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時間,常山跟在赫舍裡皇後身邊也有十多年了,所以赫舍裡皇後是怎麼都沒懷疑到她身上來的。
宜寧隻覺得自己猜測的是**不離十,可想著自己如今與赫舍裡皇後的關係,隻怕她是不會相信自己的話。
不,便是當初她們“情同姐妹”的時候,自己說出這番話來,隻怕赫舍裡皇後一樣也不會相信。
說,還是不說?
宜寧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思忖再三,她卻是決定自己親自走一趟坤寧宮。
如今已是用午飯的時候,宜寧卻是顧不上什麼,直接帶著連翹去了坤寧宮。
坤寧宮門口的小太監見著她又來了,直說赫舍裡皇後病著不見客,態度是客氣又疏離。
宜寧卻是難得拿出架子來,掃了他們一眼,道:“我是奉太皇太後之命過來的,你們也要攔嗎?”
果然,太皇太後的名頭在這後宮之中不管走到哪兒都是極為好使的,不僅這幾個小太監像是腳下生了風火輪似的一溜煙跑進去通傳,半刻鐘之後,宜寧也見到了端坐在上首的赫舍裡皇後。
赫舍裡皇後產期將近,如今已經不見客,今日卻是穿戴整齊見了宜寧,她本就氣色不好,渾身上下消瘦,挺著一個大大的肚子,看著是十分憔悴,“不知道太皇太後可有什麼話要與本宮說?”
說實在的,她也不怎麼相信太皇太後會派著宜寧來與自己傳話,平日裡要麼是太皇太後親自過來,要麼是太皇太後派著蘇麻喇嬤嬤過來,何曾要一個貴人過來過?
宜寧也不藏著掖著,隻開門見山道:“嬪妾方才說的是假話,嬪妾知道,若是不報出太皇太後的名頭來,皇後娘娘根本就不願意見嬪妾。”
說著,她果然看到赫舍裡皇後麵上一陣憎惡,可她像是沒瞧見似的,隻緩緩道:“嬪妾有些話想要單獨和皇後娘娘說。”
赫舍裡皇後想了想,衝著菖蒲點點頭。
菖蒲叫屋內不相乾的人都下去了。
宜寧看著站在赫舍裡皇後身邊的常山、菖蒲兩人,知道赫舍裡皇後十有**怕她心懷不軌,所以叫兩個貼心人守在身邊,“嬪妾有話要單獨和皇後娘娘說。”
赫舍裡皇後語氣淡淡,眉眼中已經帶著幾分不悅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菖蒲和常山是本宮最相信的人,沒什麼話是她們不能聽的。”
宜寧還是方才那句話——嬪妾有幾句話隻能單獨和皇後娘娘說。
赫舍裡皇後已經站起身來了,“宜貴人若是不願意說,那就不必說了,本宮沒時間陪著你在這兒耗著!”
話畢,她更是扶著常山的手緩緩走出去。
兩人之間早已不複當初,縱然宜寧早就知道,可如今見著赫舍裡皇後如此防備自己,嘴角還是露出幾分苦笑來,“皇後娘娘,常山是昭妃娘娘安插在您身邊的人!”
既然赫舍裡皇後不相信她,那她做好自己該做的就是了,若赫舍裡皇後的下場真的如同曆史上一般,多年之後她回想起來也是問心無愧,畢竟她能做的,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赫舍裡皇後一愣,似乎不敢相信。
宜寧也站起身來,衝著赫舍裡皇後的背影道:“嬪妾根本沒有騙您的必要,您大可以想想這些日子常山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嬪妾想說的已經說完了,就先走了。”
她的滿腔好心啊,生怕對上了赫舍裡皇後那雙不相信的眼睛,這樣,她還是會有那麼丁點難過。
果然,她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了常山激動的聲音,“皇後娘娘,奴婢沒有,奴婢是冤枉的,是宜貴人在冤枉奴婢,奴婢從小在您身邊長大,怎麼會是昭妃娘娘的人了……”
宜寧走的極快,出了坤寧宮的大門便再也沒聽到常山的聲音,心中懸著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至於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發展,那就和她沒什麼關係。
如今已經是夏日,宜寧前兩日就聽連翹說禦花園中的蓮花開了,想著如今閒著也是閒著,索性帶著連翹過去瞧瞧,她每逢例假之前嘴巴裡就容易生口瘡,偏偏也不敢喝藥,所以就用些荷葉泡茶水,效果雖不如想象中好,但也不賴。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