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明珠:聽證會打臉(1 / 2)

下一秒,兩人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徐大榮,倒胃口。”

“樸明勳,也倒胃口。”

話是這麼說,十秒後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接起了電話。

樸明勳的語氣急迫而緊張,大意是吳南哲試圖向國情院起訴她無視規定違規操作進行手術。宋時真簡短地安排好工作,又囑咐了他按原計劃進行幽靈手術,才掛了電話。

她活動活動了十指,這張網,也該收了。

吳南哲千不該萬不該,在她離開後還意圖仗勢動她。

想了想,她站在了咖啡店的露台上,給尹吉俊回了個電話。

柳時鎮掐了電話,站到了她身後,語氣無奈:“對不起,在烏魯克的休假結束了。”

她聽出了是被迫回國的調令任務。沒準是韓國和齊努克的和平經濟合作會議,需要阿爾法小隊作為VIP的貼身警衛,而柳時鎮,也正是在那時受了恐怖分子的槍擊而生命垂危被送去海星醫院的。

想到此,她除了擔憂還是擔憂。

踮起腳,她輕輕摟上他的脖頸,湊在他的耳邊故作凶蠻道:“答應我,危險的時刻想一想我。如果你消失了,我會一輩子拒絕那張遺書。我不僅不要忘記你,還要記一輩子。”

柳時鎮俯身擁住了她。

好像永遠知道自己的痛點是什麼的人,一輩子便拿捏住了他的軟肋。

“如果是那樣,忘記我不好嗎?”

“不好,我喜歡清醒地活著。”

夕陽垂落在她精致的側臉上,柳時鎮鬆開手退後一步敬禮:“大尉柳時鎮,命令尹明珠中尉照顧好自己。”

“收到,團結。”

——

七日後,首爾國情院。

淡粉的膏體在唇間洇染開,將那絲緊張都壓了下去,再抬眸,鏡子裡便隻有了披堅執銳的堅定眼神。

成為演員,這輩子算是什麼職業都體會過了。

宋時真走出洗手間。

一襲藕色的西服套裝,內搭絲綢質地的米色襯衫,腳下是簡潔的一字帶細跟鞋,耳垂上墜了兩隻幾何形狀的啞光複古耳墜,她氣質優雅卻又毫無攻擊力般地站在了國情院的大廳裡。

公眾和輿論一向偏愛稍顯弱勢的人,她不介意利用這柄無形的劍。

宋時真將垂落耳側的發順勢紮好,抬起頭,目光定定鎖著走廊的另一頭。一溜排的黑衣男子簇擁著吳南哲,而他,正舉手對著自己油膩地笑著。

宋時真微笑,目視前方,體態輕盈地從聚光燈下走過。她站在吳南哲的麵前,目光卻恍若穿透了他。

無數的快門聲在這一刻響起。

吳南哲玩味地笑著,伸出了右手。她頓了頓,似笑非笑地伸出了左手,然後輕慢地越過了他,一把拉開了聽證會大廳的門。

慌張的心被久經沙場的演技一瞬掩蓋。她雙眸沉靜,麵色淡然,斜睨了兩眼,便全然當那些人都是演技老師口中的“一顆顆白菜”。

“吱呀”聲掩蓋了身後的紛亂。

自有安保人員攔住沒有獲得旁聽許可的媒體。一道門,兩個世界。

圓形的主席廳外設四方的旁聽席,此刻烏泱泱坐滿了一片,不少正規媒體克製地按著快門,那些鏡頭追隨著她的身影轉動。

宋時真抬起手腕望了望手表,還有兩分鐘開庭。心下又靜了幾分,踩著細跟徑直走上了聽證席。

吳南哲捂住話筒,望著她的眼睛不懷好意:“尹中尉今日怎麼沒有穿軍服?”

她將話筒拉進,仿佛要說給所有人聽:“今天是作為醫生的身份來參與聽證的,我的所有立場全部基於醫者的道德操守。”

吳南哲碰了個軟釘子,正欲反問,主席手中的小槌敲響。

“針對尹明珠醫生是否越級進行醫療救治一事的聽證會正式開始。”

吳南哲站起身,環顧四周鞠了一躬,隨即拋出了問題:“尹明珠醫生在6月10日淩晨1時12分,曾經接診並搶救了患者李永彬,可有此事?”

兩瓣朱唇微張,她聲音乾脆:“認證。”

好像望著羊兒漸漸走入圈套,吳南哲得意地開始收繩。他轉過身麵對聽眾和主席道:“據醫療值班記錄顯示,當天急診室僅有你一名胸外科醫生,普外科的值班醫生均有臨時手術在身,而神經科薑熙載主任明確表示會在二十分鐘後趕到,尹明珠醫生完全可以將病人做好術前準備,等待薑主任的到達。”

他轉過身,俯身一掌拍向了桌麵,聲聲奪人:“既然是胸外科醫生,並且不夠擔當主刀醫生的級彆,為何要直接進行手部神經搭建的手術?這完全是枉顧病人和無視醫療規定的行為,請尹明珠醫生進行解釋。”

宋時真端坐著,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個戴著鴨舌帽的大男孩。她放下心來,輕輕開口:“任何一位醫生,在死亡麵前,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患者。”

“請尹明珠醫生不要偷換概念。”

“好,”她將麵前的資料翻開,湊近話筒,一字一句道,“患者到達醫院時血氧飽和度嚴重下降,薑主任預計二十分鐘才能趕來,但患者到達總院前曾兩度心臟停跳,我預判五分鐘內不進行手術,患者很有可能死亡。”

一石激起千重浪。

主席四下望了望,示意安靜。

吳南哲鬆了鬆領帶,笑容詭異,咄咄逼人道:“尹明珠醫生,你能否對自己的言論負責?難道由胸外科而非普外科和神經科的醫生貿然手術的風險不比等待時死亡的風險高嗎?”

宋時真慢條斯理地合上麵前的紙:“現在開始,我不準備讀團隊給我的資料了。”

她勾起唇角,以柔克剛推了回去:“身為醫生,緊急條件下多思考一秒,患者的情勢就危急一分。我想身為教授的吳南哲醫生不會因為長期不在急診室而忘記這樣的情況吧?”

旁聽席上有人開始小聲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