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金絲雀為何這樣?(2 / 2)

腦袋往後仰,像個突然從冬眠中被驚醒、一下子活潑起來的小動物:“你乾什麼?”

蘇知錘了一下男人的肩膀,小聲抱怨:“不能再做了,明天還要上班。”

謝疑:“……”

他走近之後,蘇知眼底映照出他的身影,那種古怪的空曠猝然消失了,好像剛剛他捕捉到的那一絲不對勁隻是某種光線晃動折射出的錯覺。

謝疑沒就這個話題回應,他伸手摸了摸蘇知的臉頰。

蘇知摸完他胸口逃跑時、被他外套紐扣劃出來的那道痕跡已經很淡,幾乎已經消失,要很仔細看才能看到。

他點了點這裡,忽然道:“你這裡有一道痕跡,吃飯的時候劃出來的。”

蘇知被他說的下意識扭頭,酒店的床緊挨著落地窗,他湊過去看。

痕跡本身淺淡,窗戶映照出的影子又沒那麼清晰,蘇知仔細端詳了半天都沒看到臉上那道痕跡長什麼樣,倒是將自己滿胸口和胳膊的綺色看得一清一楚。

蘇知:“……”

可惡!謝疑是屬狗的吧!

謝疑趁他扭頭照玻璃的分心空當,一把攬住他的腰把他抱起來。

都是男人,但因為謝疑身量高大、力氣也非常人能比,隻用了一隻手就輕鬆把人撈起來,相比起蘇知身形而言略粗壯的胳膊隔在他腰身,小臂肌肉因為發力鼓起,上麵繞著幾條淡淡的筋絡。

“!”

蘇知想踹他,但因為姿勢的原因,膝蓋曲起來後,身體本能地尋找平衡,反倒下意識夾在男人腰側。

謝疑坐在床邊,把蘇知抱在腿上。

蘇知在他懷裡亂拱,想逃出去,但謝疑一旦認真起來,力氣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他的後腰被堅硬的小臂壓著,貼在男人身前,根本無從發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得,蘇知的心臟跳得略快。

雖然掙紮不過,但他好歹也是有一點殺傷力的,蘇知隔著睡衣在男人肩頭啃咬。

謝疑隨便他咬,眉頭都沒皺一下,另一隻手從蘇知睡衣中順進去,順著他的脊骨緩緩地揉。

蘇知沒一會兒就被他揉軟了,脊背一下下的顫抖。

他磕在謝疑肩膀上齒尖咬不動了,聲音變得柔軟含糊:“你乾什麼啊,我的全勤獎……”

乾什麼啊乾什麼啊。

蘇知覺得自己的這個月的全勤獎金要沒有了!

雖然他在工作上是一條鹹魚,但因為做過頭失去全勤獎這種事,蘇知覺得仍舊可以列入自己的人生黑曆史。

蘇知意識到。

他人生的每一條黑曆史都有謝疑的影子。

但出乎意料的是,謝疑沒有再繼續下去。

他把蘇知放開,看了看他因為濕潤在燈光下顯得鮮活而明亮的眼眸,過了幾秒鐘,黑眸凝沉,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嗯,不做,快睡吧。”

蘇知:“?”

蘇知還沒反應過來,謝疑就按掉了房間燈的開關,在一片漆黑中抱著他鑽進了被褥中。

蘇知:“???”

誒?謝疑今天這麼好說話嗎?

不過,男人有時候就是想揉搓他一下,也會有這樣的事。

蘇知沒有多想。

心跳還快著,謝疑的手掌覆在他脖頸上,掌心把著他頸側,沒用力,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指節抵在某道微微彭起的脈絡上,如同蟄伏的野獸。

雖然沒動作,但仍然極具危險性,讓人無法輕易忽略。

蘇知本來以為自己要耗一會兒才能睡著,脖頸是很特殊的位置,人體的命脈,被捏住脖頸天然會讓人繃緊神經,這是每個人對危險的防禦本能。

但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頸側被男人的掌心捂得一片溫熱,蘇知並沒有因為這隻手坐立不安,反倒被捂出來了睡意。

沒過幾分鐘,他在男人懷中緩緩失去了意識。

謝疑一直沒睡,他在黑暗中看著蘇知呼吸逐漸平緩。

一開始兩個人之間還隔著大約半個指節長的距離,蘇知睡著之前還有點表麵的矜持,即使被抱住也不靠在他身上,要隔著一小截。

謝疑靜靜地看著他。

看見這小東西沒過兩分鐘,動了動腦袋,開始往他胸前擠。

從前陣子開始,蘇知就忽然喜歡睡覺的時候無意識靠著他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想起來什麼不好的事,拱得特彆厲害,挺翹的鼻尖在上麵蹭了好幾下,最終拱到睡衣邊緣的位置,把自己的腦袋半埋進去,形成一個類似封閉的環境,才算安分了。

謝疑伸手用指腹碰他的臉頰,即使看不見,他也能憑借記憶準確地摸到蘇知臉頰上那道幾乎消失的痕跡所在之處。

半晌,在黑暗中顯得尤其幽深的黑眸半闔,男人壓著齒根的癢意,俯首吻上蘇知的發頂。

高挺的鼻尖埋在發間深深嗅聞。

酒店的洗發露味道很淡,他透過這股味道捕捉到發絲主人本身的氣息。

沒有辦法用任何詞彙描述,那是隻屬於蘇知、幾乎成了他生命本源的一部分的味道。

不過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在被蘇知不知死活地撩撥了一個晚上的情況下,謝疑其實並沒有饜足,他的精力比蘇知強很多。

蘇知在他懷中亂動想跑走的時候,他就又開始餓了。

但比起單純的性,他想要的永遠最優先隻是蘇知本身。

假如蘇知永遠願意這樣待在他懷中,他可以忍耐比想象中更多的事。

即使是一隻惡犬,最本質的渴望也隻是想汲取人類靠過來的溫度。

哪怕這個人類看起來比他柔軟脆弱很多,仍舊是唯一可以觸碰到他命脈的存在。

曾經有很長一陣子,蘇知喜歡和他打架,在偶爾被牙尖嘴利的青年咬出血跡和傷痕時,他其實會微妙地眸色更深一些。

有時候得不到愛意,痛苦本身也是一種證明,總比一無所有要富裕。

夜很深了,謝疑手掌下滑,重新回到蘇知頸側。

因為兩人體型差距的緣故,蘇知脖頸在他手中顯出了十分的纖瘦,仿佛盈盈一握的小動物脆弱的頸子,可以輕鬆折斷。

男人的眸色與黑夜完全融為一體,拇指繞過去碰蘇知的喉結,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

“嗯……”

在睡夢中被打擾清閒的人似乎有點煩,發出一聲驅趕的囈語,小巧的喉結如同抗議般輕微上下滾動。但騷擾他的人仍舊沒眼色地不知道收斂,於是生出一點凶意,張口在臉頰貼擠著的事物上狠狠咬了一口。

謝疑動作倏然頓住,身體在短短數秒內緊繃得猶如石塊,像是下一秒就要遵循本能、徹底將眼前毫無防備地主動投入他懷中的獵物吞吃入腹。

過了大約半分鐘,才緩緩移開手掌。

麵無表情地告訴自己:

蘇知最近軟和很多,但不代表就真的可以把他當一個麵團子捏。

已經答應了讓他睡覺,如果出爾反爾地把人弄醒,到時候恐怕輕易哄不好。

再者,確實太晚了,蘇知今天消耗了太多精力,而且他仍舊記得他打電話回來的那個瞬間在蘇知臉上看到的那種空茫,他直覺蘇知應該需要一場完整的睡眠。

最終,他隻是吻了吻蘇知腦袋上那個小小的發旋,手掌往下扣住人的後腰,嗅著蘇知身上的氣息強迫自己進入夢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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