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解釋了,也道歉了呀,連喬也表示理解了,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
沈瑜很是費解。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準時準點的到校上課,完成作業,表現的乖覺一點。
他隱約覺得連喬是發自內心的不希望他任性翹課的,這麼做也許時間長了就能讓連喬體會到他的向善之心?還有深藏在其中的道歉的意思,也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可事實上並沒有。
連喬每天看到的沈瑜都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甚至還能心安理得的在她旁邊兒上課寫作業。
她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由於自己不煩他了,所以沈瑜吃得香了睡得飽了,連生活心態都積極向上了。
原來真的是她一廂情願,原來她真的是個大累贅一樣的存在。
這麼一想,糾纏她好多天讓她睡不著覺的少女情思就更跌落到了穀底。
就好像自己捧著一顆珍藏的東西送到彆人跟前兒,被人一揮手掀翻,棄之如敝履。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跟沈瑜這麼千絲萬縷的糾葛下去了,她都兩天沒睡好覺了,老是夢到空蕩蕩的觀眾席,夢到她等沈瑜從天亮等到天黑,半夜醒過來枕頭都是濕的,那種傻子一樣的感覺太難受了。
所以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跟沈瑜這個狗東西快刀斬亂麻!
從無視他,把他從生活裡踢出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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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的日子過得飛快,一眨眼期中考試迫在眉睫。
連喬跟吳</p飛飛他們一同布置完考場,男生們開始大掃除,學委貝依依道:“連喬,幫我一起貼準考證吧!”
連喬:“行啊。”
貝依依分了一疊準考證給連喬,又拿了透明膠帶紙給她:“你從最後往前貼,我從前麵往後貼,貼的時候貼角上貼牢就行了。”
連喬點點頭。
貝依依一轉身,就被劉光他們抓到了,一群人開始起哄。
“臥槽貝姐,這是你啥時候的照片兒啊!也太傻了吧!”
“你閉嘴!那是我初中的照片!”
“劉光你長得怎麼像我奶奶啊!你這頭多長時間沒剪了啊!”
“我照道明寺留得好吧!奶奶你個腿兒!”
“班長你彆說了,你的平頭像極了勞改犯。”
“有沒有喬姐的啊!我想看喬姐的!”
“艾瑪!從小美到大就是你了喬姐!”
“為什麼你的證件照跟我們的不一樣!”
連喬心想說薇頓那邊兒要求所有的女生拍證件照都要化妝上鏡的,笑了笑道:“我這個是找了證件藝術照機構專門拍的,高P。”
“還有這種操作!”
“對呀。”連喬說:“她把你左半邊臉修好了以後,troltrolV,鏡像翻轉以後再拚到一起,就是一張完美的臉了,所以你會覺得他們拍出來的證件照特彆周正,特彆的不像你本人。”
“啊!黑科技啊!”
“原來如此!”
連喬跟著他們一起笑了一會兒,翻了翻準考證,發現最後一張是沈瑜的。
她撇了撇嘴,似乎生怕彆人看見起哄似的,偷偷的將他的證件照蓋過,轉過身去打算貼了拉倒,可後來不知道怎麼想的,還是把沈瑜的準考證翻過來細細的看了兩眼。
上麵兒是一張麵無表情的沈瑜大頭照。
這可能是前兩年的照片兒,沈瑜的頭發還沒有現在這麼服帖,支棱的像個漫畫男主,長得也和現在稍稍有些差彆,表情是一貫的臭屁,連喬忍不住摸了摸照片兒上的某人的臉,在心裡感慨怎麼會有這樣一張臉啊,就精準的長在自己的審美上,還這麼上鏡,連證件照都帥的這麼霹靂無敵炸。
她又摸了摸,覺得自己像個愛撫孫子的變態歐巴桑,於是戀戀不舍的把準考證貼在了牆角的桌子上。
話說,小半個月之前,沈瑜還信誓旦旦的跟她承諾,期中考試一定不會鴿了。
連喬倏地感到一陣
百味雜陳。
這樣一個承諾,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當真,有沒有放在心上。
她一麵貼著準考證一麵想,如果沈瑜信守承諾明天來考試了,那她就——主動跟沈瑜打個招呼,還能在接下來的兩年裡做好朋友、好同學。
連喬給了自己一萬個台階下,殊不知第二天的考試日,從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沈瑜的座位都是空著的。
最後一門課考完,鈴聲打響,連喬將試卷交上去,親眼看見監考老師
在缺考的名單上寫下了沈瑜的名字,她失魂落魄的收拾了書包出門,在路邊應著斜陽走了一段兒,不知怎麼的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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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在接到競標會時間變更通知的時候,整個人氣的差點兒沒從椅子上翻下去。
“有毛病吧?定好的周日,為什麼改成周三啊?他們這群人都不上班的嗎?”
安亦平道:“你傻啊,人家這是本職,你那是兼職,租用場地變動很多的,你真是少見多怪。”
“可我周三要參加期中考試。”沈瑜說。
安亦平:“你這理由還真挺好笑的,對不起主辦方,我來不了,因為我要期中考試。”
沈瑜:“那是一年一度的期中考試!”
安亦平:“說得好像以前不是一年一度似的,你不是照樣鴿!而且我記得你們那個主任說,缺席期末考才會涉及到退學吧?那……也不是不可以。”
沈瑜:“可我這次答應了我同桌一定要去——檢驗我的學習成果。”
安亦平抑揚頓挫的“哦“了一聲。
沈瑜:“要不……你替我去?”
“競標還是期中考試?”
“當然是競標啊!”沈瑜醉了。
“那還不如讓我去替你考試。”安亦平掀起眼皮:“你看我像是會喊價的樣子嗎?買個菜我都不會砍價。這種涉及大額資產的商業活動,我不參加。”
沈瑜:“那我怎麼辦啊?”
“你自己想啊。”安亦平說:“想要創業的是你,又不是我。”他沏了杯茶,用茶杯蓋兒撇了撇茶沫兒:“向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想要什麼就肯定的付出些什麼,當年輕人創業那麼容易呢?不過風險越大獲益肯定也越高就是了,我尊重你的決定。”
“可是我真的答應了我同桌。”沈瑜輕聲說。
他想起自己之前規劃的藍圖。
如果不抓住機會,就如安亦平所說的,十年他都未必能成為沈誌成那樣的人。
人生能有幾個十年?這樣卑微又沒有話語權的生活,過多少年都是沒有意義的。
“不管了。”他說:“這次先把競標項目拿下來。”
“是啊,大不了回頭去負荊請罪嘛。”安亦平笑道:“小姑娘還不好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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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不好哄。”他有點兒怨念的抓了抓頭:“她兩個星期
沒給我好臉色看了。”
安亦平:“不會還是因為上次那事兒吧?”
沈瑜:“是吧。”
安亦平:“兩個星期了還沒完?”
沈瑜:“所以才說難哄啊。”
安亦平斜眼兒:“你哄了嗎?”
沈瑜:“。”
安亦平:“。我看你就長著一副不會哄人的樣子。”
沈瑜:“……”
安亦平被他那副“我長這麼帥
還不夠嗎居然還要學那種技巧”的臭屁表情給整的不耐煩起來:“行了行了你拉倒吧,一心不容二用,想不通就彆想了,把錢賺了完事兒。”
沈瑜:“你會幫我麼?”
安亦平:“我為什麼要幫你?”
沈瑜:“可你剛才明明說,你尊重我的決定。”
安亦平:“我說的是尊重吧?你哪隻耳朵聽到‘幫’這個字了。”
沈瑜:“。”
他盯著安亦平看了兩秒,倏地把茶幾上的戲本子給抓了起來。
“我給你唱一段兒吧。”他麵無表情的說:“我給你唱高興了,你去給我當說客,告訴連喬那天我真的是陪你去看病的,不是故意鴿她的。”
安亦平:“?你等等,你要唱什麼?”
沈瑜戳著手上的話本子:“就唱這個。”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花落流水紅,閒愁萬種,無語怨東風——”
片刻後
安亦平:“你給我住口!!你放開我最愛的《西廂記》!”
安亦平:“自己人!!彆開腔!!”
安亦平:“我答應你還不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安亦平:我為我這個不開竅的大外甥付出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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