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聽到這句話,車夏雲略有些疑惑地抬眸望向她,“什麼?”
馬清鈺盯了下她淺棕色的眼瞳,轉身將用過的棉簽扔進垃圾桶,“你猜。”
燈光晃了車夏雲一眼,她下意識舔了下唇,偏頭望向另一邊,“我不知道。”
馬清鈺屈膝半跪在床邊,俯身上前,嘴角微微揚起,盯著她的唇,“你怎麼知道我問你是什麼?”
壓迫感襲來,車夏雲往後仰了下頭,把被子往上扯了下,蓋住自己的胸口,滾了滾喉嚨,“我不知道你問的是什麼。”
馬清鈺顧自笑了下,將視線從她的唇上移開,手扶在她的肩頭,“轉過來。”
“不用了。”
車夏雲閉上眼睛,“我突然有點困了,明天醒來再上藥吧。”
馬清鈺咬了下唇,“為什麼不願意給我看?”
車夏雲撇撇嘴,“傷口有什麼好看的。”
臭小孩。
馬清鈺偏頭揉了下太陽穴,重複了一遍,“轉過來,我要看。”
車夏雲嘟囔了一句“你又不是沒看過”,最後還是乖乖轉過身來。
alpha腺體上有一處很深的傷口,縫了兩針,縫針的醫生手法很好,傷口幾乎沒有走樣。
馬清鈺用棉簽沾了專門的藥水,輕輕擦在傷口表麵,不敢用力,但手卻一直在發抖,她一再控製卻抖得更嚴重了。
車夏雲見她停手了,便低聲問了一句,“好了嗎?”
“沒有,你再等我一會。”
馬清鈺深呼吸兩下,放鬆肌肉,手抖的幅度才小了很多,她趕緊趁機擦好藥。
重新纏上紗布後,車夏雲確實有些困了,望向馬清鈺,“你明天還去公司嗎?”
“嗯。”馬清鈺收拾好藥物,“明後兩天都很忙,就不回這邊了。”
車夏雲點了點頭,“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有需要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馬清鈺看了眼她,“你現在隻要按時吃藥,配合治療,好好睡覺就可以了。”
“好。”
車夏雲慢悠悠地縮回被窩裡,拉好被子,隻露出腦袋,“那我睡了?”
馬清鈺熄掉大燈,隻留一盞床頭燈,“嗯。”
病房裡光線一下子暗了許多,寬敞的大床上,隻有中間一處躺了人,alpha修長的身形沒占多少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臆想,馬清鈺覺得這個時候的車夏雲格外乖順誘人,不管是剛醒慵懶的神色,還是微啞的尾音,都像是貓爪子一般,軟軟地撓在了她的心間。
“晚安。”她低聲自語道。
“晚安~”她過了一會才迷迷糊糊地答了一句。
*
翌日早晨。
車夏雲醒來時,病房裡的陪護床上已經空無一人,被褥疊得整整齊齊,沒有絲毫睡過的跡象。
昨晚上……
她摸了下自己側頸,馬清鈺好像回來過。
車夏雲掀開被子爬起來,低頭盯了下自己手掌心,有些失神,紗布一層一層包了很厚,最後收尾的時候還紮了個蝴蝶結,包紮方式和仕筱雅的不一樣。
不是夢啊,她真的來過。
車夏雲摩挲了一下掌心的紗布,閉上眼睛回想,似乎還能感受到昨晚馬清鈺指尖滑過她手背時微涼的觸感。
馬清鈺為什麼會問自己“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問題呢?
她會覺得自己知道什麼?
車夏雲猜不到。
她醒後沒多久,許姨便送了早餐過來,“少主,今早上是燕麥南瓜粥和香菇雞絲粥,您想喝哪種?”
“香菇雞絲吧,想吃點鹹口的。”
車夏雲順手打開了電視,畫麵一跳出來便是車氏集團的記者招待會。
“……在這裡,我們將對所有侵權行為追責到底!”
麵對媒體的刁難,車氏集□□出的代表毫不怯場,堅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語氣鏗鏘有力。
車夏雲感覺這人有點眼熟,便瞥了一眼他的銘牌,“秘書處秘書長周實。”
秘書長?好像是原主爸爸的心腹,她隱約記得,自己父母的葬禮上,這個周實哭得稀裡嘩啦,不停地惋惜英才早逝。
車夏雲一邊喝粥,一邊看記者招待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