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的確, 畫修的那張小/黃圖的確畫得好。
衣衫半敞, 坦/胸/露/乳的黑發男子,斜臥在桃花樹下軟榻上。滿頭黑發散落一榻,上半身近乎全/裸, 露出大片光潔平坦的胸膛和腹肌, 隻用一片薄薄輕紗,堪堪搭在兩腿/胯/間,遮掩了那不雅之物, 兩條玉白修長的細腿,交疊擱在榻上, 扭成一個曖昧香豔的讓人遐想的姿態。
男子臥榻仰麵, 正對枝頭滿樹桃花, 俊美清冽的臉上此刻布滿紅暈, 表情迷醉而回味, 眼眸盛滿盈盈水光, 瀲灩誘人。
風吹動, 枝頭桃花落下。
覆在男子殷紅唇瓣上, 似無言的邀請, 誘人親吻。
又是一陣更加強勁的風吹來, 滿樹桃花簌簌落下,落在男子的發間,胸膛, 兩腿間……
桃花樹下桃花人, 粉麵桃暈。
十分的……香豔, 誘人。
就這張小/黃/圖的水平而言,豔而不糜,誘人而又不淫/亂。畫麵乾淨,色調小清新。
整體畫風積極向上,春光燦爛。
活色生香。
但是卻硬生生的讓人看硬了。
喉結一動,血氣就上湧了。
不愧是小黃/圖大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那畫修說,這是他畫過的最好的春/宮圖,不是胡說的。
但是,這畫修怕不是傻的?
你當著人麵,畫人小/黃/圖,那不是找抽嗎?
葉江雪一貫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雖然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沒脾氣。但是他一個主兵刃殺伐的劍修,還是有著劍出無回,必見血殺人的名號的天才劍修。
能是好脾氣的人嗎?
說的難聽點,那可是殺人如切菜,見血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可以說,葉江雪在看見那張他的……自畫像(小/黃/圖)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受到的衝擊,不亞於雷劫劈身。
眼瞳劇烈的一縮,麵色鐵青,拿著畫的雙手都顫抖了。
他僵硬的轉頭,目光盯著前方一臉得意洋洋沉浸在剛畫出了一副絕世大作的雀躍中的畫修,臉上殺氣驚人。
下一秒——
鏗一聲,劍出鞘聲。
寒光在室內劃過。
淒冷劍光,倒映著畫修慘白的臉龐。
葉江雪一手持劍抵在畫修脖子上,另一隻手就要去撕畫。
見狀,原本還在瑟瑟發抖、嚇得不輕的畫修,霎時宛若是吃了菠菜一樣,狗膽包天,一把撲了過去,抓住葉江雪的手,大聲說道:“彆彆彆,住手啊!”
“你有氣從我來,要殺,殺我!彆對絕世驚豔畫作動手!”畫修大聲說道。
一瞬間,滿世寂靜。
死一般的靜。
但是,葉江雪真的停手了,他目光瞥了一眼抱著他的手,苦苦哀求的畫修,問了一句,“為何?”
“為何,要豁出性命去保護它?這樣的汙穢東西,不該存在這世上。”葉江雪。
——
“然後呢?”聽著劫後餘生的畫修用一種誇張的近乎浮誇的語氣,描述著這一段驚心動魄的事跡的友人,目光看著他,好奇說道:“然後呢?他沒殺了你?”
“他要是殺了我,你現在就看不到我了。”畫修說道,他滿臉慶幸並且感慨的說道,“人活在這世上,當真不容易啊!”
“活著的感覺真好。”畫修。
友人看著他,目光裡充滿了好奇的光芒,他對這事情感興趣極了,也擁有很多的疑問。
“他沒殺你,那畫呢?他毀了嗎?”友人問道。
畫修目光瞟了他一眼,說道:“這還需要問嗎?有我在,他能毀了那張畫嗎?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保住那副畫的。不是我自誇,那副肖像畫,前後五百年都沒人能超越它。”
友人聞言頓時笑了,“這麼有自信。”
畫修想了想,說道:“與其說是我有自信,倒不如說是葉無回的風姿容貌氣度太過驚世。”
因那句“劍出無回,必見血殺人”的稱號,葉江雪在外亦被人稱之為葉無回。
“人物畫與其說是畫師技巧的呈現,倒不如說是對於畫中人風華氣度容貌的考驗。”畫修說道,“畫的真意無非就是一個真,再出色厲害的畫師也無法達到變醜為美的境界。”
“一副能夠傾倒世人的人物畫,那畫中人必是有著傾世之貌。”畫修說道,然後一臉讚歎,“葉無回的容貌風華,滿身氣度,無人能及也。”
友人聽懂了他的話,也就是說,上下五百年內無人能在容貌風華氣度勝過葉江雪,故而,他的那副人物畫,亦無法被超越。
“不不不,你這樣說太膚淺了。準確的說是,沒有一個能比葉江雪更出色的人,找到一個比我更出色的畫師,畫出那麼一副畫。所以這幅畫,是無法被超越的。”畫修洋洋得意說道,我是誰啊,我可是古往今來畫道第一人,春/宮圖大手菊苣。
友人識趣的沒有和他在這個話題糾纏下去,轉而問起了重點,“那葉江雪為何沒有毀掉那副畫。”
“這……”畫修聞言一下卡殼,“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