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魔法交換生(2)(1 / 2)

人群緩緩移動登船,詩千改踏上甲板朝後看了一眼,飛舟都開了,七郎怎麼還沒有來?

“算啦,可能是堵在路上了,我們先上吧。飛舟在大雅還會停靠不少港口呢。”夜九陽道,雖然他也不知道禦劍的修士是怎麼“堵”路上的。

這艘飛舟上都是大雅的乘客,都認識詩千改,看到她後一陣細微的躁動。夜九陽熟練地說:“諸君不要過來,沒有福簽。”

乘客們的熱情並沒有消退,蠢蠢欲動想圍觀,詩千改還聽到有個人激動地小聲說:“先生身邊沒有跟著秦七!好哎!”

詩千改:“……”

這一看就是她的忠實書迷,沒跑了。

秦方濃如今也有大乘後期修為,兩人並未刻意隱瞞親密姿態,因此外界也對她們的關係有所知曉。

作為文仙的“情人”,秦方濃所受的關注遠超任何其他人。雖說他的修為大部分都是靠自己文章升上來的,僅有少部分是靠輯書修,但還是會有人說他是被帶飛的。

當年第一次曝光時,各州報紙狂轟亂炸了整整半年,大部分年輕男修和少部分女修們一片哀鴻遍野:

“怎麼是秦家七郎!他的修為比翡不琢先生低那麼多!”

“我不服,秦方濃平時連臉都不露,都帶個麵具,肯定因為是長得不能見人!”

“我比他更年輕,詩道友看看我——”

“我明白了,翡不琢看上秦家的男子,肯定是因為他們溫柔小意!我也可以學!”

“詩道友,大好年華,怎麼能浪費在情情愛愛上!”

“可恨,她們一定長久不了,秦七一定會被拋棄的……”

那六個月裡,登報向詩千改大膽告白的情詩都比往常翻了幾倍。

詩千改看到之後:“……”

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她置之不理,我行我素,秦方濃就更淡然了,他早就習慣了惡名遠揚。

至今兩人還經常雙雙登上頭條,暫時沒有要分開的跡象,兩三年的時間對於修士來說很短,他們該嘴的還是嘴。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詩千改相信他們一定會開一個“今天翡不琢和秦七分手了嗎?”的bot。

在民間,倒是已經有百姓開始自發地編撰以兩人為主角的話本。

不過詩千改怎麼看都覺得,那些話本就是性轉版的霸總嬌妻……

因為要走走停停,飛舟大約明天下午才能抵達大雅邊境。中午在花廳用過飯,詩千改收到了秦方濃的消息。

他說:【在等一些東西完成,會晚點,姐姐不用擔心我。】

詩千改回了一句【好】。

她在自己房間的桌子上鋪開了地圖,饒有興趣地觀察起來。

世界靈氣複蘇了九百年,政治格局早就幾經變換,歐洲現在沒有任何一個詩千改知道的國家,連氣候都不太相似。費裡格大約在後世意大利的位置上,是一個君主製的小國家,現任女王平民女巫出身,因此費裡格是個較為平等的地界。

其國內的費裡格魔法學院全歐洲聞名,甚至有些大雅的文修也會過去求學或任教。這也是蘇、凱、伊三人上的學院,她們此行的目的地。

詩千改邊等邊翻閱費裡格的詩集,感覺西幻的氛圍起來了。

這一等就到了暮色時分,落日熔金時,她忽而聽到有人在輕叩她這個房間的玻璃窗。詩千改愣了一下,抬頭循聲看去,一副完全意料之外的場景撞入眼簾。

隻見秦方濃坐在——他居然橫坐在一把掃帚上,微微俯身敲著琉璃窗,含笑地朝她望來。高空寒冷,他鼻尖凍得微紅,呼吸間都帶著寒氣,雙眼亮晶晶的。

詩千改立即打開窗戶放他進來,道:“七郎,你怎麼不從甲板上過來?”

而後她注意力就完全放在了那奇異的交通工具上:真的是一把掃帚!柄身看起來是道情竹做的,難道他突然失蹤就是去忙這個了?

秦方濃扣住她的手指,借勢從窗戶進了船艙。他畢竟也是修士,隻是看起來被凍著了,事實上十指都還是溫暖的。

“我是想給姐姐一個驚喜——”秦方濃笑著從芥子戒裡取出了一個包裹,晃了晃。

輕輕一抖落,那包裹就變成了……兩套衣物?

一件是及腰裙子小鬥篷配女巫帽,一件是西裝長鬥篷配圓禮帽,總體都是黑色,細節處顏色則互相映襯,一看就是情侶款。

儘管叫法不同,但外邦修士本質上也是文修,依靠文字修煉。他們的修士統稱“巫師”,在築基之後可稱為“魔法學徒”,元嬰之後就是“魔法師”,大乘以上則是“師”。

除此之外,還有煉金術士、編撰者、魔畫家、魔藥學者之類的分支。

原先隻有底層出身的巫師喜歡長袍鬥篷和巫師帽,貴族們穿著無甚區分。但因為看起來太特彆,後來這股風氣漸漸蔓延到上層,出現了各種長短的精致披風和巫師帽,這裝扮也就成了歐洲巫師的標誌。

原來秦方濃離開是去準備這些了,對接的學院那裡給她們準備了院服,但得下了飛舟才能拿到,而且肯定沒有這樣好看。

掃帚是靈器,原理和飛劍一樣,詩千改拿到就會用了,讓那掃帚圍著自己繞了一圈。

她看著鬥篷領口的桃花形紅寶石胸針,篤定道:“這也是你做的。”

“是的,姐姐喜歡嗎?”秦方濃笑道,“我這裡也有配套的。”

他的西裝領口有一枚金橘色寶石拚成的楓葉胸針,來自詩千改的靈技“刪繁就簡三秋樹”。

兩套衣服上都附著有自動陣法,秦方濃拆掉自己的頭冠,打了一個響指,靈光散去,身上的衣服就變成了西裝。

詩千改抱手饒有興趣地看,他身量高,有接近一米九的樣子,寬肩長腿撐起西裝,完全的衣架子。

低頭時漆黑的長發從臉側垂落,兩眼彎彎,再加上白色絲絨手套,就很像前世拍到網上會爆火的那種“斯文敗類反派”弟弟。

“好看嗎?”秦方濃眨了眨眼睛。

詩千改沒有說話,她身上的衣物也無聲地化為了女巫件套,而後按住秦方濃的肩讓他坐在了椅子上,把他推得靠在牆壁上,低頭吻了上去。

按照詩千改的習慣,其實三年前兩人十八的時候就已經成年了;但按照大雅的劃分,她們去年二十的時候才算是成年人。

所以為了不在旁人眼裡顯得太突兀,兩人的親密也很“發乎情、止乎禮”。

巫師帽的帽簷很寬大,完全將秦方濃籠罩在了陰影裡。他睫毛輕顫了一下,閉上眼睛有些青澀地回應了這個吻。

窗外暮色愈濃,鮮麗的火燒雲像燃燒的血。

“據說上層的女巫們喜歡豢養魔寵,比如黑犬。等他們化形收作仆役,亦或者情人……”

秦方濃笑了笑,輕聲近乎呢喃地說,“姐姐,我是你的惡犬嗎?”

他的氣息拂在耳邊,帶著一股桃花竹子混合的淡香。詩千改動作微頓了頓,腦海裡浮現出那樣一幅畫麵——他的女巫,她的惡犬。

秦方濃扣住她的腰將她帶得也坐了下來,詩千改朝下輕咬了一口他的喉結,頭頂的巫師帽碰掉了下去。先前的窗戶沒有關上,溜進來的風吹起兩人的長發,讓它們糾纏在一起。

……

第二天兩個人從屋子裡出來時,換回了先前的大雅裝束。

詩千改態度自然地牽著秦方濃,帶著他去補票打卡,沿途一片震驚的視線。

除了必要的時刻,詩千改日常都不會顯露自己的修為,否則她的靈壓足以讓船上的任意一個人窒息。

所以理論上來說她應該是不顯眼的,奈何太受關注,她一露麵,先前說“好哎!”的那個男修就喝豆漿嗆了,雙眼中寫著一句話:他打哪兒來的?!

之後整個下午,那人都很怨念地沉在靈犀玉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