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2 / 2)

我成了億萬富婆 紫青悠 11540 字 3個月前

魏嘉銘沒有回答,目光看向白雪,很明顯是讓白雪自己拿主意,白雪想了想說道:“好。”然後又衝魏嘉銘道:“你去車上等我。”然後她跟曹婭楠比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便一起進了包廂。

進包廂之後曹婭楠在她臉上掃了一眼,笑道:“看魏太太臉色這麼好,想來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了,很抱歉,你義兄離世我沒辦法到場吊唁。”

白雪道:“沒關係的。”她挑眉望著她:“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

曹婭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她自嘲的笑了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的,隻是想對魏太太你說一句,希望你能對我的青春好一點。”

白雪:“……”

曹婭楠道:“我已經放下了,徹底放下了,我非常真心祝你們幸福。”

白雪見她麵上一臉輕鬆愜意,想來是真的放下了,白雪也很為她開心,她拍了拍她的肩頭道:“你能遇到更好的。”

“謝謝。”她客氣道。

“不客氣。”白雪應了一聲,然後拉開門離開了包廂。

她沒料到魏嘉銘一直在外麵等著她,白雪見狀不由詫異道:“不是讓你去車上等我嗎?”

魏嘉銘似有些擔心,問道:“沒事吧?”

白雪挽著他的手道:“沒事,走吧。”

他也沒有再多問,將她挽著他的手握在手中。

珠寶大賽的事情已經忙完了,白雪也閒了下來,每天閒著也不舒服,她總喜歡找點事情做,這天她在整理書架的時候發現了那個黑皮的日記本,她這才想起這是嚴飛白留給她的東西。

嚴飛白離世的那段時間她根本不敢看,就一直將它放到了現在,如今距離嚴飛白過世已經有差不多半年時間了,心頭的傷痛淡了很多,她也有勇氣翻開他留給她的東西。

她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氣才將日記本翻開,黑色的封皮,就像是一扇門一樣,一扇通往嚴飛白精神世界的大門。

2005年5月12日,我隨義父來到了我的新家,認識了我的義母和我的義妹。

義母是一個非常慈愛的人,她給我做了很多好吃的菜,義妹非常的活潑可愛,對我也很熱情,積極的幫我熟悉家裡的一切。

每天吃著義母做的菜,還有可愛的妹妹在我身邊吵吵嚷嚷,偶爾聽一聽義父的教誨,我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我沒有父母沒有家,可是他們卻給了我一個非常幸福的家。

我以為這就是我幸福生活的開始,隻是我沒有料到這樣的幸福卻是我通向另一個黑暗的大門。

義父一直都對我很嚴格,一開始我並沒有覺得什麼,因為我覺得義父說得對,我是男孩子,以後要接管他的家業,我必須要變得優秀,比任何人都優秀。可是後來我慢慢發現,不管我怎麼做義父都不滿意。

義父第一次打我是在我轉學來到夏城第一個期中考試之後,我是孤兒,以前沒有讀過什麼書,十五歲了卻隻能從小學開始念起,我一直謹記義父的教誨,比誰都賣力,第一次期中考試我考到了第一名,我興奮急了,我拿著成績單給義父看,希望他能高興,可是我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他的一頓毒打。

很粗的鞭子,燒紅了,一下下打在我的身上,我的皮肉都被打開了,我好痛,真的好痛,我哭著向他求饒,可是換來的卻是他更加嚴厲的懲罰,他一臉猙獰,教訓我男子漢不應該流淚,我看著眼前的義父,覺得眼前的人好陌生,為什麼他的神情那麼可怕,就像一頭暴走的野獸一樣。

義父要的不僅僅是我考第一名那麼簡單,因為我基礎比彆人差,而且年紀又不小了,他希望我能跳級,爭取在五年之內就能將小學初中高中的東西學完,所以哪怕我考了第一名他依然不滿意。

我害怕極了,怕義父的鞭子,怕義父再露出那樣猙獰的麵容,他拚了命的學習,後來我終於達到了他的要求,在五年之內將大學之前所有的課程都學完,而且並不比同齡人差,我甚至還考上了一所不錯的大學。

然而義父還是不滿意,還是經常打我,他說我是他的義子,是將來要繼承他家業的人,就算不比同齡人差還不夠,他還要我比所有同齡人都好。

可是他卻看不到這五年之中我有多麼努力,我已經在拚儘全力向他證明我自己,為什麼他還不滿意呢?我不懂我究竟還有哪裡做得不夠好。

我壓抑極了,痛苦極了,不僅是身上的疼痛,還有心理的疼痛,我逼著自己長大,逼著自己成熟,逼著自己優秀,甚至還因為我自己的壓力,差點就做了錯事。

那是在我到白家一年之後,那一天,妹妹去後院遊泳,可是她腿抽筋了,我看到她在水中掙紮急忙跑過去,本來是想拉她起來的,可是我將手伸過去的時候卻突然有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我想,如果我不救她,如果她死了,義父隻剩下了一個孩子會不會對我好一點,會不會就不再打我?

我被這個想法驚呆了,當我再回過神的時候妹妹已經沉在了水中,我急忙跳下去將她拉上來,索性她隻是嗆了水,然而她還是因為受了驚嚇生了一場大病,我為此內疚不已,已經被義父教訓得不敢再哭的我卻還是整日流淚,我擔心妹妹會因此遭到不測,她是那麼可愛,我也是那麼喜歡她。

因為妹妹的事情,我又被義父打了一頓,這一次他比以前很多次都狠,他責備我沒有看顧好妹妹,他說我是個廢物,我差點就被他打死,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和妹妹畢竟是不同的,他對我這麼嚴格,動不動將我往死裡打,或許隻是因為我不是他的親生孩子。

後來妹妹好了,可是她卻不再理我了,我知道她因為這件事已經對我心存芥蒂,甚至連我的靠近也讓她抗拒。

明明以前我們那麼好的啊,有時候放學她還偷偷等著我來背她回家,她也說她有我這個哥哥覺得非常幸福,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對於妹妹的抗拒我無能為力,我依然被義父鞭笞著一直一直往前走,我沒有時間去審視和我妹妹的問題,沒有時間去哄她去安慰她,我就像一個陀螺一樣,必須不停的轉不停的轉才行,不轉的話隻能挨鞭子。

二十歲那一年,我已經開始跟義父學習公司裡的事情,甚至學著自己獨當一麵外出去談業務,那一天,對麵公司的人為了討好我,放了個女人在我床上,我厭惡極了,將那個女人一腳踹開,就是在那時候,在我的腳踹向她的那一刻,我身上卻有了一種釋放的,愉悅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迷戀,然後我開始尋找女人,開始對她們施虐,我發現這樣做,真的能減輕我所受到的壓力,真的會讓我心情大好,再後來我接觸了暗網,而也有越來越多的女孩慘遭我的毒手。

可是這種感覺就像是吸毒一樣,剛開始的時候覺得興奮難言,越往下陷越將它一直隱藏著的可怕暴露出來,我開始感覺到空虛,一種像是世界毀滅的空虛,每次施虐之後,這種空虛感就排山倒海壓來,我厭惡自己惡心自己,我覺得自己像一個怪物,我對著空曠的房間大笑,就像一個瘋子一樣。

然而我還是控製不住四處尋找獵物。

義父依然還是會動不動就打我,隻是我慢慢的卻從挨打中體驗到了一種近乎變態般的樂趣,從一開始的恐懼和害怕慢慢演變成了一種享受,他打我的時候讓我生出一種很可怕的興奮感,而這種興奮又刺激我找更多的人來施虐,來發泄。

就這樣我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之中,我變得越來越暴虐殘忍,會將人虐得生不如死,會將屋子裡砸得滿是狼藉,可是發泄完了之後我卻又很快收拾好,我的暴躁來得這麼快,可是我的冷靜同樣來得快,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我的癖好,因為我出現在人前的時候早就將一切負麵情緒收拾乾淨,我依然還是那個公司裡麵說一不二的總裁,我依然還是各位長輩眼中優秀的青年才俊,沒有人知道我的陰暗,沒有人會知道我的秘密。

直到有一天,再我又一次自我厭棄之後我突然有了一個非常可怕的念頭,我想結束掉這一切,我想要義父也嘗一嘗痛苦的滋味,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它是如此強烈,它一出現就植根在我的心底,無論我怎麼壓製都無法阻止它在我心中生根發芽,後來它長成了參天大樹,而我逐漸被它吞噬。

我動手了。

向我最喜歡的妹妹動手了,我知道她是義父最疼愛的人,如果她死了的話義父肯定會生不如死,我好想看著義父生不如死是什麼樣子,好像看著他流淚,就像以前很多次,我被他打得痛不堪言忍不住流淚一樣。

我被這個可怕的想法逼成了一個罪惡的惡鬼,我甚至已經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來殺掉我的妹妹。

那一段時間,她已經不是我的妹妹,變成了我對付義父的唯一籌碼。

直到時機成熟,我開始動手。

那天晚上,我將自己早已準備好的仿真人體模型放在我的辦公椅上做出我在加班的假象,然後偷偷從後門溜走,我知道這天晚上妹妹會去導師家吃飯,而我也算準了時間在她回來的路上等著他。

在她的車子經過之時,我將準備好的小貓丟出砸在她的車上,妹妹善良又有愛心,一定會下車查看。

正如我所料,她下車來查看,然後我便趁著她查看之時從後麵勒住她的脖子。

沒有一點憐惜,沒有一點猶豫,手上的繩子越勒越緊,而我麵上卻一點表情都沒有。直到看著妹妹停止掙紮,然後我終於鬆開了手,她卻就這麼倒了下去。

我就像是從噩夢中驚醒,我看著躺在腳下的妹妹,我有很久沒有回過神,我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我竟然親手殺了和自己從小長大的妹妹。

她是妹妹啊,以前經常哥哥哥哥叫他的。

心就像是突然被挖了很大一塊,我抱起她的身體,我不斷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她卻一動不動,也沒有應答。

我殺了她,我殺了她了。

這聲音一遍遍回響在我的耳中。

我竟然親手殺死了我的妹妹。

並沒有一點解脫的感覺,也沒有一點報複的快感,我的心臟被不斷絞扭著,痛到仿若隨時都能死去。

我無法忍受,甚至去買了胰島素準備自殺,隻是我還沒來得及使用就接到義父的電話,他告訴我妹妹被襲擊了,現在在醫院,還好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無法用語言形容我聽到這個電話之後的心情,如釋重負,就像突然從地獄爬會了人間,妹妹還沒有死,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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