軟天鵝絨貼著光/衤果/肌膚,更添幾分愜意。肖以驀疲乏極了, 精神卻先飽滿恢複, 眼皮不自覺睜開, 茫茫然瞧著窗外的雨。

身邊閉目養神的Alpha, 隨即攬過一隻手臂, 溫熱胸膛緊貼上來,謝臨聿低沉悅耳的聲音回蕩在耳畔, 像絕佳的大提琴,音符流淌,他不動聲色問:“醒了?”

嗯, 可算醒了。

再不醒,他就要……

肖以驀已不太記得發生了什麼, 隻覺得大腦都燒壞了,自己怕不是燒成了傻子,才會在Alpha咬到後頸時毫無反抗之力, 甚至歡欣雀躍、主動迎合上去。

水聲、喘息聲、交纏的肢體,溫暖的體溫, 被一股腦兒打包,扔進腦海, 又被浪潮翻卷著, 一遍一遍回湧, 推到眼皮底下,讓他想忽略都難。

而且,身體雖然又困又累,可隱隱約約的,殘留著的熱潮還在。並且無一處不在提醒他,還沒結束。

……真的好像Omega的結合熱。

這幾天惡補過後,肖以驀已並非一無所知。Alpha與Omega之間的最終標記,要……嗯,內外同時進行。除了後頸,還有……

Omega白皙的臉頰,又開始泛紅,窗外雨聲滴滴噠噠,也是個讓人倦怠懶散的日子。肖以驀下意識摸到平坦小腹,那裡看著毫無異樣,一切如常,但是……

肖以驀:……裡麵滿目瘡痍好嗎?

那麼大個東西、那麼快的速度、那麼高的頻率和那麼強烈的衝撞力……

還有、還有最後的……

算了算了,這也不能當工傷。

肖以驀眨了眨眼睛,身體很誠實向後,愈發貼進謝臨聿懷裡,Alpha的手搭在他腰側,並未有多餘動作,但隻是這般放著,二人就有一種奇異的鏈接感。

仿佛身體內某個閥門打開了,□□相連,精神也意味著融合了邊界,正緩慢地、按部就班的按照古老的程序,漸漸融為一體。

這是Alpha與Omega結合後的必然。

可肖以驀覺得陌生。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隻知道,自己被奇怪的老太太下藥了,還差點……哦對了!

肖以驀急忙翻了個身,麵對著謝臨聿,認認真真問:“黑貓呢?”

“它有沒有受傷?”

指尖忽然一空,被子裡旋進一小股氣流,Omega黑亮雙眸一眨不眨看著他,近在咫尺,且如此密切。謝臨聿眸色微深,但並不著急,隻抬手掖住被子角落,漫不經心道:“它沒事。”

“那……”肖以驀眼珠轉了轉,還是要問:“養老院那邊……”

那位老太太大概沒想到,又或者她也被幕後之人蒙騙。肖以驀非但當場就發作了,而且也沒有被她種下精神暗示,對整件事仍然有記憶。

謝臨聿淡淡道:“已經處理了。”

不出今天,顧家與李家所有人,除開顧廷至,都會淪為暴君的又一抹殺戮之證,鐫刻在帝國曆史。

謝臨聿從不隱瞞這些。

也從來都對暴君的名號,嗤之以鼻,毫不在意。

絕對的實力早就絕對的地位。何況,帝國上下雖有微詞,卻也明白,暴君手段殘忍,卻並非無的放矢。

就比如……顧家對外的罪名,是通敵叛國。

這一條罪行,證據確鑿。其它各項罪證,也正在調查整理。並且皇帝的整個計劃,也在順利推進。隻是肖以驀不知道罷了。

肖以驀還有些昏沉,聽到黑貓沒事,那個害自己的人也被處理了,就安心了。他現在沒精力去想彆的,也顧及不了太多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一些事情都已經無所謂了。

說他破罐子破摔也好,自暴自棄也好,總而言之,哈,這個,不是有個段子嘛,獵人到森林裡第一次找熊是意外,第三次就是那啥了——這個笑話,好像是雷霆那群滿口葷段子的家夥們講給他聽的。

他當時也跟著笑得前仰後合,一轉眼體會了獵人的心情,還甘之如飴,挺愉快。

反正自己也有享受到。

抱著這樣死鴨子嘴硬的念頭,肖以驀悄悄紅了臉,顫動睫毛,正麵靠近謝臨聿,趴在他懷裡,睜著一雙眼睛,亮晶晶盯著他看。

謝臨聿挑眉,手臂自然而然搭在他身上,金眸中帶著幾分笑意,與他對視。

Omega旋出小酒窩,隻是盯著他瞧,瞧了半天之後,小腦袋一歪,頗為乖巧的,靠在了陛下的胸膛上。

溫熱結實的部位寬闊又舒服,昏暗室內流動著曖昧氛圍,這一刻真實而實際,令他無從分辨、也無暇在意其它。他耳朵緊貼著,傾聽Alpha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規律、強勁、血液奔流,如同當下所有的心意,都真切湧入同一個方向、同一個地點。

Alpha輕柔撫過他的後頸,停留在深深烙印處。他指尖輕柔,於是肖以驀也沒有躲開,並且,伴隨著熱潮的再度襲來,他漸漸感受不到任何彆的思緒,隻有一波又一波、近乎折磨的沉溺進去……

有個聲音悄悄在告訴他:他也不想離開。

他不要離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肖以驀的呼吸慢慢急促,四肢百骸傳導並不陌生的情/古欠滋味,他小貓似得蜷縮起身體,將整個人陷入Alpha的領域之內,任由後者慢慢地包裹住他——像兩個半圓終於嚴絲合縫,像魚兒遊入大海,彼此契合得完美無缺。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一直下了幾天幾夜。肖以驀反複昏睡、蘇醒……他忘記時間,毫無概念隻是沉浸在無窮無儘的潮湧之中。與此同時,一點溫水順著唇舌渡進口腔,再吮吸著,化作新一輪的春潮泛濫。

肖以驀:……好甜。

他覺得自己,快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