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金絲雀為何這樣?(2 / 2)

謝行舟也不介意他的敷衍。

他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有著十足的紳士風範,不會讓任何一個人感到尷尬。

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微微彎腰遞到桌子這邊:“蘇先生,我還是對你先前談的那個想法很感興趣,並不是想挖貴公司牆角,因為我本身也是做這個方麵的,有機會的話,希望可以跟你再聊聊……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收下?”

蘇知神色平淡地聽他說了一大堆禮貌用語,接了過來,道:“不用這麼客氣。”

謝行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彎腰的幅度略大,幾乎整個人湊到了蘇知眼前。

蘇知低頭接名片的時候嗅到他身上的味道。

這人噴了香水。

清淡的皂感、混合著薄霧般的香根草的味道,是一款經典男士香水,並不濃重,一種讓人聞起來很舒適的程度,和謝行舟本人溫和的氣質也很符合。

但不知為何,蘇知皺了皺鼻子,下意識覺得這味道有點讓他不適應。

他兀自忍了幾分鐘,還是沒忍住揉了揉鼻子。

組長回來之後,看見他鼻尖有點紅,還問:“怎麼了小蘇,不舒服嗎?”

蘇知:“沒有,組長,估計這裡空調開得有點低,我天生就這樣,沒關係的。”

謝疑知道蘇知跟組長一同去參加了一下午的展覽會時,已經是臨近下班時分。

他讓總助下樓看看蘇知的工作情況,結果總助回來尷尬地說,蘇知跟著他們組長出了個小差,不回公司了,展覽會結束後直接下班回家。

謝疑的臉色當時就肉眼可見地黑了一點。

總助:“……抱歉。”

其實這也不算是他的疏忽。

畢竟這完全屬於蘇知的正常工作範圍,總不能特意吩咐不讓人工作吧?

他還多長了個心眼吩咐蘇知那個組的組長帶彆人去。

但誰也沒想到這人突然生病,導致臨時換人,把蘇知拎過去了。

謝疑:“算了,下班吧。”

他是對蘇知的控製欲很強,但不至於到在蘇知身上安裝監視器監聽儀,不能時時監控到他的動向。

再說他這陣子確實有意將自己沉浸在工作中,才發生了這樣的疏忽。

不過,說到底也隻是一次正常工作安排。

他揉了揉額角,將心底浮現出的黑沉的情緒壓下去,隻是因為蘇知計劃之外的離開,仍舊有一股煩躁縈繞。

他讓人去查蘇知在展覽會上的情況。

回家的車程走到一半,謝疑收到了結果答複:

蘇知在展覽會上遇到了謝行舟,兩人據說相談甚歡。

謝行舟——他的堂哥,他生父兄弟的兒子。

說起來有些奇異,謝行舟長得跟他親生父親並不太像,反而更像謝疑的生父,謝疑本身跟他的生父又極為相似,這就導致了他們兩個人看上去仿佛雙生的親兄弟一樣。

但其實隻是表親。

他和整個謝家的關係都很糟糕,他們之間沒有修補裂痕的可能。

和這個堂哥自然也不可能有什麼好關係。

他生父死亡、母親出國的一段日子裡,他曾經寄宿在謝行舟他們家過一段時間。

但並不是什麼好經曆。

當時整個謝家都恨不得讓他死。

……

謝疑半闔著眼,仰在椅背上沉默半晌。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往事。

車輛流暢地行駛著,窗外不斷劃過各色車水馬龍,鳴笛聲隱隱約約地透過車窗傳來。

車內打著淡淡的冷氣,冷凝的氣息從空調小窗中湧出來,像人為製造的冰雪。

再睜開眼時,他的臉色明顯帶著沉意。

等紅燈的時候,前排的司機從後視鏡中看到他募地冷下去的神色和肉眼可見的暴戾氣息,手一抖,差點打歪方向盤。

謝疑在座位上沉默地坐了兩分鐘。

拿起手機,給蘇知打電話。

但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能接通。

短促的嘟嘟聲在車廂內反複地、空曠地響起,無數次默認地自動掛斷。

每掛斷一次,謝疑的臉色就愈霜寒了一層。

司機的冷汗唰唰冒了出來。

一路將車子開得飛快,將人送回了家。

展覽會進行了一整個下午,到了六點半才結束。

謝行舟跟他們一起待了一個小時就離開了,剩下的時間蘇知繼續和組長一起逛,倒也算充實地過完了。

直到他走出展覽會場的時候才發現出了一點意外。

他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蘇知沒有和彆人待在一起還頻繁刷手機的習慣,是以到這時候才發現電量不足。

頓時愣住了。

展覽會的位置距離山頂彆墅比較遠,他得打車回去。

手機沒電,他連打車錢都要發愁。

最終,打車的錢是組長幫他墊付的。

還非常複古地從隨身的中年職場小領導標配手提包中摸出一個黑色皮革錢包,抽了幾百塊紙幣給蘇知:“拿著,彆路上發生什麼要用錢的。回到家給手機充了電,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蘇知沒推辭,他如今已經學會了適當接受彆人的好意。

接過來,說:“好,謝謝,我明天還給您,不好意思,麻煩了。”

組長:“行,沒什麼,小事,快回家吧。謔……你這居然距離有五十公裡!這會晚高峰啊,有的走了,路上估計得一兩個小時。”

蘇知:“是啊。”

出租車啟動,蘇知想跟司機借根充電線給手機充點電。

結果司機眯著眼看了看他的機型,說沒有匹配他手機的這種數據線。

隻好作罷。

算了,反正也就路上這一會兒的時間。

應該耽誤不了什麼事。

晚高峰果然很堵,蘇知在路上卡了兩個小時,都坐累了,才堪堪到了家。

時間八.九點鐘,天色幾乎已經全黑,有了夜晚的樣子。

他走進彆墅,彆墅中一片昏暗,沒開燈。

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楚。

蘇知沒急著開燈,他先彎腰在玄關處換鞋。

忽然悄無聲息摸過來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他的胳膊。

蘇知嚇了一跳。

他心臟瞬間亂了一拍,略驚慌地拿手肘懟了一下,懟到一具溫熱的軀體上,才意識到這是誰。

氣息太熟悉了。

那種清涼的薄荷味道,除了謝疑還能是誰?

蘇知呆愣一瞬,餘光瞥了一眼身旁高大的影子,吐出一口氣:“……乾嘛?嚇死我了。”

他有點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

媽的,他還以為見鬼了……

自從重生之後,蘇知上輩子用來說服自己的那些唯物主義世界觀就不那麼堅定了。

也沒在意那隻略重地抓著自己胳膊的手。

保持著彎腰的姿勢,用另一隻自由的胳膊撈過來拖鞋,換上。

蘇知換好拖鞋,想站起身把燈打開。

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太不方便了。

謝疑回來了在這搞什麼呢?燈都不開。

但他還沒來得及直起身體,男人另一隻手冷不丁攬住他的腰肢,往自己的方向撈了一把,輕而易舉地把還沒站穩的青年整個禁錮在懷裡。

燈沒開成。

唇瓣倒是落了下來。蘇知被人按在玄關上親。

這個吻持續了有足足五分鐘,異常的強硬,還有點凶。

蘇知的唇瓣被反反複複地啃咬,很快就腫了起來。

有幾天沒做了,接吻也沒有。

年輕的身體堪稱很不爭氣,總是先於主人的意誌繳械投降。

刺激有點過,蘇知被咬的唇瓣微疼,雄性的爭鬥本能本來就很容易引發另一種欲求。

蘇知被放開的時候都不用人強硬地攬住,自己就跟條被大火燜煮過的麵條一樣不爭氣地發軟,掌心勉強抵著謝疑肩膀。

說是抵著,實際上用依靠著形容更準確,他頭暈目眩、微微喘氣。

“嘶——你屬狗的啊?”

蘇知舔了舔自己破皮的唇瓣,微微仰頭看向男人。

彆墅內沒開燈,黑暗模糊了細節,他看不清謝疑的表情。

隻覺得他整個人沉浸在黑暗中,像是被浸透了,黑眸顯得很沉鬱。

好像有點奇怪……

但蘇知被親得腦子發暈,一時沒反應過來。

身體太軟了,按在腰後的手掌一直在用力壓迫他,他抵在謝疑肩膀上的手掌很快滑落。

身體跟著貼過去,下巴落在男人肩頭。

頃刻間,他被謝疑身上味道完全包圍。

謝疑也是工作了一整天,早上衝洗時留下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淡了很多,和他本身沉鬱的氣息混在一起,變得不明顯。

但這麼近的距離之下,蘇知還是有種被圍攏住的錯覺。

他這會還挺不舒服的。

展覽會上的溫度確實打得太低了,待久了腦子有點發懵,尤其中途聞到謝行舟身上噴的那種貌似很溫柔清淡的香水,當時還好,之後回想起來不知道為什麼越想覺得粘膩。

回家時又坐了兩個小時的出租車,出租車內的除味做的很普通,他在上麵悶了兩個小時,下車的時候幾乎有點犯惡心。

再加上還沒吃晚飯,整個人彆提多難受了。

蘇知抽了抽鼻尖,薄荷清涼的氣息不斷往他鼻間湧。

原本應該是很討厭很嗆鼻的味道,是他從小開始就避著走的味道,但和那些雜亂的氣息相比異常乾淨利落。

這氣息和它的主人一個德行,獨占欲極強,頗為蠻橫地驅趕走了蘇知在外奔波大半天,所被迫接收的各種複雜難聞的氣息。

被垃圾信息擠滿的腦子猝然清涼了一瞬。

蘇知還迷瞪著呢,覺得好像挺舒服的,就本能先於意識地循著謝疑脖頸間多吸了兩口,試圖尋找到氣息最為濃鬱的地方。

喉結跟著滾動,含含糊糊地咽了口口水。他好餓啊,都沒來得及吃晚飯。

謝疑:“……”

他尋摸著按在蘇知後頸的手募地頓住。

垂著眼睫,於黑暗中打量蘇知的發頂和略帶迷茫的臉頰。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種奇異的聯想:

或許蘇知本人沒有意識到。

他現在拱在人頸間不斷輕嗅的樣子,好像隻在外麵碰到不高興的東西,一回到家就來聞主人衣角尋求安慰的小狗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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