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唐邵宗剛要請鬼差, 都郡忙說:“等一下,我還有話說。”

她說想和女鬼單獨談談,唐邵宗看著她怎麼會猜不到她想要借陰壽,他不清楚她到底為什麼要借那麼多陰壽,人都想活的久一點, 怎麼她想死的久一點?

樓下突然傳來了按喇叭的聲音, 有人在樓下高聲喊叫:“宗先生!段哥找到了嗎?”

是都行遠的聲音。

王臣走到窗邊看出去,稟報道:“先生,是都少爺開車回來了, 在酒店門口。”

唐邵宗又看一眼都郡,“五分鐘時間夠嗎?”

“夠了。”都郡用腳拐了一把椅子到女鬼跟前,抱著懷裡的奶娃娃帝君坐在女鬼跟前,解放出酸痛的手臂。

唐邵宗帶著都嬌和王臣,先把昏迷的段澤帶下了樓。

房間裡隻剩下被禁錮的女鬼, 和帶孩子的都郡。

都郡一手抱孩子, 一手用新手機打字, 她怕陰冥帝君沒昏過去, 不能當著他的麵說借陰壽,隻能用手機打字給女鬼看,問她:缺錢嗎?有心願嗎?你陰壽多少?做個交易?

女鬼原本已經呆滯了, 眼淚也流空了, 呆愣愣的盯著她的手機屏幕看了一兩分鐘, 沒明白似得又看她, 她怎麼那麼像個……女騙子?

都郡又打字:回收陰壽, 我可以幫你完成心願,或者直接給錢。

女鬼看著屏幕,真不是女騙子嗎?

都郡嫌她墨跡:快點。

女鬼看看她,看看她懷裡的奶娃娃,低頭又哭了:“我想過好日子……想體驗一次不用為了錢愁的日子,我也不想作賤自己,誰不想過順風順水的好日子?我也想啊,想衣食無憂,住大房子,穿好衣服,想做什麼做什麼,不想做什麼就不做什麼……哪怕是幾天……”她越哭越悲痛,“我知道我犯的錯去了陰間一定會受懲罰,下輩子做不做得了人都不一定……我這輩子,下輩子……可能永遠也體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都郡沉默了一下,是啊,誰不想過好日子,可有人出生即在受苦,她這輩子拚命也沒換來一天好日子,如今犯下這種錯,進了陰間肯定也不會投到什麼好胎。

這輩子,下輩子,她做鬼也沒有體驗過“好日子”。

都郡想了想,也不是沒辦法讓她體驗幾天有錢人的生活,隻是……

都郡還在猶豫,就聽她哭著說:“我的陽壽到八十歲才結束,如果你要就全給你……”

八十歲??她今年才二十歲!她還有六十年陽壽就這個給浪費了!

怪不得她死了鬼差也沒有來拘她,原來她的陽壽還有這麼長,鬼差沒查到她已經死了。

六十年啊,她就算在陰間受罰受刑十幾二十年,那也還有四十年。

這麼多。

都郡當下立斷,打了兩個字:成交。

女鬼看到那兩個字愣了,震驚的抬手忙問:“可以嗎?真的可以嗎?你……您可以幫我嗎?”

都郡打字:十五年陰壽,我讓你附在我身上體驗五天,我超有錢。

女鬼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又忙看她懷裡的奶娃娃,“我、我不敢……我怎麼敢上您的身。”她怎麼敢上這一位的身啊,不止是這一位她惹不起,懷裡那位她更惹不起,看起來懷裡那位和這位關係很不一般,“其實……我在14號房裡是想上您身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法上您的身,就算我附上去了,隻要您不想,我就會被立刻趕出來。”她試過了。

都郡心裡就有底了,是因為她有“陰曆”,還是因為她體內有冥帝這東西的精血?

懷孕是不可能的,她離開墓穴之後就吃了避孕藥,長期避孕藥她一天也沒斷過。

都郡也不是真要她上身,女鬼要是一口答應了她反而不會讓她上身,隻是做個鋪墊,她打出後麵的話:那這樣吧,你能附在東西上嗎?

她隨手摘下了她掛在口袋上的墨鏡:比如附體在墨鏡上,我可以戴著墨鏡,讓你跟著我體驗幾天,如果遇上你特彆想做,或是想體驗的事,我就讓你暫時上身一兩個小時。

女鬼心動的看著她手裡的墨鏡。

都郡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準備好的裝備——黑繩,和寫著數字的黃紙符。

她來時就偷偷寫好的,她從裡麵挑出一張寫著五年的,又挑出一張寫著十年的,兩個一起纏在了墨鏡上,對女鬼說:“你要是同意,就收下這個墨鏡。”

她按照唐邵宗教過她的來做。

墨鏡上的黃紙符和黑繩“噗”的一聲燃成了灰燼,黑色的墨鏡掉在了女鬼伸開的雙手上。

她懷裡的陰冥帝君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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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大堂裡的唐邵宗忽然抬眼看向了四樓某一間房,他嗅了嗅,聞到一股熟悉的“符燃儘”的味道,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他剛想起身上樓就看見都郡抱著孩子從電梯裡出來了,他的目光慢慢定在她手裡拿著的墨鏡上,那個女鬼……

都郡也沒打算瞞他,過來直接跟他說明,唐小糖有心願未了,她需要五天時間替她完成,五天後再請來鬼差帶走唐小糖。

唐邵宗皺眉看了她半天,開口問:“你借走了多少?”

都郡低聲說:“一點點。”

是嗎?

都行遠他們還在,唐邵宗不好多問,就暫時沒有追問。

段澤已經醒了,躺在都行遠的車裡正準備送去醫院。

都郡猶豫的問了一句:“段澤還好嗎?”他被女鬼附體的時候,似乎看見了她,認出了她。

她懷裡的奶娃娃帝君動了動,小臉蹭在她的脖子裡,低低悶悶的說:“他不會記得剛才見過你,抱我回去。”

都郡頓了一下,他把段澤被女鬼附體時的記憶清除了嗎?

他似乎很急著回去,在她脖子裡沒耐心的蹭來蹭去。

都郡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他不會有事吧?”

脖子裡那張冰冷的嘴就不耐煩的咬了她一口,不痛但嚇了她一跳,低叫一聲:“彆咬我。”

站在她跟前的唐邵宗和都行遠全愣了一下,看著她懷裡,在她脖頸裡蹭來蹭去的小男孩,總覺得……怪怪的。

都郡的臉瞬間紅了,不是害羞,是尷尬和羞恥!這個牲口,是要讓所有人誤會她是個變態嗎!

酒店裡也沒有什麼事了,都郡生怕他在做出什麼讓人誤會的舉動來,先帶著他離開回唐家了。

他一路上倒是安靜的出奇,閉著眼一動不動。

但一回到唐家,剛推門進房間,燈還沒來得及開,都郡就被一道修長的身影按在了牆上。

都郡背對著他,手被他按在牆壁上,手裡的墨鏡掉在了門口的地毯上。

他冰冷的手指涼的她一哆嗦,牆是涼的,他也是涼的,都郡忙說:“你、你乾嘛?”

他手指沒停,冰冷的嘴唇落在她肩膀上,低低啞啞的說:“療傷,止痛。”

“等一下……”都郡忙抓住他的手,趴在牆壁上奮力轉過身,臉對臉看住了他,昏暗的房間裡他的一雙眼像獸一樣,“我現在不要。”

他停下來皺著眉看她,“現在不要?你想什麼時候要?”

都郡算著她肚子裡必須吃|精|血的蟲子,十二個小時一次,到明天中午它才需要。

“明天中午。”都郡想推開他,卻被他死死扣在牆上。

“明天中午?”他盯著她,生氣一般捏起了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是不是本君最近太寵著你了?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冥帝的妻子?還是一個祭品?”都郡心裡氣惱起來,“我都不是,我是都郡,都郡,一個活生生的人。”她一把打開他的手,半點不服軟,“你寵我嗎?你不是寵我,你隻是需要我。”

他眼裡怒火騰騰,被她打開的手在發麻,背上的傷口要將他淩遲了一般,他對她不好嗎?

她推開他要走,他忽然氣惱至極,伸手勾住她的腰猛地將她拽回來,三兩步走到了不遠處的書桌旁,推倒一桌子的杯盞茶具,將她按在了桌麵上,她細細的腰和漂亮的背露在他眼底下。

她凶極了怒看他,“你乾什麼!”

他乾什麼?

他隨手拿起桌上的木條鎮紙,手起手落“啪啪啪”的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她疼的掙紮,卻被他扣的死死,他又連打了三四下,每一下都打出了聲,她痛的罵著罵著,哭了起來。

這次是真的痛,他用了兩分力氣就足以讓她吃苦頭。

她趴在桌子上哭著罵他,什麼畜生,王八蛋,臟話全拿出來罵他,哭著說她要殺了他。

他抬手又是一下重重落在同一個地方,她這下哭的更厲害了,一張小臉全埋在皺了的桌布上。

他停下來問她:“疼不疼?”他告訴她,“這還不到十下,一百下戒尺是現在的十倍。”而陰兵反噬,足以讓她粉身碎骨,灰飛煙滅。

他對她,不夠好嗎?

她趴在桌上哭的嗚嗚咽咽,嗚咽的他心跟著顫動。

他伸手去撥開她散在臉上的發,她怕的抖了一下,白皙的臉上淚水漣漣,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也跟著抖了一下,怒火全沒了。

明明他掌管陰間,千百種酷刑懲處他了如指掌,將人下油鍋也沒覺得如何,可如今他打了她幾下,他竟然……心也跟著皺起來,像被她緊緊攥在掌心裡的桌布一樣。

他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哭了一會兒,抬手將鎮紙丟在了地上,俯身抱住了她。

都郡抖了一下,被他抱了起來,她屁股痛的發懵,轉過神已經被他抱到了床上,他從背後將她抱進了懷裡,她掙紮了一下又被他抱緊。

“彆動。”他的臉埋在她的頭發裡,像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裡一樣,悶啞的說:“我不動你,讓我抱一會兒。”

她身體發僵,被他緊緊箍著,腦子還在嗡嗡作響,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忽然問她:“還疼嗎?”

都郡一個字也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