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1 / 2)

狂戀你 甜醋魚 14698 字 4個月前

林清野站在門邊, 靜立半晌笑了:“你確定嗎?”

“嗯。”許知喃移開視線,沒看他,隻說, “我這兒的被子都是剛曬過的, 睡著比較舒服,你房子那打掃也要時間。”

她又忽然想起來,“昨天晚上你在哪裡睡的?”

“工作室,隨便將就了一晚。”

許知喃蹙起眉。

林清野笑了聲:“那就住這吧。”

她抿了抿唇, 看周圍,碗筷已經洗好了, 也沒有其他可乾的事, 林清野倒是神色自若,靠在牆邊, 雙手揣兜, 視線淡淡落在她身上,而後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隨便。”她忽然不怎麼敢看他,又說, “你先洗吧。”

“行。”他轉身進了臥室。

許知喃跟著進去, 幫他拿了浴巾毛巾,又從抽屜裡翻出一件還沒有拆開過的睡袍, 再把新的牙刷和杯子給他。

小姑娘一個人生活也都安置得僅僅有條, 每樣東西都放得很整潔。

林清野拿著東西進了浴室,門關上, 不一會兒,裡麵水聲響起。

許知喃坐在床邊, 到這一刻都還是覺得像是做夢一般。

從前跟林清野那些糾葛都此刻什麼都算不上,她已經再也不會去懷疑林清野到底愛不愛自己, 也不會覺得沒有安全感。

她低下頭將臉埋進掌心,緩緩舒出一口氣來。

裡麵水聲很快就停了,林清野穿著浴袍出來。

她不敢多看,拿上旁邊自己的衣服就低著頭進去。

他剛洗完澡,浴室裡溫度還很高,她臉也被熱氣蒸得發燙泛紅。

洗了澡,兩人換下的衣服都丟在竹簍裡,許知喃把衣服塞進洗衣機,而後打開浴室門通風,這才將頭發放下來。

在水池裡放滿水,準備洗頭發。

林清野抽完煙回來,倚在浴室門框邊。

她穿了條睡裙,肩上勾著兩條藍色寬肩帶,底下是純棉質地的帶小碎花的白色裙擺。

是偏可愛的睡衣,但露出後背兩道漂亮的肩胛骨,皮膚白皙細膩,總讓人覺得風景無限,便也顯出幾分清媚來。

林清野看了會兒,問:“怎麼洗頭和洗澡分開。”

許知喃沒注意他是什麼時候站在那的,嚇了跳,衝掉頭發上的泡沫,又戴上一副一次性手套,拿出架子家一瓶藍色罐子,往手心擠了一大塊藍色粘稠狀的膏狀體。

“因為要抹這個,弄到身上會有顏色殘留的。”

“這什麼?”

“補色劑。”

林清野看著她那一頭藍發。

“還有這種東西呢。”

“嗯。”許知喃笑了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我昨天看到你給我發的信息了。”

“嗯?”

“那張照片。”

“啊。”許知喃想起來,“都快兩年前了吧。”

“後麵怎麼還撤回了幾條?”

***

經常染發對頭發的損傷是很大的,尤其染藍色還需要提前退一遍色。

許知喃發質倒是一直不錯,沒有乾枯分叉一類的毛病,就是先前有一次傷到頭皮了,染發太頻繁導致的。

頭皮發炎過敏,冒了好幾顆紅點,碰著就痛。

那天晚上她在家洗頭發,洗發水滲進頭皮的傷口,直接就痛得流眼淚了。

她那時候狀態不好,經常隻要眼淚開一個口子就哭得停不下來,她便忽然忍受不了,給林清野發了信息。

明知道他不可能會回複她。

當時昏昏沉沉,到後來也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當時發的信息是什麼,無非是想他的那些話。

她獨自跌坐在浴室滿是水的地上,哭完了,擦擦眼淚,又將那幾條信息都撤回了。

隻剩下那張照片,已經過了兩分鐘,不能再撤回了。

在那之後,繼續頻繁染頭發肯定是不行了,怕會傷到毛囊,可許知喃就是執著著堅持著那點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為什麼的東西,想要保持著那一頭藍發。

後來經理發店小哥提及,才買了補色劑,平時洗頭時抹上去就可以,直接當洗發水用都可以,對頭發的傷害很小,等黑發長出來了才去理發店一趟。

***

對於這些事,許知喃說的很輕鬆,一筆帶過。

林清野卻始終攢著眉。

她抹了一遍補色劑,頂上就是浴霸,在頭發上停留了十來分鐘便洗掉。

林清野上前,幫她洗淨,衝下來的水都是藍色的。

他又給她裹上乾發巾,拿著吹風機到外麵,吹風機聲音很響,轟轟的,他很輕柔地指尖插進她發絲,給她吹頭發。

許知喃頭發偏厚,又長,等吹乾已經將近二十分鐘過去。

兩人沉默了二十分鐘,等吹完了,林清野才說:“我回來了,以後彆染了,黑頭發也好看。”

許知喃低著頭,手攪到一起,乖乖點頭:“嗯。”

他揉把她的頭發:“睡吧。”

床上隻有一床被子,好在床還算大,雙人床,不會顯得太擁擠。

許知喃那種緊張感和無措感再次泛上來,林清野已經繞到床另一邊,床隨著重量往下陷,他掀開被子坐進去了。

許知喃喉嚨空咽了下,慢慢蹬掉拖鞋,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也鑽了進去。

“關燈嗎?”林清野問。

燈在許知喃這邊,她又再次爬起來,關掉燈,重新小心翼翼地鑽回去。

臥室內漆黑一片。

怎麼今天連窗簾都沒拉開。

許知喃皺了皺鼻子。

太黑了。

她心跳個不行,林清野洗過澡,煙味衝淡,身上是她浴室裡沐浴露的味道,和她的混在一起,導致在這漆黑環境下她都分辨不出林清野現在理她到底是遠還是近。

胡思亂想之際,林清野說話了:“阿喃。”

“啊?”

“明天我要回一趟家。”

她並不多問,像是無條件支持他所有選擇和決定:“好。”

身側床又往下陷了下,而後一隻手臂摟過來,屬於林清野的氣息撲麵而來,他身子也緊接著貼過來。

許知喃臉頰上也感覺到一點刺,是他的頭發,現在很短了。

她緩緩側過身,麵對他,呼吸不自覺放輕了。

林清野將她摟進了懷裡。

時隔多年,再次能夠這樣緊密無間地擁抱,也永遠是食髓知味,許知喃顧不上羞,往他懷裡擠,將臉緊緊埋進了他胸膛,手臂也跟著繞過去,貼著他的背。

她知道那背上有什麼。

指尖不自覺在上麵摩挲。

林清野低笑一聲:“想看看自己的作品嗎?”

當初紋身時就很突然,那之後沒多久林清野就被帶去接受調查了,她也從來沒見過那副紋身恢複好後的照片。

她鼻子又有點酸:“嗯。”

林清野起身,身子向前傾,越過她打開燈,而後背對著她將睡袍脫下來。

燈光映照下,他背後的少女圖案終於展現在她眼前。

許知喃眼眸濕潤,指尖輕顫著輕輕撫摸上去。

“讓你看不是為了讓你哭的。”林清野失笑,重新穿上睡袍,關燈,把人拉進懷裡。

“你痛不痛。”她哭腔道。

“這都多久了,早就不痛了。”

她皺著張臉:“那時候我不該給你紋這個的,多疼啊。”

“挺好的,不然我兩年半都見不到你,日子都不知道該怎麼熬。”

見她又有了要大哭一場的架勢,林清野無奈歎氣,拍拍她的背,哄道:“好了好了,睡吧。”

***

那一晚上他們什麼都沒做,隻是相擁而眠。

第二天一早,林清野先醒了,一睜眼看到懷裡的許知喃,片刻恍惚,而後提了下嘴角,抱著她重新閉上眼,繼續睡。

許知喃沒有賴床的習慣,隻不過大概是在林清野懷裡難得能夠睡的這麼踏實,這天便睡晚了,被李焰的電話吵醒。

“喂?”許知喃半闔著眼接起電話。

“師傅,你今天不來店裡嗎?”

“來。”她話音一頓,橫在她腰上的手動了下。

瞌睡瞬間沒了。

李焰也覺得她反應似乎不太正常,聯想昨晚店裡最後的那個客人:“師傅,你沒事吧?昨天那個大塊頭沒有找你麻煩吧?”

“沒有,他後來走了,沒紋身,店裡有事嗎?”

“那倒是沒有,我就看你今天還沒來,打電話問問而已。”

許知喃:“嗯,我洗漱完就過去,你先忙吧。”

掛了電話,身後林清野又貼上來,許知喃沒敢動,因為察覺到現在正抵在她後腰的那硬物。

林清野聲音有些啞:“去店裡了?”

她睫毛忽閃了下:“嗯。”

他鬆開她,後麵貼著的那硬物也沒挨著了。

許知喃忙爬起來,逃似的跑進了浴室裡,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頰和耳朵都紅了,可反倒是還更有了些人氣兒,不再是從前不溫不火地像個沒有情緒的娃娃了。

林清野等她洗漱完了才進來。

他昨天那件衣服依舊乾了,重新穿上。

浴室門窄,許知喃擦肩出去,眼睛都沒敢亂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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