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金絲雀為何這樣?(1 / 2)

蘇知回到工位上的時候,眼周仍然有很輕的紅色痕跡殘留。

他的皮膚太薄了,僅僅是一時的情緒湧上來,都容易眼眶紅起來。

他在謝疑辦公室內待了十分鐘來冷靜,再待久的話,他怕外麵的助理產生奇怪的聯想。

就這樣,蘇知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還有些局促。

好在他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助理都在很安靜的工作,沒有什麼人抬頭注意他。

——那個撞見謝疑被他潑了一身咖啡的新助理把頭垂的尤其低。

反倒有種欲蓋彌彰之感。

蘇知:“……”

算了。

他拍了拍臉頰,沒有再管這些小事。

同事特意等著他回來。

前後等了近半個小時,都等急了,見到他人影,立刻急吼吼地問:“怎麼樣?什麼情況?”

蘇知:“沒什麼情況,挺正常的。”

其實一點也不正常,差點變成奇怪的辦公室劇情。

不過這些就不用說給彆人聽了。

同事:“唉,其實我也知道應該沒什麼,但我就是忍不住心虛,這種社畜的虛弱你懂嗎?小蘇,你的心態真是太穩了,我自愧不如……”

“咦,”他看著蘇知,忽然注意到他的異樣,疑惑道:“你的眼睛怎麼有點紅啊?不會被罵了吧?”

蘇知摸了摸自己的眼眶,頓了一下,道:“有嗎?我去洗了把臉。”

確實,他發根上有水跡殘留的濕潤痕跡。

蘇知的皮膚有時候是被涼水浸到都會泛紅。

同事恍然大悟,沒再關注這點,又和他絮叨了幾句,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時候已經臨近下班時間門了,他們公司沒有強製加班的規矩,還算比較人性化。

完成工作的同事們紛紛放鬆下來,一邊說笑一邊收拾東西。

沒做完、差得比較多的就比較愁苦了,唏噓地糾結是在公司加班還是帶回去做。

蘇知是做完的那波,早就完成了,他獨自坐在工位上。

他年紀小、性格也比較安靜,同事們並不會太過分地和他說笑,總覺得有點欺負小孩。

他就那麼看著電腦關機畫麵略微發怔。

半晌舉起一隻手,繞過脖頸,摸了摸自己後頸骨節突出的位置。

他不算特彆瘦削的那類男生,隻是體脂率低,因而顯得脖頸略纖細,瓷白的脖頸上骨節突出十分明顯,清棱棱的。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一塊有些發燙。

蘇知情不自禁懷疑謝疑抱他那一會兒,說著是不做彆的,但還是用嘴巴偷偷親他的後頸了。

不然為什麼總覺得有熱度在上麵縈繞著揮之不去呢?

奇怪。

謝疑從前就很愛吻他的後頸。

那一塊小小的突出的骨節好像有什麼奇特的魅力,總被他反複用薄唇、舌尖和牙齒光顧,好像怎麼也碰不膩似的。

有時候他太癡迷了,層層吻痕疊加之下,第二天那裡會生出一片青紫淤痕。

好像遭受過極其慘無人道的對待一般。

蘇知每次看到都很抓狂。

冬天還好,夏天穿高領的衣服真的很奇怪。

頸後熱熱的。

但是,沒有證據。

他並沒有抓到謝疑親他的現行。

蘇知的指尖狐疑地在上麵停了半天,最終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袖口擦過鼻尖的時候,他又嗅聞到一點淡淡的薄荷氣息。

很淡了,但仍舊有一縷沁染在布料中,像紮了根。

他想,謝疑這個人身上的味道也和他本人一樣。

執拗又古怪,怎麼散都擺脫不掉。

徐複:[出來玩嗎?]

蘇知:[下次吧,最近工作忙。]

蘇知看著對話框中的狀態變成了“正在輸入中……”,半天,也沒有憋出來下一句話。

蘇知懶得理他,把聊天頁麵切掉了。

繼續看自己的電視劇。

那次酒吧事故之後,蘇知沒有把這個“好友”刪掉,不冷不熱地和他維持聯係。

對方試探他和謝疑的關係,他也沒有特意誇張,就表現得不好不壞。

……反正他和謝疑確實就是那樣嘛。

說緊繃好像也不至於再吵架打架搞的驚天動地的,主要是蘇知現在變懶了。

但說很親密、毫無芥蒂又實在太給謝疑臉上貼金。

隻能勉強算作相安無事。

謝疑這陣子好像非常忙,蘇知每次十一二點睡覺的時候都看不見他回來,半夜的時候模模糊糊察覺到一點動靜、貼上來個熱騰騰的身體,等到早上起床的時候,身旁的被窩大概率又空了。

隻有被褥和他衣物上薄荷的味道證明夜晚曾有人回來過。

有時候在飯桌上碰個麵,但謝疑往往也要同時關心工作,急匆匆地就出門了。

於是,不知不覺,兩個人竟然三四天都沒有再做了。

這還挺罕見的。

謝疑忙起來確實就是這樣跟個連軸轉的陀螺一樣,這個他習慣了。

但忙碌並不代表這人會安分下來、學會收斂。

蘇知有過不少睡夢中被對方折騰醒的經曆。

他第一次被謝疑從睡夢中磨醒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

半夢半醒間門,出了一身粘膩的汗,還以為做了個濃稠煽情的夢。

雖然他和謝疑鬥得厲害,但年輕氣盛的身體就是這樣,有時候會不爭氣違背主人意願地想念另一個人。

這是他控製不了的。

被咬住唇角時還很順從地張開嘴巴,堪稱熱情地迎接。

直到男人因此頓了頓,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加重力道,他才悚然意識到這不是夢。

他被謝疑給乾醒了。

蘇知:“……”

他慢慢把這些難以言喻的記憶驅趕出自己的腦子。

繼續想正事。

蘇知猜出徐複是想挑撥他和謝疑的關係。

但徐複這人也就是普通的經商家庭,蘇知不至於覺得那種體量有和謝疑鬥的資本,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上的東西,就如同單隻的螞蟻想要撼動大樹。

這隻螞蟻身後必定還有另一顆大樹。

是誰呢?

蘇知對這些商場上的傾軋並沒有深入的了解。

但他知道一個道理,既然對方想通過他乾擾謝疑,見他們這麼相安無事,早晚會忍不住再搞事的。

釣魚嘛。

他坐的越穩,那隻魚越容易沉不住氣自投羅網。

蘇知並不是突發奇想準備參與什麼高端的商業鬥爭。

他就是忽然有了點不知道哪來的好奇心,意識到,他好像非常不了解謝疑。

雖然每天和他住在一起,對他的本性再熟悉不過,但他好似上一世直到最後都不知道謝疑的過去。

蘇知回想起那些細節,發現了古怪之處。

一方麵既有兩人關係緊張,他不主動探知的緣故,另一方麵謝疑好像也有意遮掩,不讓他知道。

不過蘇知堅持認為他並沒有特彆好奇。

他就,順手釣釣。

沒再管暗懷鬼胎的“朋友”,蘇知抱著iPad在地毯上趴成一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