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雲安這才過來,看到來人,雲霄總算鬆了一口氣。
雲安看到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你沒走?”
雲霄無辜看他,道:“盟主,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雲安心裡跟明鏡似的,冷哼一聲,道:“沒想到比起聞人聖,你還有點良心,如若你就這麼走了,我定將你斬殺於劍下。”
斷崖小屋,隔了一張桌子,雲霄坐著,雲安站著。
一時之間便有些殺氣騰騰的意思。
在原主麵前,雲安一向不怎麼正常。
眼看著他眼中泛起紅意,似是又要發瘋,雲霄自覺在這種時候,以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值得和一個武力值高強的神經病硬碰硬。
於是,他突然放柔了聲音,道:“我不會走的,我就在雲家,哪裡也不去。”
天下溫柔的人總有相似之處,軟軟的語氣是必不可少的。
雲霄突然變了語調,雲安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視線原沒有完全落在雲霄的臉上,這一下卻是死死地盯著,像是要在他的臉上看到誰的影子。
應該是在看溫若月吧。
這一位盟主夫人,又是教主夫人,早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原主還是小時見過她,早沒了記憶。
雲霄自然也不知道人長什麼樣,隻從原主的記憶裡,聽雲安斷斷續續說起過,那是一個極溫柔美好的女子。
雖不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但在雲安眼裡,卻是天下最好的女子。
雲霄就怕長得美的,那他學不來,不過溫柔嘛,他還是可以試試的。
這會兒,雲霄身上已經換回了雲安命人給他準備的女裝,他挑了件月白色長裙,乍一看十分樸素,但是細看便會發現這衣服襯得穿它的人更加纖細柔弱,仿佛風一吹就會被吹倒一般。
原主這身體日常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這會兒雲霄低垂眉眼,就顯得更加弱不禁風。
大抵柔弱就是這麼出來的。
“若月……”
雲安恍然出神,嘴裡念叨著心底裡那個糾纏了他一輩子的名字。
他的臉色是痛苦的,轉而又變為猙獰,如此反複。
雲霄沒有再說話,輕輕地咳了兩聲,一手按著胸口,仿佛要喘不上氣來。
這一下子雲安才陡然回過神來,一時之間也失了興致,他冷哼一聲,道:“好好在這裡待著,如果你再敢踏出這裡一步,彆怪我不客氣!”
旋即轉身離開。
等到人真走了,雲霄將按在胸口的手收了回來,長長出了一口氣。
好險。
這會兒他要挨頓揍實在犯不著。
這之後,果然斷崖邊的守衛變多了,雲霄看著連接著斷崖另一邊的吊橋儘頭,竟站了兩個黑衣人。
這下要想跑就更難了。
在心裡歎了一會兒氣,不過凡事都不急在一時。
雲霄無聊地過了兩天,才又見到雲錦。
隻是一眼,雲霄便看出了他臉色不對,偏對方還故作無事,拿著一兜桔子給他。
“這是前兩日我在街上買的,弟弟,你嘗嘗。”
他也不問他為什麼自己回來了,更不問他當時是不是為了離開才求著他出雲家。
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他還是他最關心的弟弟。
雲霄拿了個桔子在手裡拋了兩下,故意問道:“哥哥,你這兩天為什麼沒有來看我呀?”
雲錦道:“武林大會要開始了,這兩日我要處理的事情有些多,妹……弟弟你彆生氣,還有你的生辰禮物,改日我再帶你出去玩。”
雲霄歪頭看他,手裡的桔子轉到一手,他拿另一手就去拍了他的肩膀。
雲錦一瞬間肩背抽動,然後立即側身讓開。
雲霄也不用再試了,知道他肯定是受傷了。
“哥哥!”
雲錦卻是道:“哥哥還有事,你這幾天先待在這裡,有什麼想要吃的告訴我,我讓人給你送過來,等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說著,轉身就要走。
雲霄伸手一把沒將人拉住,再要追上去憑他那個破身體自然是追不上的。
不過他也不擔心,直接往地上輕輕一坐,然後一聲假到不能再假的慘叫。
“啊。”
絲毫沒有靈魂。
雲錦果然便停下了腳步,回頭見他坐在地上,也沒有猶豫,立即就轉了回來。
也就是仗著雲錦對原主的疼寵,雲霄的演技才那麼敷衍。
“怎麼了?摔倒了嗎?腳疼?”
雲錦伸手將人半扶半抱著起來,趁著兩人靠得近,雲霄一點不客氣,伸手就把他的腰帶扯開了。
這古裝的衣服沒有那麼容易脫,不過這一下也是將胸口扯開了大半。
雲霄一下子聞到了略帶苦澀的藥味。
“彆鬨!弟弟!”
雲錦顯得有點慌亂,將人扶著坐穩了,這才趕緊退開,將衣服得新係上。
雲霄道:“到底是誰在鬨?你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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