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權臣擺爛第十二天(2 / 2)

謀士張行看著沉默了半日的王爺,心中納悶。

昨夜王爺也不知道去哪了,消失了半夜,回來的時候衣衫淩亂,俊臉上更是添了道傷痕。

簡直像是跟人去打了一架似的,還是沒打贏那種!

可他們王爺從小習武,十四歲的時候已經能與名將比試,不落下風,盛京中有誰能把他們王爺打成這樣?

不,不對,光是他們王爺半夜去和人打架這件事,就非常詭異。

他實在是覺得匪夷所思,可一試探著問起這件事,蕭燭的神色中就多出幾分森冷,警告視線瞥向他,讓人心中一顫,不敢再問。

蕭燭夜裡也沒睡下,張行天蒙蒙亮時肚子不舒服,起夜見他在庭院中望著漆黑沉夜,靜默無聲地佇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但大抵是非常嚴峻的事,蕭燭一上午麵色不見和緩。

嶺南王府內因此氣氛凝沉了一上午,下人打掃的時候都靜悄悄地不敢抬頭,生怕哪裡犯了他晦氣。

嶺南王絕不是好相與的主子,他雖沒有隨意打殺虐待下人的癖好,但光是神色凝沉,便會令人噤若寒戰。

直到午後用過膳後,蕭燭才終於開了口。

他聲音有些啞,沉聲道:“謝侍郎與蕭盛交惡,蕭盛心胸狹隘眼界短淺,昨日在宮宴上再次冒犯他,此時已是拉攏的時機。”

昨夜失態與謝清碎發生過於親密的關係,事情是自己做下的,無法撤回,他也不想撤回。

假如再給他重複一千次的機會,他也會在侍郎含笑譏諷他蠢笨罰站時,毫不猶豫接受那個帶著挑釁的邀請。

隻是有什麼從一開始就脫離掌控的認知仍讓他焦躁不安。

蕭燭思索一夜後,得出解決思路:

借此機會順勢而為拉攏名滿盛京的權臣,仍符合計劃,不會失控。

蕭燭仍記得自己來盛京的目的。

為了那個位置,他已經付出太多汲營,追逐權利的欲.望早已是組成他血液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張行一愣,頓時也顧不得疑惑了大半天的異樣,連忙道:“正是如此!”

拉攏謝清碎這件事,他剛來盛京就馬不停蹄地提過,蕭燭當時疑心重沒有同意。

他這幾天都在想怎麼勸勸王爺儘早行動,沒想到王爺忽然自己想通了!

還有這種驚喜?

張行道:“昨日宮宴的事在盛京內已有流言,大多覺得天子苛待功臣、過於涼薄,不過也有些異樣的聲音,應當是,”他指了指皇宮的方向,說:“那位在其中引導。”

蕭燭點點頭:“你派剛暗衛去處理此事,正好借此事檢驗他們的能力和忠心。”

他說的這批暗衛是老嶺南王留在京中的勢力,負責情報之類隱秘的事務,雖然在他們來京後迅速歸攏,但蕭燭與老嶺南王之間的關係並沒有表麵上那麼和諧,於是這批暗衛仍需檢驗。

這番話合情合理,張行雖然困惑了片刻他們王爺什麼時候這麼良善,在拉攏人之前就先幫人做事,但也不疑有他,應下:“是,屬下這就去辦。”

蕭燭又詢問了一番謝清碎的喜好和平日生活習慣。

作為一個優秀的謀士,張行早已有備無患地將這些調查清楚,呈遞上來。

張行說:“謝侍郎不好錢財也不好美色,聽說他的後院空曠,久無姬妾,可能是身體虛弱導致。唯獨最近喜歡美酒,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蕭燭當然知道謝清碎的身體沒有虛弱到那種程度,世上不會有人比他再清楚,隻是這種事不必和旁人說。

蕭燭沒有順著說讓張行去尋找美酒,而是問:“他的身體,怎麼回事?”

張行道:“這個下官也不清楚,隻知道並非重病也並非中毒,大抵就是胎裡帶來的體弱,這也是很常見的事,隻是大部分胎弱症長不到這個年齡就……因為不是病症,所以也無藥可醫,隻能將將養著。”

蕭燭沉默片刻,眉眼凝沉,指尖在桌邊點了兩下,發出“篤篤”有節奏的輕響。

張行知道這是一個代表著他極度不悅的小動作。

另外有些部分蕭燭問的尤其細致,譬如“謝侍郎清晨喜歡喝什麼茶?”。

張行被問的啞口無言,心想就算要拉攏有必要準備這麼齊全嗎?卻也隻能道:“屬下再去查探。”

蕭燭卻說:“罷了,不用去查。”

他自己查,自己用眼睛看。

雖然因為王爺“接受”了自己拉攏謝清碎的建議尤其高興,不過作為一個細心的謀士,張行還是思慮周全。

他不忘補充一句:“雖然決定拉攏謝侍郎,但仍要考慮到他與皇帝的往日深厚情分,仍舊有一小部分可能是他們設下的一個局,即使拉攏,王爺最好也注意分寸,切勿被窺探到機密。”

聽到“深厚情分”四個字,蕭燭眸光閃過冷色,淡淡瞥他一眼,似是不快:“本王知道,張卿不用多言。”

張行被他一瞬閃過的暴虐殺意怵得背後一涼:“?”

怎麼感覺自己忽然與王爺的角色調轉?

前幾天究竟是誰聽到他苦口婆心的拉攏提議,疑心重重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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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燭獨自思索許久。

他昨晚從侍郎府被趕回來後,洗了兩趟冷水澡,仍舊整夜未睡。

隻要一閉眼腦海中就是謝清碎脖頸和肩頭的痕跡,那些由他親手留下的印痕,像是落在雪地上的花瓣,在微黃燭火照影下,光影晃動,如同桃花靡麗,隨波綻開。

還有那雙總是淺淡的眼睛,原來在酒後和潮熱時也會變得眸光瀲動,化成春日湍流的溪水,淳淳而下。

情緒尤其激烈時眼底還會泛起水霧,瞳孔微顫,像是被扼住修長潔白脖頸的鵠鳥。

蕭燭其實根本沒有滿足,說到底最後連半數都不曾接納,說嘗個味兒都十分勉強。

昨夜事態匆忙,什麼都沒準備,他勉強從床側翻找出謝清碎平時用來潤手的軟膏,用來應急尚可,不可能真的毫無節製。

即使他沒有經驗,也知道男子承受沒那麼簡單。

謝清碎身體虛弱,連親一口都要讓他喘勻氣,他不想將人搞壞。

隻是機會難得,稍縱即逝,必須留下氣味和標記,證明人和地盤已經是他的,不然難以安心。

蕭燭已經很克製,近乎違反人性地壓抑自己,隻是仍舊將不耐受的侍郎惹惱了。

蕭燭抬手碰了碰臉頰上的傷痕,其實不嚴重,謝清碎氣力虛浮、沒有武藝,惱怒下揮出的一拳殺傷力也很有限。

如果他有意,傷痕早已被內力驅散,不至於留到現在。

男人修長指節在頰側淺淡傷痕摩挲片刻,又被自己咬在齒間,舌尖舔過,眸底晦色翻滾,像是在回味什麼碰過的軟膩觸感,許久才放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