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堂走向床,感覺哪裡不對勁,抬頭一看。
為他供暖的設備被人關閉了。
“滴!”
蘭堂拿起遙控器,站在通風口哆哆嗦嗦,果斷開啟,在日本的夏天怎麼能沒有暖氣!
阿蒂爾·蘭波一躍而進浴缸,撲騰出了大量水花,浴室的霧氣彌漫,水流包裹住了全身,溫度燙得他慘叫一聲,以為蘭堂是想把他脫一層皮。
“蘭堂——!!!”
十分鐘後,匆匆洗了個澡的阿蒂爾·蘭波盤坐在床上,強行關了功能設備,瞪著蘭堂。
蘭堂瞅了瞅對方白裡透紅(?)的皮膚。
蘭堂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平時泡澡就是用這種溫度,水溫會慢慢下降,而且日本的天然溫泉也有這樣的溫度,說明人體可以接受。”
阿蒂爾·蘭波聽他狡辯,臉色一冷,當即丟下遙控器,要離開蘭堂的臥室。
蘭堂拋開淡定,急忙從身後抱住了阿蒂爾·蘭波。
“彆走!”
“你不歡迎我,我為什麼不走。”
“我沒有……如果是水溫,我下次會調低一些!”
“我不喜歡夏天供暖,喜歡冷氣。”
“啊這……”
這日子如何生存下去?!
蘭堂的臉色變得蒼白,寫滿了絕望,鼻尖上的汗水證明他的內心進行了何其的天人交戰。他的雙臂收緊,把阿蒂爾·蘭波幾乎要嵌入自己的懷裡,越是如此,他越是貪戀對方的氣息。
蘭堂艱難道:“我——可——以——改。”
阿蒂爾·蘭波倏然回過身,仿佛立刻把剛才的事情忘記,雨過天晴,宛如驕陽的笑容就此綻放,“這是你對我的承諾,我記住了。”
蘭堂目不轉睛地看他,屏住呼吸:“嗯。”
“我可以寬限你三天。”阿蒂爾·蘭波托起蘭堂的臉頰,“你要為我改變,不再怕冷,我不會等你太久,你做不到就趁早放手。”柔柔的舉動,就像是孩童托起了掌心中的蝴蝶,但是他的手指是帶著粗糲的老繭,看似養尊處優,實則曆經過風霜。
成熟與純真矛盾地在他身上體現了出來,讓蘭堂分不清他是魔鬼還是天使,或者二者皆有。
蘭堂繾綣地說道:“七天可以嗎?”
阿蒂爾·蘭波的手就唰的一下收回來了,藍眸迸發寒光,又變成了冷漠的姿態。
蘭堂淺笑:“好,三天就三天。”
他怕冷。
但是,他找到了溫暖自己的陽光——那就是這個人的笑容,他想要對方為自己而笑。
阿蒂爾·蘭波被蘭堂拉回了床上,在阿蒂爾·蘭波愛理不理的表現之下,蘭堂想到對方在白天外出不歸,有意賠禮道歉,把消費用的副卡送給對方,但是他轉念一想,這樣會不會用金錢侮辱人?
於是,蘭堂的一念之差,令阿蒂爾·蘭波眼巴巴已久的副卡飛走了。
阿蒂爾·蘭波:請儘量用金錢侮辱我!
蘭堂不知道阿蒂爾·蘭波的真性情,頭靠到阿蒂爾·蘭波的肩膀上,說著親密的悄悄話。
“蘭波,你的西裝呢?”
“臟了。”
“我給訂做了一套新的西裝,你會喜歡嗎?”
“不要白色的就可以。”
“為什麼?我第一感覺就是白色最適合你。”
“……”
又來了,這種即將恢複記憶的潛意識。
阿蒂爾·蘭波難得鬱悶起來,他很想讓蘭堂看到現在的自己,利用現在的印象,覆蓋住過去的印象,讓對方不要糾結他和同位體的差彆。
阿蒂爾·蘭波推開蘭堂,說道:“那憑借你的印象,你覺得我喜歡什麼?”
蘭堂的大腦一片空白。
【這人……在過去……喜歡……什麼……】
通常有特定的線索,蘭堂可以模糊的記起來一些東西,唯獨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阿蒂爾·蘭波惡劣地說道:“想不起來吧。”
阿蒂爾·蘭波有過原著,這一對搭檔之間的代溝堪稱東非大裂穀,距離互相了解,有生與死那麼遙遠。阿蒂爾·蘭波說道:“一切都是你的個人喜好,你對我並不了解,連潛意識也記不起來。”
蘭堂慚愧:“大概是我記憶不全。”
阿蒂爾·蘭波繼續演繹著“自己”,不假思索道:“我告訴你吧,我喜歡詩歌!我喜歡旅行!我喜歡看到一切新鮮有趣的事物發生!我想要實現全部的夢想,永不停歇地追逐未來!”
阿蒂爾·蘭波的瞳孔有著一簇簇烈焰,那是地獄的鬼火,是天上墜落的流星,一邊燃燒,一邊毀滅,可以把想要靠近他的蘭堂一起摧毀。
這一霎那,他與不肯放棄自由的保羅·魏爾倫有著驚人的相似。
“我厭煩舊的事物,我要新的未來。”
……
我且問你。
蘭堂,你是舊的過去,還是新的未來?
作者有話要說:【題外話】
蘭堂和魏爾倫之間有很多矛盾,但是蘭堂和蘭波之間也存在矛盾。
魏爾倫不相信搭檔會為他改變。
蘭波看了原著,願意相信蘭堂對“自己”的真心實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