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寧展顏一笑,正欲坐下的時候,誰知道太皇太後順著玄燁的目光看去,隻見玄燁的目光落在宜寧麵上舍不得挪開,笑著道:“來,丫頭,走過來叫我瞧瞧!”
她年紀大了,縱然精神不錯,可眼神卻不如從前。
每日玄燁做了什麼,吃了什麼,都有人與她老人家稟告的,所以對於這位宜常在,她是久仰大名。
宜寧好不容易放回肚子裡的一顆心又重新懸了起來,隻能硬著頭皮走到了太皇太後身邊。
太皇太後拉著她的手,恨不得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最後隻笑著道:“是個標致的丫頭,瞧著也是個有福氣的。”
說著,她更是褪下自己腕子上的玉鐲子,道:“這鐲子是我出嫁的時候從科爾沁帶去了盛京,又跟著我來到了京城,算算年頭,也跟著我有幾十年了,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你戴著玩吧!”
太皇太後賞賜下來的東西,就算不是好東西,可經她老人家賞下來,不是好東西也變成了好東西。
宜寧低頭一看,的確是普通的玉鐲子,還帶著太皇太後身上的體溫,忙道:“這鐲子跟著老祖宗多年,嬪妾不敢收……”
這鐲子既是太皇太後從科爾沁帶來的,那就是太皇太後的陪嫁了。
太皇太後親手將鐲子套在了她的腕子上,隻道:“當初我的姑姑就對我說,玉養人人養玉,我這玉鐲子跟了你,也算是她的福氣……收起來吧!”
宜寧不知道該收還是不該收,隻偷偷窺著玄燁,希望能從他麵上看出些端倪來。
玄燁見狀,一笑道:“老祖宗給你,你收著便是了,同老祖宗這般客氣,當心老祖宗以後得了什麼好東西不賞給你了!”
宜寧這才笑著道謝,“嬪妾謝過老祖宗。”
“不必道謝,以後儘心儘力伺候皇上便夠了。”太皇太後活了活了大半輩子,見了不知道多少人,遇了不知道多少事兒,看人是極準的,這丫頭眼神清明,是個好的。
如此一來,她這才放宜寧下去了。
眾人對宜寧的羨慕又多了兩分,隻覺得宜寧這命實在是好得很,宜寧沒瞧見,宜芳麵上同樣流露出歆羨的神色來。
接下來,太皇太後又賞了些東西給赫舍裡皇後、榮常在、布常在這些懷有身孕的人,說了幾句要諸位妃嬪早日替玄燁開枝散葉的話,一場壽宴也算是到了尾聲。
太皇太後和太後年紀大了,就算是精神再好,也撐不了這麼久,用完了午膳,便回去寢殿歇著了。
這場壽宴算是這般散了。
等著回到了寢殿,蘇麻喇嬤嬤隻說要服侍著太皇太後歇下,誰知道太皇太後卻是擺擺手,道:“不必歇了,年紀大了,若是這個時候睡上半個時辰,隻怕晚上就睡不著了。”
蘇麻喇嬤嬤見狀,便喊了兩個宮女來替她老人家捶腿。
太皇太後喝了幾口茶,才對著蘇麻喇嬤嬤道:“今日的事兒,你如何看?”
“老祖宗指的是哪件事?是昭妃娘娘,還是那位新進宮的宜常在?”蘇麻喇嬤嬤跟在太皇太後身邊幾十年,對太皇太後的心思揣摩的是一清二楚,“今日這事兒,昭妃娘娘的確是做的不厚道,她出生鈕祜祿氏,家中不缺銀錢,故意當麵顯擺,可叫旁的妃嬪心裡如何想?”
“更何況,闔宮上下誰不知道太後娘娘喜歡素淨,不喜張揚,昭妃娘娘送太後娘娘一串碧璽掛串,隻怕就今日太後娘娘戴一戴,等著回去之後就會命人收起來……叫奴婢說啊,昭妃娘娘這東西不是送給太後娘娘的,而是送給宮裡頭所有人瞧的。”
說著,她沉吟片刻,隻道:“至於這位宜常在,倒是個妙人兒,方才奴婢一直替您留意著了,皇上雖一直坐在您身側,陪著您說話,可那眼神卻是時不時落在宜常在身上。”
“那宜常在胃口也是好,皇上見了直笑……倒是皇後娘娘那邊,皇上倒是沒和她說上幾句話。”
她是看著赫舍裡皇後長大的,知道赫舍裡皇後性子嫻靜溫柔,隻是有的時候性子太過於執拗、鑽進牛角尖之後就鑽不出來了,要是赫舍裡皇後沒有顧忌那麼多,如今哪裡會落得這樣的局麵?
說起赫舍裡皇後,太皇太後卻是長長歎了口氣,當初赫舍裡皇後是她親自與索尼求娶的,沒想到卻落得這樣一個境地。
其實她老人家也不是什麼都沒做,聽聞赫舍裡皇後與玄燁有了嫌隙之後,太皇太後去過坤寧宮一趟,可不管她怎麼問,赫舍裡皇後都說沒事兒。
她知道,赫舍裡皇後是怕她操心,可這個丫頭啊,就是太死心眼了些!她就算是想勸,也不知道內情,不知道該如何去勸玄燁。
作者有話要說: 我好喜歡太皇太後的,有大智慧的一個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