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賦,為什麼要拘泥在情愛上呢?
路婉婉不怕自己爸媽凶狠,不怕他們斥責。可她扛不住他們對她這麼柔軟,對她歎氣,對她用著感慨的語氣說著不了解她。
說話到現在,她爸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重話,也沒提過一句當年虧損的資金問題。
她掉起眼淚,伸手抹著眼睛:“我沒想什麼。”
她帶著哭腔,強行努力說著話:“以前的事情,不是我乾的。”
路父在那頭沒忍住,站了起來。
保鏢威森看周圍工作人員好奇目光,立刻讓老魏和自己一起驅散了周邊工作人員。
停機坪休息處周邊的工作人員當下被隔開了距離,就算能透過玻璃看得到站在座位前的路婉婉,也聽不到路婉婉在說什麼。
路婉婉並不知道對麵路父是什麼狀態,隻是和受儘委屈哭著回家訴說自己的難過的孩子一樣:“她用了我的身體,和藺楠訂婚是這樣,追賀嘉祥也是這樣,害你們虧錢也是……我什麼都沒做,我什麼都做不了。”
她說到這邊,哭著重複自己的話:“我也不想的。可我動不了。都是她做的。我什麼都沒做。”
越哭越難受。
難受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在另一頭的路父。
路父上一回見路婉婉哭那麼慘,還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小到話還說不太清楚。家裡新來的保姆做錯了事情,為了不丟工作,將鍋甩在她身上。
她當時差點被那個保姆氣死,當場和那個保姆對峙。對峙發現自己說不過對方,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重複說著她沒有。
監控調出來,保姆問題嚴重,路父路母趕緊給辭退了。
後來路婉婉就再沒這麼難過哭過。
路父發現現在就是這樣。
路婉婉像是找不出該怎麼解釋,不知道該怎麼講,所以隻能不斷重複說著她自己沒有做過。
路父被路婉婉哭得心慌。一個國際集團老董,哪能讓自己女兒哭成這樣?
他無措開口:“你彆哭了,你彆哭了。”
路婉婉哪裡聽得進去,哭得停都停不住。
路父不是傻子,這還沒發覺路婉婉出了問題,他也妄活了那麼多年。至少他確信,這些年惹事的那個“路婉婉”是絕對做不到哭成這樣的。
“婉婉,你聽我說。”路父急得換了一個手打電話,忙用座機打起自己妻子電話。
感謝這年代還有座機。
電話一接通,路父就把兩個都開了外放。
路母一接到座機電話,剛接通,就聽見自己女兒嚎啕大哭的聲音。她腦袋一懵,慌得不行:“怎麼了?是被綁架了?啊?”
路婉婉哭得厲害,還是聽到自己媽媽的聲音了。
她委屈,帶著哭腔叫了一聲:“媽媽。”
路婉婉再次把自己的眼睛哭腫。
兩個長輩哪裡還能記得先前發生的事情,都被路婉婉哭傻了。
路父趕緊求助:“你讓婉婉彆哭了。我都知道了,哎……”
路母都沒搞明白這都怎麼回事,忙安慰著:“怎麼哭成這樣?啊?彆哭了婉婉。知道了什麼了啊?”
兩個長輩越安慰,路婉婉越難過。
那人怎麼舍得呢?
陳付山趕到停機坪準備上直升機離島。他才走近,就見到透明玻璃的等候室裡,路婉婉站在那兒不停哭,不停抹眼淚。
她又哭了。
陳付山快步走到門口,和守著門的保鏢確認後進去,徑直走到路婉婉身邊。
路婉婉哭得根本看不清陳付山,就見到一個隱隱的輪廓。
陳付山拿過邊上的紙巾,輕按在路婉婉眼旁,接過她手裡手機,開起了外放。
整個休息室裡就聽見路父路母慌亂安慰著,還夾雜著安排私人飛機的聲音。
路婉婉哽咽著:“你們,你們不要叫飛機了。”
她拿了陳付山送上來的紙巾,拉著陳付山的衣袖:“我,我沒事了。”
哭著哭著,她還打了個哭嗝。
陳付山是心疼她的,被這個哭嗝弄得怔了一下,神情緩和些,靜靜看著她。哪裡能沒事?她又哭得眼睛紅腫成了兔子,連鼻頭臉頰都紅成一片。
路婉婉見到了陳付山,像得到了倚靠。
她努力緩過來,再次強調:“我沒事。我就是,難過。”
陳付山知道路婉婉和路家鬨翻的事情,應了一聲。
他回著對麵路父路母的話:“伯父伯母,我是Sam,陳付山。”
路父路母那兒頓了一下,但也顧不得陳付山和路婉婉這麼近了:“婉婉現在怎麼樣啊?還在哭麼?”
路婉婉一邊擦眼淚,一邊搖頭。
陳付山不喜歡騙人,在這一刻卻開口說:“她還好,已經緩過來了。”
路婉婉又開始點頭。
陳付山將手按在路婉婉腦袋上,輕微揉了揉,繼續回著路父路母話:“她的情況有點複雜,我覺得有些話更適合當麵說。如果方便的話,周末我陪她一起……”
“不,不方便。”路婉婉紅著眼插話,“你太忙了。這個事情,我自己來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