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有些時候心軟和猶豫不決，未必就不如利刃加身更傷人。
雲霄看他那樣子，真是一點同情心也擔不起。
“談？你還想談什麼？”
“小喬，我是愛你的！”沈涼伸手過來抓雲霄的手，“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應該了解我的是不是？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你不能輕易否定掉。”
雲霄道：“所以，你把彆人帶回地球，還讓他懷孕，就這麼回饋這份感情？”
沈涼猛地搖頭，否認道：“那是意外！那都是我失憶的時候的事情，那不是我的本心！”
雲霄心說，葉之風沒在這裡，這話說得格外地響亮。
雲霄道：“那你是準備把葉之肚子裡的孩子處理掉，再把人送回蠻荒星？”
沈涼頓時卡殼了。
“這個……”孩子是無辜的。
雲霄一點不意外，道：“你說了半天，就是愛我，又愛葉之風，不想和我離婚，又和葉之風保持著伴侶關係？沈涼，你是真仗著找了個外星人，不怕坐牢啊，你哪來這麼大的臉，一下從星際時代穿越回封建王朝，當回主子大老爺？”
沈涼的聲音弱了下去，他想要解釋，隻是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他想要反駁也無話可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的沒辦法，是我對不起你們兩個……可是小喬，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那樣子又可憐又可悲。
雲霄的注意力轉到律師那邊，見他已經收拾妥當，看就知道今天的工作已經順利完成。
他便也沒再忍著，一用力就將手抽了出來。
“希望下次見麵，我們已經是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雲霄要走，一直等著兒子攔人的沈母再也忍不住了，她呼啦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攔住了雲霄的去路。
“你不能走，你們離婚這事我不同意！小喬，做人要有良心，你當年和我兒子結婚的時候，你是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我們家嫌棄過你嗎？這些年我們好吃好喝地養著你，現在我們家落了難，你不能就這麼把我們拋下了！”
論起顛倒黑白，滿口胡說，沈母真是無師自通。
可惜，雲霄不吃這套。
“我就是沒良心啊，你才知道？是不是想罵我，還是想找一堆人來罵我，歡迎啊，我可以和你們對罵到天亮，保證讓你儘興。”
沈母發現每次和“喬熙”對上，她都會被氣得心口發堵，要不是她家現在出了事情，她真是一萬個不願意和他再搭話。
“是我說錯話了，小喬你知道我這個人的，有口無心，刀子嘴豆腐心，實際我們家對你怎麼樣，你最清楚了不是？小風……那個蠻荒星人的事，是沈涼對不起你，但這也真不能全怪他，他失憶了啊！他對你是有感情的，這麼多年了，我這個當媽的都沒見他這麼難過過，他現在每天吃飯睡覺都想著你，你要真和他離婚了，他這日子可怎麼過啊？至於那個蠻荒星人的事，媽給你保證，回去我就把他趕出家門，讓他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麵前，你看這樣成嗎？你和沈涼還和以前一樣過日子，看在以前你們的感情，你原諒他好不好？”
雲霄被她攔著一時走不開，聽著她從頭到尾地說下來，認真比較起來，還是沈母會畫餅，也更會哄人。
不過嘛——
“要我回去也行，就兩件事看你們能不能做到。”
一聽這事終於有門了，沈母和沈涼母子二人完全一個表情，齊齊瞪大了眼睛，充滿期待地看向他。
雲霄比了一根手指，道：“一，把葉之風肚子裡的孩子弄掉，我不會允許我的伴侶在婚內和彆人生下孩子。”
不等兩人開口，他又加上第二根手指，“二，我會把我名下所有的資產無償捐獻給社會，我當時淨身出的戶，現在也同樣不帶一毛錢再進你們家大門，你們剛才也說了，你們從來都不介意我是個窮小子。”
話落，沈母就如預料的那般立即跳了腳，仿佛雲霄說的將資產捐獻是捐了她的錢一般。
“你瘋了！這是多少錢，你說捐就捐？你不知道現在我們家的情況嗎？沈涼他每天都在愁錢的事，你都不幫他一把，你還想讓他把孩子打掉，你這是安的什麼心！”
雲霄回答得更快：“不想被你們占便宜的心，離婚的心。”
他轉頭看向沈涼，“如果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的愛還存在嗎？”
沈涼看著他，悲傷中帶著憤怒，“小喬，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難道，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的錢才……”
垂握在身側的手臂隱隱發抖。
雲霄笑，道：“話彆說滿，你知道的，我不是說說，我什麼事都乾得出來，就如當初我拋下一切從你家搬出去。”
他賺來的那些錢，要捐要扔都隨他高興。
沈涼到了嘴邊的那句“我就是愛你，不為你的錢”就這麼堵在了嘴邊。
一無所有的喬熙，和懷了孩子的葉之風，他本來就丟不下後者，現在似乎天平更加將前者翹了起來。
終於讓這兩人閉了嘴，雲霄心情愉悅地離開。
他似乎可以開始考慮起來，等到恢複單身的那一天，他該怎麼熱烈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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