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偏霍予然一臉認真,棱角分明的臉上毫無玩笑的痕跡。
白爾:“……”
倒是警察聽到他天師的身份,彼此不露痕跡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都被帶回了警察局。
不同的是,一個是嫌疑人,一個是目擊證人。
這都什麼事!
明明她才是無辜被霍予然連累牽扯的!
白爾深刻反思,以後絕不能輕易動手打人,打人是不對的,她應該講道理。怎麼能因為不喜歡說話就直接動手呢?
奶奶灰和跛腳男也實在是會挑地方,偏僻但是有監控攝像頭,而且全部可用。
從監控上看得很清楚,他們試圖調戲白爾,被白爾打了一頓。逃走後,沿著馬路一路走進了附近的垃圾場。突然,二人先後捂住胸口,吐血而亡。
屍檢的結果顯示,他們是內臟受損、破裂而亡。
最直接而合理的猜測,便是他們是被白爾打死的。
因為奶奶灰和跛腳男在被白爾打之前毫無受傷痕跡,被打之後,再沒發生其他的事情。
白爾下手很有分寸,她清楚,她不可能打死人。但仔細回想那天情景,奶奶灰和跛腳男也太容易吐血了點,明明不該的。
是了,他們本身就是衝著霍予然來的。
原來目的不是逼霍予然英雄救美,趁機動手殺他,而是誘使霍予然動手打人,再用兩條人命來誣陷他。
太可怕了。
奶奶灰和跛腳男被誰用來做了棋子?恐怕直到他們死去,也沒有想到吧。
白爾坐在審訊室裡,想她人生經曆又豐富了。若是被公爵爸爸知道,被趕出家門的第二天她就成了嫌疑人進了警察局,他會不會誇她有出息?
負責審訊白爾的警察給她傳話,霍予然問她要錢吃飯。
白爾:“……”
他倒是有心思吃飯,合著逃過一劫,嫌疑人不是他。
“給他吧。”
進審訊室的時候,她身上的物品全部被搜身上交。其實她沒什麼東西,主要就是今天發傳單賺來的一百六十塊錢,哦,不對,買完菜,還剩下一百塊錢。
另一邊,霍予然拿著錢出了警察局,找到附近的公共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是我。”他說。
對麵語氣調侃,“喲,離家出走的中二少年哪來的錢打的電話?不會攔路搶劫了吧?現在是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需要我去撈你?”
霍予然:“……”
“比你想得嚴重多了,我被汙蔑殺人了。”
對麵嚴肅起來:“怎麼回事?”
霍予然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又報了地址,“你過來一趟。”
他掛了電話,又走回了警察局,蹲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兩條大長腿微屈著,他手肘搭在膝蓋上,麵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爾對他形容得很貼切,雋秀清俊,淡然如蓮,在他不說話的時候。此時的霍予然,臉上的神色冷冷的,眼睫微微垂下,遮掩了眼中的情緒,淡漠而疏離,看起來很不好接近。
沒多久,一輛奢華的豪車駛入進來,霍予然抬起眼來,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男人從車裡下來。
明九短發,但穿著道袍一點也不違和。長得濃眉大眼,個頭卻不高。
他走到霍予然跟前,語氣小心翼翼地關心了一句:“沒事吧?”
霍予然哂然,“我沒事,有事地被關在警察局裡呢。”
明九:“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霍予然卻轉開了話題:“去撈人吧。”
明九欲言又止,關於霍予然離家出走的原因他知道一些。世家裡水太深,但霍家有霍老太爺在,一向其樂融融,誰能料到,霍家的權力爭鬥被蒙了一層親情的黑紗已然潛伏多年,而今,這層黑紗漸漸被揭開,露出下麵殘酷的真相來。
明九還是問了:“三個月後的霍家家主競選,你要放棄了嗎?”
“今朝有酒今朝醉,三個月後的事情誰知道呢?”霍予然的臉被隱入陰影裡,看不出神色。
明九不再多問,他有種預感,哪怕霍予然想放棄,他也會被逼著去競爭家主之位。
你看,哪怕他離家出走,也有人忌憚著他,用兩條人命來試探他。如今霍予然找上他,背後試探的人該緊張了。
據明九所知,霍予然可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算計了他,就彆想躲在幕後裝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