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1 / 2)

第五十七章

從缺氧的絕頂瀕危感中,肖以驀猛然驚醒。

Alpha的吻熾熱而極富侵略,瞬間席卷走他所有理智,將最後一點清醒也擊潰打散,化為海上縹緲泡沫,不必戳也碎了——他分不清是真的缺氧、還是因為腎上激素導致的窒息,他隻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完完全全失去了所有抵抗。

……也不想抵抗。

極致境地之中,呼吸也在升溫,岩漿爆裂、火焰沸熱升騰,宏達的宇宙與炮火聲都遠去了,隻有真切的、對方的溫度是唯一可汲取的力量。肖以驀情不自禁,緊緊抓住他的衣襟,而後被Alpha輕鬆禁錮,環繞入自己的領域。

被抓住了。

可是,誰能說他的心底,沒有一絲悄然綻放的心甘情願呢。

對於Alpha,沒有比更主動、更積極的進取,去追逐尋覓他的Omega這一舉動,更昭示他的在意、他的獨占穀/欠、他的愛。

而愛無聲無息、五行五色,是最不可捉摸的情感。

肖以驀下意識抬頭,微微紅腫的、潤澤模樣的薄唇開啟:“陛下,我……”

Alpha血色眼眸凝視著他,宛如平靜的、毫無波瀾的紅海,下一刻,恰好在Omega要說話的時候,阻止了他。

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按壓在他的唇正中,他聽到謝臨聿淡淡道:“噓。”

肖以驀:???

“不要說話。”

謝臨聿的另一隻手逐漸向上、再向上,不知何時,飽滿指腹摩挲他的後頸,一下、兩下、三下,肖以驀登時渾身繃緊,心臟跳到了嗓子眼。

Omega的求生本能叫他一動也不敢動,謝臨聿看不出喜怒的目光仍停留在他麵容,話語卻漸漸低沉——

“以後,要乖乖的。”

“守規矩。”

後者微微瞪大眼睛,下一秒,後頸某處一疼,眼前陡然陷入深沉黑暗。

……

帝國皇帝專屬軍艦上,皇帝去而複返,懷裡多了一個人。

嬌小漂亮的Omega被紅底黑麵的大氅全部包裹,隻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眼睛緊緊閉合,眉宇間隱約不安,不知夢見了什麼,又漸漸舒緩,終究被Alpha安撫住。

Alpha用力手臂牢牢穩托,摟在懷裡緊緊貼著胸膛,像巨龍看守寶藏,注意力一刻也沒有移開。

皇帝著實很少表露出這樣的一麵——除了Alpha的天性作祟,倒也沒有彆的解釋。不過這解釋十分合理,倒顯得陛下越發有一絲人氣。像是冰冷無情、高高在上的神像,忽然生動活過來,走在了人間。

外麵,戰鬥還在繼續。

顧廷至早與大部分會合,此時跟隨陛下出征,是皇帝專屬軍團的第一副長。方才皇帝以超然實力,鎮壓全場,隻一劍消滅大部分火力,他果斷決斷,趁勢指揮士兵迅速出擊,將剩下幾艘聯邦攻擊艦全部圍攻俘虜,正在喊話讓他們投降,不要做無謂犧牲。

然而一分鐘過去,對麵非但沒有接通戰時通訊,反而是一片詭異的靜默。

顧廷至耐心等候片刻,忽然想起什麼,眉心一擰:“不好!快後退!”

已經晚了。

幾艘不大的攻擊艦是戰時輔助,偏於靈活機動,因為要防止他們最後一搏、掙紮逃竄,所以圍守嚴格,距離都很近。顧廷至話音剛落,周圍艦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一聲轟然爆震!

“轟!!!”

暗色背景之上,攻擊艦在同一時刻,全部自爆!旋起的震蕩波衝擊,差點讓顧廷至沒有穩住腳下。再回頭,所有聯邦攻擊艦已全部銷毀,隻有零星碎片飄零,懸浮在半空。

顧廷至咬牙,吩咐幾句善後處理,登上皇帝所在的主艦。

當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彙報完畢後,他顯然看到,高座之上的陛下,血眸中泛起些許波瀾,但並不如何驚訝。

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旁邊的克裡曼,臉色倒隨之變化。

因為這場自爆,讓他聯想到二十年前的一些事。

當年,也曾有類似的自爆——那時候,還是老皇帝在任。

皇帝卻並無回應。

謝臨聿隻淡淡道:“去前線。”

無論是誰、無論有什麼陰謀,都不會改變他的計劃。

顧廷至領命而去,謝臨聿起身,進入戰艦上的臨時住所。

他的Omega,已被捉住了、關在了金屋裡。

接下來要做的,是好好的讓他明白,以後再也不要想逃。

……

內室之中,肖以驀無知無識,靜靜躺在那裡。

此處隻是軍艦上的臨時住所,並沒有王宮內的條件。皇帝也不過住在了較大的套件艙室內。此時此刻,Omega就安然沉睡在內寢、在柔軟被褥包圍中,沉睡著。

他睡得很香甜,甚至夢都沒有。細密睫毛交疊,在白皙臉頰投下一小片陰影,眼下的黑眼圈,不知不覺消散了。

肖以驀也確實累了。

所有的奔波、這幾日的勞累也都遠去。在Alpha的氣息裡,他仿佛得到了世上最好的安樂窩、最有安全感的巢穴,所以毫無警惕,連謝臨聿的靠近也沒察覺——又或者謝臨聿就是安全本身,所以他絲毫沒有抗拒,全然接納了他的到來。

……也因此,更沒有看到謝臨聿的另一個動作。

皇帝坐在床邊,才注意到他手上另一隻銀手環。

血眸定定看了片刻。

兩隻手腕靠近,一對銀手環終於得以重逢。微弱光亮之後,黑貓顯出身形,金眸一眨不眨盯著另一隻手環,試探似的用鼻尖輕輕觸碰金屬質地。

一無所獲,對麵沒有任何反應。

他的小玫瑰,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他還能等多久?

肖以驀毫無所覺,但似乎也感受到有人靠近,特彆是熟悉氣息。他不自覺微微側身,拱了拱枕頭,臉頰蹭了兩下,頭發弄得亂蓬蓬的,越發像一隻不肯出窩、隻想賴床不起的小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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