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瑜喬(1 / 2)

你裝什麼窮 楚青晏 13964 字 3個月前

第58章

連喬語出驚人,但是在喧鬨的KTV包廂裡,所有的人都在宣泄著不為人知的感情,壓抑已久的都有些癲狂了,連喬的這番話倒也不是那麼的顯眼了。

沈瑜心裡有些無奈,他同吳飛飛打了聲招呼,便架著連喬出了KTV的包廂。

“沈瑜,沈瑜。”一路上,連喬一直在他耳邊小和尚念經似的叫喚著,嗓音軟軟糯糯的,撒嬌一般:“沈瑜我好困啊……我走不動道了嗚嗚......”

沈瑜不搭理她,或者說現在沒什麼心思搭理她,連喬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像個妖精,實在很讓人想把她就地正法了,沈瑜光壓住下腹的那團火就已經筋疲力儘了。

連喬在回家的途中已經幾次想往地上賴著了,沈瑜卻又不能任由她這麼四仰八叉的倒在街頭,隻能竭力的托著她,幾次三番的,少女上半身的校服吊起來,沈瑜的手臂再次托住她的腰,手心便觸及了一片兒柔軟細嫩。

沈瑜當即像是被灼燙了一樣猛地縮回手。

溫軟滑膩,像是軟玉一樣,伴隨著酥酥麻麻的電流,傳遞到心底。

沈瑜覺得自己快被撩撥的瘋了。

淩晨兩點多,沈瑜終於回到了家門口,他一手摟著連喬,一手艱難的摸出鑰匙打開門,他也顧不上關門兒了,率先把連小喬同誌打橫抱起來,正要往她自己的房間走,連喬卻如同回光返照一般撲騰起來:“我不要嗚......我不要自己睡!”

沈瑜:“……你彆鬨!”

“去你房間......我要去你房間!”連喬紅著臉嚷嚷著:“我要跟你睡,沈瑜你是我的,你是我一個人的……”

沈瑜愣了愣,莞爾失笑。

“是是是,我是你的。”他無奈的輕聲哄道:“但是……咱們真的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連喬昂起頭,瞪著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極為認真的回望,清純又勾人:“我……我成年了,我能自己做主。”

“我還……不確定。”沈瑜說:“我怕你會後悔。”

“我不後悔,絕不後悔。”連喬斬釘截鐵的說:“我連小喬做的任何事,都不會後悔。”

沈瑜知道她腦子不清楚,也不再跟她廢話,把她安置到自己的床上,隨後轉身去浴室裡洗臉,待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後,回到自己的屋裡,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連小喬同學居然暗度陳倉,自己跑來了。

“沈瑜……”她抱著床頭唯一的枕頭,膩膩歪歪的喊:“沈瑜我宣你,我真的超喜歡你的……”

沈瑜:“。”

這種告白還真是讓人有些HOLD不住。

他無可奈何,抬手扶了會兒額,欺身往床畔坐下,扭頭看著床上迷迷糊糊發夢的少女。

“真的那麼喜歡我的嗎?”他輕聲問,伸出手去撥了撥連喬額角黏糊的碎發。

“嗯……”連喬閉著眼睛,呢喃:“喜歡的......所以想一直一起

……”

沈瑜:“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實話而不是醉話呢?”他的指尖流連在連喬的臉頰和耳畔,蜻蜓點水般的撫摸著:“醉話又不能當真。”

“不是醉話……是。”連喬說:“是心裡話……”

沈瑜:“我不信。”他抬眸望向窗外,輕歎道:“畢竟,我的心是真的,被欺騙會很難過。”

少女沒動靜了,她蹦躂的氣力值終於被消耗完,沉沉的睡了過去,沈瑜等了良久都隻聽到綿長的呼吸聲,不禁莞爾,從床尾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等明天吧。”他若有所思,寵溺的揉了揉少女蓬鬆的頭發:“如果明天你還是這個念頭沒有變,那……我就同意。”他俯身,湊近了連喬的鬢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我也會負責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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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喬實打實喝斷片兒了,一睜眼的時候,天光大亮,不知今夕何夕。

她打了個嗬欠,翻了個身,摟緊了胸前的被子。

不知怎麼的,她覺得今天的被子特彆舒服,還有股她很喜歡的味道在。

就是枕頭有點兒硬。

連喬擰巴了一下脖子,越發覺得那枕頭不自在,於是伸手將枕頭從腦後抽了出來。

她將枕頭舉到眼前兒,眯著眼睛看了看,忽的一愣。

這花紋和顏色......不是她的枕套。

這也不是她的枕頭。

連喬懵逼的坐了起來,四下一張望,更懵逼了。

這也不是她的房間啊!看擺設似乎是……沈瑜的!

她為什麼會在沈瑜的房間???

連喬第一反應是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

她還穿著校服和校褲,裡麵的襯衫有些皺巴巴,但是連扣子都還安安分分的扣到了最上頭一顆。

什麼都沒發生。

連喬呆了半晌,聽了聽外麵的動靜,沈瑜不在家,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雙手掩麵。

她昨天鐵定是喝多了,喝多了為什麼會睡到沈瑜的床上,這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她自己個兒撒了酒瘋,沈瑜拿她沒辦法才這麼把她草草安置了。

那她昨晚都說了些什麼胡話?連喬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太丟人了。

不過好在兩個人什麼也沒發生。

可是居然……什麼也沒發生。

連喬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她喪氣的往床上一倒,忽的發現原本枕頭放置的地方橫放著一個精致的盒子

連喬盯著盒子上的花紋和英文字母看了半天,喃喃道:“江詩丹頓?”

打工皇帝沈瑜的枕頭下麵,為什麼會有奢侈品品牌江詩丹頓的盒子?

她鬼使神差的摸過去將盒子打開,平整的絹綢上躺著一塊兒手表。

這塊兒手表……她看伍修然待過一個類似的,可細節卻又不太一樣,這塊兒的表盤是耀眼的湛藍色,同時還有三個小表盤在同步而動,背景點綴著星辰一般的碎鑽。</——這分明是一款私人高級定製的表盤!

連喬驚了。

伍修然那天明確提到過說……高級定製服務至少是八位數起。

沈瑜的枕頭底下,藏著一塊兒八位數的手表?!

連喬再次產生了那種幻滅感。

她鬼使神差的掀了被子下床,拉開了沈瑜的床頭櫃。

雖然她知道這樣翻沈瑜的東西不太好,但是她就是感到強烈的震動,就好像她所認知的沈瑜一下子變得遙遠了起來,她花了很長時間刻畫出的沈瑜的模樣也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她努力的想要把上麵的那層水汽給擦除乾淨。

沈瑜的床頭櫃裡也很乾淨,隻有一些充電器和線,連喬翻到底層的抽屜裡,發現了一個文件袋。她將文件袋打開,看見了幾份合同,有競標協議還有一些合作授權等等,連喬幾次三番的看到了“禦升典當行”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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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按著他們的頭清完了賬,沈瑜筋疲力儘的倒在了太師椅上,他仰頭望著庭院上方四四方方的一片天,忽的憶起了他第一天踏入禦升典當行的時候,安亦平領著他,信步閒閒。

“看這間鋪子怎麼樣?”安亦平帶著些耀武揚威的口氣:“你爸沒有吧?”

“挺好的。”他說:“沈誌成的確沒有這麼古色古香的鋪子。”

那時的安亦平態度很欠打,也很神氣,還總喜歡強人所難的使喚他做一些事兒。

例如——

沈瑜垂眼,望向廊下豎著的那杆兒花/槍。

那時候他覺得安亦平把他當猴兒耍,還有些生氣,可是寄人籬下,為了討他這位小舅舅的歡心,他不得不選擇低頭。

沈瑜撐著太師椅起身,走到廊下,將那杆兒花/槍從架子上取了下來,掂量了幾下,垂眸望著。

“你彆看我現在這樣兒,我當年也是唱過武生的。”安亦平說:“看見這雙靴子沒有?繡金的,可貴,我唱常山趙子龍專門定做的,英武——”

沈瑜倏地一槍/刺出。

“誰說唱戲的丟人,咱唱的是風骨,舞的是氣節,不比給錢的官老爺差。”安亦平說:“某些人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能擺布人,實際上他就算拿錢請我唱我還不樂意呢!”

沈瑜推動長/槍,穿刺上挑,風聲攢動,他胸腔裡呼吸起伏劇烈,耳畔依稀還能聽見安亦平的聲音。

“沒錯,我就是說給你聽的,也煩請你帶回去

說給你爹聽。”

“看你那陰沉沉的模樣,跟沈誌成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我瞧著就生氣。”

“小孩兒,你還不走呢?你還有沒有點兒骨氣了?”

“我這麼戲耍你你也不走?”

許久

“既……不走,不走算了。”

“你留下吧,我懶得管了。”

沈瑜一槍劈在青石磚的地麵上,他汗流浹背,劇烈的喘息著。

他跟安亦

平之間就這麼互相挖苦著,傷害著,沒一句好話的處了三年,誰都不坦誠。

說不後悔是假的。

沈瑜將花槍扔到一邊兒去,他發泄了一通,心情好多了。

“老板。”小段從外麵撩開門簾兒喊道:“您沒事兒吧?”

“沒事,我去衝個涼。”沈瑜說:“給我沏壺茶。”

小段:“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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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三年,連喬又一次踏上了這條青石板路,兩邊兒的白牆仍舊是斑駁陳舊的,遺留著一切開始時的樣子。

連喬行走時都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