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箱中屍(1 / 2)

請聽遊戲的話 木兮娘 16008 字 2個月前

阿蘇羅在半路要求離開, 她說她不能進入那棟彆墅,男主人不允許她進入。

高晏猜測她可能是被規則所限製, 所以將她放下來, 任她在鎮子裡隨意找間房子住進去。

阿蘇羅衝他招手道彆:“你要記得來看我。”

高晏笑了笑, 也同她揮手道彆。

兩人朝彆墅走去, 而阿蘇羅趴在牆上目送高晏, 直到連背影也看不見才跳下牆頭, 小小的身體被拖出長長的影子,逐漸沒入空無一人的房間裡。

高晏和褚碎璧兩人剛回到彆墅, 天空立刻下雨,層雲迅速覆蓋太陽,天色在一刹那間變暗。

玩家們聚集在大廳審度最後回來的高晏兩人, 各自在心裡籌算他們拿到的線索, 但見二人麵無異色,怎麼也看不出異樣來便隻好悻悻移開目光。

宿江哀怨:“爸爸們可還記得我?”

高晏驚訝,猛然想起今早出門的時候忘記了什麼, 他把宿江給忘了。

他沉吟片刻,說道:“外麵太危險,你會受傷。”

宿江懷疑:“真的?”

高晏表情誠摯:“我們合租快兩年,我什麼時候把你忘了?”

說得倒也是, 高晏那麼會照顧人, 壓根不可能忘記他。

肯定就是外麵太危險, 擔心他受傷才沒帶他出門。

高晏就是這麼會照顧人。

宿江感歎,然後真誠地道謝:“我好歹也是你的朋友, 不應該總是被你保護。下回就是再危險,你也一定要叫上我一起麵對。”

高晏點頭:“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你受傷。”

宿江感動:“你怎麼那麼好呢?”他用力地擁抱著高晏,遺憾而悲傷地說道:“你怎麼就是個零呢?”

要不然在一起得有多幸福。

高晏:“我要是1,攤上你,多少彙原腎寶片都不夠用。”

宿江想了想,認為他說得對,於是點頭。

接著眼尖地瞥見高晏脖子上掛著的茉莉花串,不由好奇詢問:“哥,你脖子上掛著什麼?”

高晏摸著茉莉花串,下意識看向褚碎璧,後者麵帶笑意地望著他,等他回答宿江的問題。

輕咳兩聲,高晏將花串摘下來繞兩圈戴到手腕上,輕描淡寫地回答:“路邊見到的花串,覺得挺好看就帶回來。”

“看上去有點晦氣。”

高晏愣住:“怎麼說?”

“不覺得很像花圈嗎?”宿江指著茉莉花串:“雖然是茉莉花,但基本都是白色的,環狀,中間糊張白紙,再寫個‘奠’字就可以直接轉送給男主人了。”

聞言,高晏盯著茉莉花串看了半晌,接著抬頭看向笑容維持不下來的褚碎璧,心情便莫名有些爽快,拍著宿江的肩膀:“會說話就多說點。”

宿江:“???”晏哥以前不是老懟他讓他不會說話就少說點話嗎?

褚碎璧皮笑肉不笑:“今日宜忌口舌,小心惹來口舌之禍。”

宿江小可憐:“???”我他媽什麼時候惹上這對狗男男了?

高晏環視一圈大廳,廳中剩下八名玩家,其中兩人是在白天裡交換過線索的金發男和瘦個兒男,另外六人沒有離開過彆墅,好像是在彆墅裡查詢線索,但可能也遭遇到不太美妙的情況。

“白天彆墅裡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宿江:“有兩個玩家借著打掃房間之際搜查線索,但是好像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男主人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結果被要求全額賠償。兩名玩家沒辦法,隻能賠,可他們不肯用道具償還,於是就被男主人要求以工代償。”

高晏挑眉,順著宿江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其中一個玩家還是白天裡放任隊友挑釁試探他們,後又來指責他們的短發女玩家。

她跟另外一個玩家沉默不語,看上去很頹唐驚恐。

高晏唇角浮現玩味的笑:“該不會是被要求當園丁負責每天驅趕烏鴉吧?”

宿江:“對啊!晏哥聰明。”

高晏琢磨了會兒,笑道:“男主人也挺有意思的嘛。”

宿江抖了抖肩膀:“那也是個變態吧,看玩家的時候好瘮人。”

高晏:“態度挺有意思……還有其他事情發生嗎?”

宿江想了想,搖頭:“沒有。沒有其他特殊的事情發生。”

宿江說完話,高晏便將白天得到的線索串聯起來整理一遍思路,同時與褚碎璧低聲交流。

大部分時候是高晏在說話,褚碎璧偶爾應答兩句,基本上都點在了關鍵的地方,或是成為啟迪高晏思路的引子。

若是讓真正遊戲場有經驗的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就會發現褚碎璧是作為領導者、引路人的角色,他在教導高晏如何熟練的通關,引導他去習慣遊戲場的規則以及揣摩神明的思路。

高晏自然也能察覺到這一點,因此聽得很認真。

認真的漂亮小朋友,嗯……更可口了。

褚碎璧一半心思在引導,一半心思則完全放在了高晏這個人身上,因此看上去便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那輕鬆懶散的姿態,看上去不像是身處危險的遊戲場,倒更像是個約到心上人,於公園中悠閒漫步的男人。

玩家中有人注意到便猜測,要麼他是經驗豐富的玩家,要麼就是在裝逼。

自尊心命令他們傾向於後者,因為他們不能接受自己在恐怖的遊戲場痛苦掙紮,而有些人卻在遊戲場趁機泡仔!

作為人,尤其是單身狗,隻要有尊嚴就絕對不能接受前種可能性。

晚餐開始了,所有玩家落座,男主人下樓,環視一圈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高晏和褚碎璧身上。

他問兩人:“你們去小木屋了?”

高晏麵不改色:“沒有。”

白天裡還跟他交換條件的金發男和瘦個兒聞言,情不自禁抬頭看他……和他的肚子。

男主人滿臉陰沉:“隻有小木屋那裡才種植茉莉花。”他提高音量,聲音變得格外刺耳難聽:“你們敢對著我撒謊?!”

男主人對於小木屋的態度有點奇怪,似乎過於在意,而他曾數次提醒過玩家不準到小木屋。

高晏一邊喝著湯,一邊分析男主人奇怪的行為,嘴上則隨意回答:“沒呢,說沒去就是沒去,花串是路上撿到的。”

男主人瘋狂地拍著桌,盤子和湯勺都摔到地上,而他則在怒罵:“你敢騙我!!我說過,不準去小木屋!不準去那裡!!該死,你會把他們引過來——”

高晏:“引過來會怎麼樣?”

“他們會——”男主人立刻住口,陰森地盯著高晏:“你想套我的話嗎?哈,彆耍小聰明。你會惹怒他們,他們會圍著你,一口一口咬下你的肉,吃掉你的肝臟和鮮血。”

去過小木屋的金發男和瘦個兒麵露驚恐,但沒人注意到。

高晏依舊冷靜的哦了聲,無賴樣的說道:“反正我沒去過。”

打死也不承認,吹咩。

他抬起眼眸,掃了眼發飆的男主人:“有證據嗎?沒證據我告你誹謗。”

男主人:“……”媽的好想弄死他。

玩家:好拽好欠扁,但是懟得好爽!

活他媽該男主人被懟,這垃圾時不時出現在玩家麵前陰陽怪氣潑冷水,而且冷不丁就下套故意弄死玩家。

真的,要是條件允許,他們早就撕了男主人。

高晏嗤笑了聲,以示不屑。

男主人氣得心肌梗塞,深吸口氣,坐下剛想吃飯的時候發現連飯帶刀叉都被他掀翻了。

場麵很尷尬,最後男主人拂袖離去。

高晏不為所動的吃飯,接受玩家們驚訝略帶佩服的注目禮,就是其中有兩道視線過於灼熱了些。

夜色降臨,整棟彆墅陷入可怕的死寂中,玩家紛紛回房。

高晏三人也回房間,打開浴室還能看到被捆綁在裡麵的無臉男。

這東西目前還有一口氣在,但皮膚已經開始乾枯,如同魚類離開水太久而身上的水分全被蒸乾了一般。

宿江探出頭來:“估計活不過明天了,要是繼續放這兒肯定會有臭味。晏哥,你想好怎麼毀屍滅跡了嗎?”

高晏:“大不了到時候再扔進池塘裡。”

他蹲下來,伸出手掐著無臉男的下巴,下巴皮膚的觸感有點兒黏膩,像摸到了魚類。

尋思會兒,乾脆將無臉男身上的衣服都扒下來。

宿江看到,長大嘴巴:“哥,這東西臟,太重口,咱不要。”

高晏:“……”滿腦子都是廢料。

褚碎璧走進浴室,把門關上,兩人跟被脫光了的無臉男待一屋。

宿江在外頭,嘖嘖搖頭:“現在還是嚴打期間呢。”

褚碎璧在洗手,從鏡子裡看著高晏:“每天潑點水可以保證它還有口氣在,不會徹底死絕。”

高晏應了聲,翻開無臉男看他的背部,發現他的背部有個詭異的圖案,於是說道:“褚先生,您認識這個圖案嗎?”

褚碎璧擦乾淨手,也蹲下來查看無臉男背部的圖案。

那是個類似於太陽的黑色圖案,就印在無臉男的肩胛骨下方,大概是一元硬幣的直徑大小。

“像不像白天裡看到的塗鴉?”

“哪一幅?”

“萬嬰骸坑。”

高晏微微眯起眼睛,在腦海中回憶起牆壁上的萬嬰骸坑的塗鴉,因為被怨氣所擾,導致他在看到萬嬰骸坑的塗鴉時,滿腦子都是掙紮、哀嚎和火光。

但現在冷靜下來回想,再進行對比便驚訝的發現確實很相像。

一個巨大的圓坑,周邊是被火焰焚燒出來的扭曲的痕跡,形如太陽的支足。

嬰屍焚燒出來的骨灰滲入土地裡,剩下黑色的痕跡填充著整個圓坑。

“有什麼聯係呢?”高晏思索著,他說道:“我隻能想到兩種可能性。”

褚碎璧:“一是他曾經是鎮子上的人,但曾犯下惡孽,惡孽與骸坑有關,他的死亡也跟骸坑有關,或許是受到萬嬰骸坑的詛咒,也有可能是被嬰靈直接殺死,所以身上留有印記。”

高晏看向褚碎璧:“二是,他們是一個組織,而萬嬰骸坑是他們製造出來的產物。”

褚碎璧笑了:“我也隻能想到這兩種可能性,我們這樣算不算很有默契?”

高晏垂眸,他也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可以跟上自己的思維步伐。

這讓他產生特殊的感覺,既是棋逢對手的興奮,又是尋找到可並肩攜手的同伴的歸屬感。

“前一種可能性是因果關係,無臉男犯下惡孽,被報複,於是留下印記。後一種可能性則是顛倒過來的因果,先有印記,因為印記代表著某種信仰,所以焚燒嬰屍。”

單就高晏所知道的,很多邪-教信仰就非常針對小孩甚至是嬰兒。

而高晏傾向於後一種可能性,“一萬三千二十五個嬰靈,換句話說,鎮子上曾焚燒一萬三千二十五個嬰屍。當然這可能是四五十年甚至上百年時間的一個過程,可是這個過程裡,萬嬰骸坑一直存在。而鎮子上那麼多戶人家,怎麼會無視這個骸坑一直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