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雲霄終於將武勝等來了。
正值夜半時分,雲霄原本已經睡了,正當好夢時,係統把他從睡夢中叫醒。
【霄霄,人來了!】
【快起來!】
【霄霄,醒醒!】
雲霄其實在係統發出第一聲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不過他並不著急,武勝帶有目的來接近他,雖然用心不純,但是對他暫時並無惡意。
果然,武勝進了房間,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後,並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
相反,他走上前,輕輕推了雲霄。
“少主!少主!”
武勝壓低了聲音,輕輕喊道。
雲霄這才像是被人從夢中喚醒,他睜開眼睛,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在看到陌生的武勝出現在他的床邊,他也顯得沒有反應過來。
這讓武勝原本想要捂他嘴的動作停了下來。
雲霄看了他兩眼,突然疑惑道:“你是誰啊?”
一臉長久被關在後山,與世隔絕的無知少年的樣子。
武勝心中滿意,臉上卻顯焦急,道:“少主,我是您的父親屬下舊部,我是來救您出去的,您現在快跟我走,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後再說。”
“父親?”雲霄似乎很疑惑自己的父親是誰,他道,“你知道我的父親是誰嗎?”
武勝道:“當然,您是我魔教教主聞人聖的親生兒子。”
雲霄立即反駁道:“不對,你胡說!”
武勝心中一緊。
隻聽雲霄道:“前幾日的武林大會上,真正的惜月出現了,她才是魔教教主的女兒,我不是真的,你找錯人了。”
武勝原以為他知道了什麼內幕,一聽是這事,心中便定了下來。
“少主您有所不知,那真正的聞人惜月確實是那日的女子,不過您也是教主的孩子,您名為聞人千秋,隻是從小被那溫若月假冒了她女兒的身份,白替她女兒受了那些許的痛苦。不過少主放心,屬下今日就救您出去,從此以後您就是我魔教的下一任教主,這些年月受的折辱,我們定當一一向雲安那個老賊討回來!”
雲霄這時終於有一些鬆動。
“真的嗎?”
武勝加緊了遊說,道:“少主您要相信屬下,如果您不是教主的親生兒子,我又怎麼會冒這麼大的危險來救您?現在聞人惜月的身份大白,接下來您的身世也將要被公布於眾,到時您會是整個正道的敵人,您的性命就危夷!”
雲霄聽著他的話,似乎還有些猶豫不決,武勝看了一眼外麵,他隨時注意著屋外的動靜。
他雲霄那神色,便剛剛好拿捏著心理,他臉上露出著急之色,伸手將雲霄從床上拉了起來,催促道:“少主,您有什麼疑惑,等我們出去再說,屬下是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您,如果這次沒有成功,下一次可能就再也無法進來了。”
他確實是如此。
雲霄便被武勝拉著,被服侍著穿妥了衣衫。
這便是成了。
武勝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很快被他克製住。
他拉著雲霄往外走,小心地躲避著可能在暗處監視著這邊的雲家護衛,一直走到斷崖邊,雲霄才發現武勝不知道從哪裡弄一條繩索出來。
“少主,屬下背您下去。”
武勝說著,這個時候也容雲霄再猶豫不決,伸手將人背到了背上,又用繩索將人與自己綁在一起。
雲霄任由他動作,乖乖的如木偶一般被擺弄。
武勝的武功確實很高,在黑夜之中依然能如白日一般,帶著一個人飛快順著繩索滑了下去。
雲霄隻覺得有風在頰邊呼呼地吹,隨著越往下,寒氣和濕氣越重。
大概有七八分鐘,武勝終於帶著他一路到了斷崖底下。
黑暗中,他學了一聲夜鳥的叫聲,幽幽地傳出很遠。
很快,不遠處便傳來幾聲回應。
等到武勝腳下踩到穀底的亂石,幾十個黑衣蒙麵的人也聚到了他們四周。
“恭迎少主!”
黑衣人壓低了聲音,齊齊半跪行禮。
雲霄趴在武勝的背上睜著一雙眼睛看他們,那模樣裡儘是天真與好奇。
武勝阻止道:“先離開這裡,按計劃行事。”
黑衣人應了一聲,分成三隊,留下一隊護著武勝和雲霄,另兩隊同時又隱沒在黑暗中。
雲家的後山斷崖,陡峭險峻不說,山底之中唯一的出路,還有雲家的護衛把守。
因此,武勝想要帶著雲霄出去,除了要能下得了斷崖,還要能越過這些護衛的重重守衛。
原軌跡裡,原主因為不想離開雲錦,並沒有和武勝一起離開,所以他也不知道武勝準備了什麼對負這局麵。
正想著,在寂靜的夜裡,山上隱隱傳來嘈雜的人聲。
雲霄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一會兒便隱隱看到了兩處升起的火光。
武勝竟然放火!
雲家大火。
雲家的護衛也有了騷動,雖然隻是一時的,但是武勝利用這點機會,已經帶著雲霄出了雲家。
天高海闊,魚躍鳥翔。
出了雲家,便再也沒有人能攔住武勝,他帶著雲霄和一眾魔教之人,連夜趕路,騎馬急行,又換水路,一路奔波,終於在十日後的傍晚,到了一處小鎮,進了一座看著似乎已然有些敗落的宅子。
雲霄這破身體,這些日子被折騰得夠嗆。
他也沒想到,這輩子他還能體會一把暈馬,暈船,暈馬車的悲催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