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懷疑(1 / 2)

第十二章

自從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蘭堂好像找到了生活的希望,一掃陰鬱的氣息,他積極主動完成工作,把休息的時間節約出來調查那個人。

對於蘭堂的反常行為,森鷗外有點意外,根據以前的情報,蘭堂是一個安分守己、且在前代首領手下被排擠的人。他暗暗提升了警惕性,這個階段的任何問題都會給他帶來極大的麻煩。

森鷗外招來了無所事事的太宰治,不得不承認,他收留的這個小鬼經常給他驚喜。

一個聰明的、與利益不掛鉤、且共同見證了前代首領死亡的同謀者。

他想要讓太宰治以局外人的視角做出判斷,為他找出港口黑手黨的隱患。

快要十五歲的少年慢吞吞地踏入首領辦公室,白襯衫和西裝褲讓他看上去十分單薄脆弱,缺少了一些黑手黨人士的肅殺氣息。

某種意義上,少年並不是港口黑手黨的人。

——僅僅是被挽留在人世間的幽靈。

“蘭堂先生?”太宰治得知森鷗外的意圖,回憶起平時見過幾麵的港/黑準乾部,撇了撇嘴,“你的部下你最清楚,何必問我。”

森鷗外包容他小孩子的一麵,冷靜道:“我目前掌控了三分之一的組織,仍然有其他派係的人處處在針對我,我不能讓他被策反。”

太宰治說道:“他最近去了哪裡?”

森鷗外把數張照片放到桌子上,“咖啡廳。”

太宰治上前拿起照片,鳶色的眸子幽深,把照片上的所有細節觀察了一遍。

“他在等人。”

“沒錯,可惜我們不知道他在等誰。”

森鷗外說出實情,自己的人雖然不敢靠近蘭堂,以免被發現,但是蹲守一天,也沒有發現蘭堂是打算和哪個人見麵。

太宰治沒有證據,本能地覺得蘭堂不是那種輕易被策反的人,“詢問了咖啡廳的侍者嗎?”

森鷗外流露出一抹奇異的笑:“有人送了花。”

太宰治瞬間精神起來:“玫瑰花!”

森鷗外頷首,收起壞笑,冷冷地說道:“我不懷疑蘭堂君的立場,然而要是有人對蘭堂君使用美人計,或者是利用鮮花做暗號,進行見不得光的聯絡,我們不得不防。”

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是未知,是人心的變化。

森鷗外深諳個中的道理。

太宰治不滿地說道:“線索太少了,森先生,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不要藏著掖著。”

森鷗外說道:“另一個線索,蘭堂君最近經常外出,疑似在調查某個人,具體的信息就不清楚了,他畢竟是組織裡傑出的異能力者,我的人無法近距離跟蹤他。”

調查某個人?

太宰治的腦海裡冷不丁想到了集裝箱裡的痕跡,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過夜了。

對方是誰,太宰治不知道,但是太宰治感覺到那是一個居無定所的浪子,而且對方留給他的印象很好,所以他就沒有找對方算賬。

能讓蘭堂先生查不到的人,顯然不能大張旗鼓地居住在酒店、旅館之類的地方。

太宰治壓下心思:“森先生,萬一蘭堂先生就是在專心談戀愛,你這樣就太搞笑了。”

森鷗外的眼底浮現譏諷,戀愛?認識蘭堂的人都不會這麼想,那是一個見慣了死亡的異能力者,被自己提拔成準乾部之前就侵染在黑暗之中,絕無在陽光下享受美好情懷的可能性。

森鷗外笑眯眯道:“我相信,這些線索對於太宰君而言足夠了。”他哄著太宰治,就像是在哄著晚輩去解開謎題遊戲的長輩,“幫我看看蘭堂君的忠心。”

太宰治不假思索道:“假如我抽掉蘭堂先生的圍巾和耳罩,你能保證我不被揍嗎?”

森鷗外:“……不能。”

太宰治表情惡劣地看著森鷗外。

森鷗外求饒:“蘭堂君那麼怕冷,你換個溫和點的手段,又不是人人會留吻痕在身上。”

太宰治說道:“好吧,我要見他一麵。”

森鷗外果斷答應:“沒問題。”

十分鐘後,森鷗外讓蘭堂前來稟報工作上的問題,假借關心身體的理由,詢問對方。

“蘭堂君,有考慮讓華國的中醫治療嗎?”

“謝謝Boss的關心,我的畏寒與神經係統無關,隻是單純地喜歡溫暖一點的環境。”

蘭堂欠身,表達感謝,雪白的兔毛耳罩沒有讓他的優雅打折扣,反倒是有了奇異的無害感。

蘭堂注意到太宰治好奇地盯著自己。

太宰治再次令森鷗外猝不及防,竟然單刀直入地問道:“蘭堂先生,你喜歡什麼樣的女性?強大的,還是弱小的?”

蘭堂呆了呆,看向森鷗外,森鷗外無辜地搖頭,表示不是自己指使的。

蘭堂遲疑地說出自己的擇偶標準:“我喜歡能讓我感覺到溫暖的女性。”

一個人的強大和弱小倒是其次。

重點:要溫暖!

太宰治琢磨著蘭堂的擇偶標準,看不出蘭堂在說謊,太宰治笑著拍掌:“我明白了,下次見到合適的人就推薦給蘭堂先生。”

蘭堂平靜地說道:“多謝太宰君的好意,這種私人的事情,請容許我拒絕。”

太宰治見過蘭堂一麵後,森鷗外就讓蘭堂離開了,隨後森鷗外迫不及待地聽太宰治分析,太宰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蘭堂先生的條件不差,又是一個大齡的單身青年,不排除他在咖啡廳裡對哪位女性產生了好感,念念不忘。”

同樣大齡單身、甚至比蘭堂的年齡還大的森鷗外噎住一下。

森鷗外不甘道:“就這些?”

太宰治說道:“蘭堂先生沒有背叛你的理由,即使乾掉你,換其他人上位,對已經效忠過你的蘭堂先生來說沒有意義。”

“他已經是準乾部了——”太宰治的目光穿過首領辦公室,仿佛能看到坐電梯下去的蘭堂,那個黑發綠眼的憂鬱男人很獨特,也很孤僻,“再進一步,成為乾部而已。”

準乾部晉升為乾部,一步之遙,隻看累積的功勞和對首領的忠誠度。

蘭堂在港口黑手黨的極限就是乾部身份,當不了首領,沒有哪個組織內部願意接受一個冷冷清清、不結交任何人的蘭堂成為首領。

兩人的交談地方之外,被議論的話題人物站在玻璃牆後的電梯裡。

蘭堂望著港口黑手黨外的橫濱市。

【我被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