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牢記在心,嘴裡默念,生怕自己遺忘。
阿蒂爾·蘭波完全沒有告訴他,自己接電話全看心情,看到陌生來電,被他掛斷的概率很高。
酒足飯飽,麻生秋也踉蹌地選擇告退。
阿蒂爾·蘭波把他送到門口,橫濱租界的治安還算不錯,但是橫濱市的治安就差勁多了。
阿蒂爾·蘭波乾脆確認地址:“你家在哪裡?”
麻生秋也貼近金發男人,情竅初開的年齡,又遇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他恨不得時間再漫長一點,讓自己更了解一些對方。他低聲說出家庭住址,感覺對方全身都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一陣呼嘯的狂風而過。
這個夜晚,麻生秋也上天了,物理意義上的。
抵達家門口的時候,黑發少年麵孔呆滯,發型全毀,腳軟成麵條。看到對方趴在旁邊乾嘔,得到阿蒂爾·蘭波的捧腹大笑:“你的身體素質好弱啊!”
麻生秋也的背影瑟縮,猶如被欺負的小動物。
阿蒂爾·蘭波的笑聲變小,心軟了一下,自己對小孩子一般不惡劣,除了加布那種類型。
阿蒂爾·蘭波蹲下身,關心道:“喂,你還能站起來嗎?”
麻生秋也含著哭腔說道:“我不叫‘喂’。”
阿蒂爾·蘭波改口:“麻生君?”
日本人是這麼稱呼的吧。
麻生秋也側過頭,夜幕下的瞳孔融入黑暗,依稀的微光,仿佛是折射著阿蒂爾·蘭波的光芒。
“蘭波先生,您會來接我的吧。”
“如果我沒有被其他事情耽誤,肯定會來。”
“我要您的保證。”
“好,我對你保證三年後會來!”
“謝謝……”
“我扶你起來,咦?你真的好軟,東方人的骨架好小啊,你和太宰治沒有血緣關係嗎?我發現你們兩個人意外的有點像!”
阿蒂爾·蘭波對熟悉的人才會打開話匣子,麻生秋也被他攙扶著,找尋鑰匙,打開家門。把人送到了之後,阿蒂爾·蘭波就準備撤退了。
在阿蒂爾·蘭波想鬆開手的一刹那,麻生秋也腳下一滑,臉朝地砸下去。阿蒂爾·蘭波急忙撈住,免得黑發少年破相,而被他抓住的黑發少年靈巧如泥鰍,主動抱住了阿蒂爾·蘭波。
阿蒂爾·蘭波一怔。
麻生秋也柔聲道:“蘭波先生有戀人嗎?”
阿蒂爾·蘭波實話實說:“現在沒有。”
麻生秋也的手一緊,悶悶地說道:“等我……三年,我就成年了,可以與蘭波先生一起去海外。”
阿蒂爾·蘭波聽慣了追求者的甜言蜜語,不放在心上,樂天派地說道:“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你對我心動很正常,沒準以後就不喜歡我這類人了。”
麻生秋也冷不丁:“我不在乎日本。”
阿蒂爾·蘭波沒有聽懂東方人的委婉:“?”
麻生秋也的呼吸急促,一見鐘情的對象就在雙臂之間,比自己年長許多,隨時會化作風而去。
他必須抓住求生以外的另一個機會。
比如說,愛情。
又比如說,為自己找到一個相伴此生的戀人。
“我——能和你遠走高飛,流浪天涯。”
蘭波。
親愛的波西米亞人啊。
我不在乎日本,我不在乎其他,我願與你周遊世界,在流浪的旅途中尋找永恒的事物。
……
兩年後。
伏爾泰找到了夏爾·波德萊爾,與對方談心,化解夏爾·波德萊爾對保羅·魏爾倫的厭惡之情。
當年吐口水的人沒有找到。
但是,保羅·魏爾倫與那個人的基因一致!
夏爾·波德萊爾無論如何也無法喜歡保羅·魏爾倫,哪怕保羅·魏爾倫的任務完成率很高,被他的學生培養成為了一名法國政府的利刃。
可想而知,夏爾·波德萊爾為戰爭忍耐著的情緒一旦爆發出來,保羅·魏爾倫會有多慘。
伏爾泰說道:“夏爾,我明白你的心結,上次你想要把保羅·魏爾倫調給莫泊桑做搭檔,我沒有同意,這次我來為你專程解釋一下。”
夏爾·波德萊爾認命地說道:“已經過去這麼久,我想改變學生的搭檔人選也不可能了。”
伏爾泰對夏爾·波德萊爾的話沒有全信。
某人是一個小心眼。
“如果我跟你說,你不能再過分厭惡他,這件事的後果很嚴重,你願意聽我的嗎?”
“……伏爾泰先生?”
夏爾·波德萊爾下意識就保留了尊稱。
想了一下,沒想通的夏爾·波德萊爾說道:“彆人這麼說,我肯定不信,甚至會懷疑你是我學生找來的說客,目的就是為了保護那個人。”
夏爾·波德萊爾沉穩下來:“可是你的話,我信。”
伏爾泰被秘密壓製住的心靈一顫。
這就是他的同僚啊。
法國能在這場戰爭中能不能走出泥潭,建立和平的秩序,全看每一個人在瘋狂中僅存的理智。
“夏爾,我需要你的從旁協助。”伏爾泰欠身,不再是異能力界的前輩,而是一個尋找誌同道合的同伴的人,“事後你必須刪除你的記憶。”
夏爾·波德萊爾的目光微動,遲疑地說道:“我認為你找維克多·雨果會更好一些。”
伏爾泰斬釘截鐵地說道:“你有你的優點!在正確麵對戰爭的態度上,不會比他差!”
夏爾·波德萊爾被誇獎得有了一些紅暈。
伏爾泰拿他和雨果比較,並且他的優點勝過雨果?
糟糕——自己怎麼沒有發現呢?
處於諜報時期,夏爾·波德萊爾關好門窗,再三確認後,“你說吧,我保證周圍沒有人。”
伏爾泰將“七個背叛者”的事情說了出來。
夏爾·波德萊爾的臉色凝固。
伏爾泰,我有理由懷疑——你是準備叛國?
……
歐洲,“七個背叛者”的一處基地。
十四歲的儒勒·凡爾納受到引薦,加入了一個極其神秘的反戰組織。他疑惑地去看引薦他的人,那是一個金發男人,容貌陌生,隱約有一點熟悉,對方正在嬉皮笑臉地與組織裡的人說話。
“我保證他的異能力超級適合你們!”
“比起一個沒成長起來的少年,我已經再三推薦你加入我們組織了。”
“不要,我喜歡流浪,不想被追殺的流浪。”
“這不一樣嗎?”
“這哪裡一樣了啊!!!”
阿蒂爾·蘭波瘋狂吐槽對方的話術,就這種拉人入夥的本事,還是去拐帶凡爾納吧!
“好了,我把他交給你們了,他的異能力可以吸收島嶼上死去的所有異能力者的力量,培養得當,你們馬上就能多出一個頂尖的超越者!”
阿蒂爾·蘭波不想被這些年認識的朋友挽留,死命扒開對方抓著他的手臂。
靠!
手臂骨頭都要脫臼了!
為了吸收反戰意誌的強者,“七個背叛者”的組織成員都能破廉恥地哀求阿蒂爾·蘭波。
“朋友,我們最好的朋友,組織非常缺人手!我相信我們是渴望和平的同伴!”
“求你了,彆抓我了!我真的不行!”阿蒂爾·蘭波忍著痛,齜牙咧嘴地說道,“我建議你們去找伏爾泰,伏爾泰也是支持你們的人!”
“七個背叛者”的人傻了眼:“你和他很熟悉?他不是法國政府的高層嗎?”
阿蒂爾·蘭波說道:“他是我的前男友。”
阿蒂爾·蘭波眼巴巴地說道:“你們去找他,這位有名的‘歐洲的良心’,你們還能信不過?”
賣人……哦不。
維護曆史完畢,阿蒂爾·蘭波溜之大吉。
儒勒·凡爾納安靜地旁觀,目睹對方和“七個背叛者”歡聲笑語的交流畫麵上,不禁有了一絲神往,在往後的日子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這就是自己以後的家嗎?
大家一起奮鬥,一起為了和平而努力。
飽受戰爭之苦的儒勒·凡爾納默默期待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