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番外(1 / 2)

哭了那一場之後,夜朝變的好乖啊。

他不但願意讓翠娥和長空進到內室來伺候她們,自己還能乖乖吃飯。

吃完飯,在都郡的循循善誘下也勉強接受許太醫的診治,隻要都郡拉著他的手,他身體再抗拒,也沒有再情緒激烈的反抗過。

隻僵著身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讓許太醫診治。

聽話的不得了。

都郡坐在旁邊拉著他的手,拚了老命的誇他,將許太醫都聽樂了。

但許太醫一診治完他就焦躁的想要趕許太醫出去,對許太醫抗拒又警惕。

都郡為了分散夜朝緊繃著的注意力,將桌上盤子裡的蜜桃遞給了他,“你幫我把桃子皮剝了吧,我不愛吃皮。”

給他找點事兒乾,他的注意力好從許太醫他們一乾“陌生人”身上分散開,許太醫能細細將他的狀況跟她說清楚。

果然,夜朝的注意力從許太醫身上挪到了桃子上,漸漸不怎麼留意許太醫還沒有退出房間。

許太醫看著低頭仔細剝桃子皮的夜朝,驚奇不已,小聲說:“夫人想出來的這個法子好。”

這不就是帶孩子的方式嘛,給孩子找點事兒乾,他就能安靜一會兒。

都郡讓許太醫快說,結果許太醫說出一堆什麼氣血瘀堵,古言文一樣的話,她聽也沒聽明白,耐著性的聽完問係統,到底是什麼意思。

係統替她簡略了一下,許太醫的大意是從診斷來看,他確實在這次高燒之後出了點問題,導致他記憶暫時空白,什麼也不記得了,所以他十分警惕戒備,因為現在的環境和所有人對他來說全是陌生的,他暫時失憶了,不是燒傻了。

都郡聽的心驚,太醫能看出這麼多來?堪比先進的現代醫療檢測儀,還是係統根據它的數據分析添油加醋了?

係統:“……”

“那他能恢複正常嗎?”都郡問許太醫她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許太醫也不敢確定,直言告訴她說,他會針對王爺的病症重開藥方,再加上針灸來通血脈,能不能恢複隻能看王爺的造化了。

都郡聽的非常想吐槽,她在無數本言情裡看到過,太醫\\大夫說,“隻能看XX的造化了”這種台詞。

“但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有很大的希望。”許太醫又說:“王爺今天就比昨天要穩定了許多,這說明王爺正在一點點恢複。或許夫人可以帶王爺在府中走走,讓他熟悉起來過去生活的環境,見過的人,說不準能刺激他儘快恢複記憶。”

這些台詞她也看看過很多次了。

行吧,她其實覺得夜朝恢複不恢複都行,現在他這麼的聽話乖巧,她還怪喜歡的。

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背,被冰冷的東西輕輕抵了一下,她低頭看見一個白瓷小碟子被推到了她手邊,碟子裡放著一顆剝的光溜溜,乾乾淨淨的桃子。

他將桃子剝的好完整啊,一顆軟桃,皮整整齊齊的放在小碗裡,桃子像脫了衣服一樣盛在白盤子裡,看起來又乾淨又誘人。

她側頭看向他,他細長的手指又開始剝第二個桃子了,低著頭認真極了。

像是感覺到她在看他,他下意識的抬起頭,又將盤子裡的桃子向她推了推,跟她說:“沒有皮了。”

他在讓她放心吃。

真乖啊。

許太醫小聲說:“夫人可以試著,帶王爺離開內室,讓他慢慢的熟悉環境。”

都郡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已經是接近黃昏了,太陽西下,夕陽將小院子照的油畫一樣,院子裡種著一棵大海棠花樹,花開過了時節,一樹的綠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院子的青牆角落裡還種著一棵枇杷樹,結了滿樹黃橙橙的果子,也沒人摘,掉了一地都是。

都郡側頭對剝桃子的夜朝說:“我想吃枇杷。”

夜朝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她,有些困惑的看了一下手裡的桃子。

“桃子等會兒再吃,我現在突然特彆想吃枇杷。”都郡將他手裡的桃子放下,順著窗戶朝外指了指那棵枇杷樹,“那個就是枇杷。”

夜朝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見了那棵果子黃橙橙的樹。

翠娥忙拿了濕帕子過來,也不敢自己去替夜朝擦手,隻遞給小姐。

都郡接過去,替夜朝擦了擦手問他:“咱們去摘枇杷行嗎?”

他看了看外麵,有些猶豫,聽她又說:“我真的太想吃枇杷了夜朝。”

他記得自己叫夜朝,他昏迷的時候就聽見她在叫他夜朝,她一叫他的名字,他就想什麼也答應。

“我拉著你,外麵很安全。”她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讓他看,他果然就同意的點了點頭。

這比她想象中容易多了。

他除了在剛出房間的時候遲疑了一陣子,之後隻要都郡牽著他,他就願意去。

都郡按照許太醫的意思牽著他,將整個閒安王府逛了一圈,逛到天黑才回了房。

他什麼也沒想起來,都郡的脖子上、臉上還被蚊子咬出了四五個包,癢的她撓紅了一片。

原本是打算晚飯之後,許太醫來替夜朝針灸。

但夜朝本就對許太醫抗拒,更何況要在他的腦袋上紮針,許太醫針囊才剛掏出來,他就戒備了起來,彆說紮針了,連內室也死活不讓許太醫再進來。

都郡苦口婆心哄了好半天也沒能哄他答應紮針,最後隻能暫時作罷,和許太醫商議著明日乾脆在他的藥裡加些安眠的,等他睡著了再來針灸。

多傻兩日也不打緊。

隻是夜朝現在寸步不離的守著她,一秒都不能看不見她,就連洗澡也一定要看著她。

都郡倒是不介意他看著她洗澡,反正從前也不是沒看過,但他總是要洗澡的,他又不許彆人碰他,就隻能都郡來幫他洗澡。

都郡哪裡給彆人洗過澡,充其量給口器在浴室裡“接過生”。

翠娥不放心的將水打好,將沐浴用的東西一樣樣告訴她,“這是香膏,洗身子的,這塊是洗頭發用的,夫人彆搞混了,您……知道怎麼用嗎?”

“知道的,知道的。”都郡將衣服袖子紮了起來,她剛沐浴完,頭發還是濕的,披在兩肩上,對夜朝勾了勾手,“過來。”

夜朝看了一眼翠娥。

翠娥心領神會的退了出去,離開內室時還不放心的說:“奴婢就在門外候著,夫人和王爺有什麼事就叫奴婢。”

都郡應了一聲,將夜朝拉到了浴桶邊,指揮他自己將衣服去了,泡進浴桶裡。

夜朝看著她,耳朵紅了好半天,伸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扭了過去,麵對著牆壁。

都郡驚了,他如今居然害羞到不讓她看他去衣服,從前他可不這樣,從前他就是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僵屍,哪裡還有羞恥心。

她聽見背後窸窸窣窣了一會兒,他像是進了水裡,“好了嗎?”她試探性的轉過頭去。

他“恩”了一聲,乖乖的泡在水裡隻露出上半截的身子望著她,解開的黑發披在他的肩膀上,被水浸濕的黏在脖子上。

可真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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