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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高靖萬萬沒想到的是——

這局勢居然發展成了他和蘇遠洲兩人一人搬了個凳子,然後來到一班自習了。

這時候一班的人都在分成小組討論題目,而他們這邊卻像是打麻將一樣湊成了一桌。

對此高靖對蘇遠洲的疑問是:“你自己要來這邊補習,拉我作什麼?”

蘇遠洲則是挑眉回應道,“就你那全班倒數第二的成績,你也好意思不學習?”

高靖震驚,然後無語凝噎。

他萬萬沒想到,這種話會從蘇遠洲的口裡說出來,而且還他媽顯得怪有道理的。

要不是因為蘇遠洲是全班倒數第一兼並年級倒數第一,高靖差點就信了。

這節課本來是學習小組進行討論,彭建達也沒有想到會演變成如此,旁邊附帶著兩個電燈泡。

而且怎麼看怎麼像是腦子不太好的電燈泡。

期間蘇遠洲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的像是鹹菜一樣的卷子,蘇秋格甚至懷疑這人要是上廁所沒有帶紙的話就還真的就會用這幾張卷子將就了。

蘇遠洲眯著眼睛看了幾眼,然後掏出了語文卷子開始寫,剛寫沒多久就用胳膊肘捅了捅高靖,吊兒郎當地隨口問了句,“巴山楚水淒涼地下一句是什麼?”

高靖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Responsibility.”

蘇遠洲“噢”了一聲,剛提筆想要寫上去,反應過來後狠狠地踹了一腳高靖坐著的凳子,“什麼玩意?”

一旁的彭建達以為蘇遠洲反應了過來,然而接下來就聽蘇遠洲理直氣壯地說,“這麼長的一串玩意,說的啥啊,你他媽寫給我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我知道怎麼寫吧?”

高靖也沒說話,像是早就習慣了似的,直接業務十分熟練地沉默著將他的語文卷子拿過來,然後在古詩的橫線上迅速寫了一串違和的英文字母再給他還了回去。

這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一看就是曾經發生過無數次。

蘇遠洲哼哼一聲,說了句“這還差不多”,看都沒看,直接做起了下一題。

彭建達震驚地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

心裡感慨著,

他媽的,

他們兩個還真是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怪不得十二班

的老師早年禿頂,這都是有原因的。

換做他,麵對這樣醜陋且離譜的試卷,他也要夭壽。

蘇遠洲很快就跳著寫完了語文試卷,掏出生物開始做,他以前很少自己寫作業,彆人奮鬥一晚上的東西,他一早上就解決了。

這時候做題做的格外費勁,這邊題寫到一半,發現自己把大多數會的全部做完了,因為會的本就不多,有些無聊的時候,抬眼瞅了一眼對麵的蘇秋格和謝星臨。

蘇秋格似乎有什麼題不太會,低聲去詢問謝星臨,謝星臨用筆在試卷圈了一個條件,然後湊過去和她講這道題。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但是兩人都反而習以為常。

令看到這一幕的蘇遠洲不由得捏緊了他的拳頭。

恰好此時高靖掃了一眼蘇遠洲的試卷,然後有些差異地對他說,“你這道題,做錯了吧?”

這不,高靖這麼一說,蘇遠洲就立刻找到了打斷了他們兩人的機會,然後湊上前去,用筆敲了敲謝星臨的桌子,說,“喂,是不是該展現出你所謂的誠意了?”

他將那道生物題擺在謝星臨麵前,謝星臨眨了一下眼,然後蘇秋格有些無奈,看了謝星臨一眼,謝星臨倒是沒有露出什麼不耐的情緒,轉眼看了一眼蘇遠洲的試卷。

蘇秋格也順便好奇地瞥了一眼蘇遠洲問的都是什麼題,不看還好,這麼一看,她差點眼珠子都掉出來了。

沒等謝星臨開口,蘇秋格就湊上去主動說了句,“大哥,這道題問的是人口普查不能用什麼方法?這不是很明顯選C標誌重捕法麼?”

“你這個都能選錯?你在逗我?”

蘇遠洲反而揚眉反問道,“人口普查為什麼就不能用標誌重捕法了?”

蘇秋格:“……”

蘇秋格翻了個白眼,沒忍住說,“標誌重捕法是隻有動物才能用的。”

偏偏蘇遠洲這時候就特彆激靈,反問道,“那你是說人就不是動物了麼?人不是也是哺乳動物麼?”

蘇遠洲此時像極了不知好歹的杠精,說著不像人的話蹦躂得老高,蘇秋格忍住爆錘他的衝動,露出一抹堪稱溫柔的笑,然後解釋道,“人當然是動物,但是標誌重捕法就是把小動物抓回去,然後給它做上標記,再放

回去。你的意思是說你也可以被抓住,然後在屁股上劃一道紅色的叉,再拍拍你的屁股讓你趕緊跑回去,下次再把你抓回來麼?”

蘇秋格說到這裡,一旁的彭建達沒忍住笑了出來,給蘇秋格暗暗比了個大拇指,這時候原本尷尬的蘇遠洲轉眼麵色不善地看向他,似乎是在揚眉問“你他媽笑什麼?”

彭建達見此,然後沒忍住說了句,“其實這道題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就像這位蘇遠洲同學他剛剛說的,人確實也算作動物,要是這麼想,卡在這道題上邊也很正常。”

一旁的小組成員唐傑默默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

等到彭建達和唐傑走後,蘇遠洲的目光又落在謝星臨身上,帶著點不滿,然後又拿題出來問他。

這次問的題目是數學題了。

但是落在蘇秋格眼裡大多類似於“1+1究竟等於幾”這樣的簡單幼稚的問題,更可怕的是謝星臨已經儘可能詳細仔細給蘇遠洲解釋了一遍為什麼“1+1=2”,但是蘇遠洲還是一臉“你講的都什麼逼玩意,憑什麼1+1不能等於3”的表情繼續追問,“你這說的是什麼,能不能說點人話,你看我像會陰間交流?就不能換種通俗易懂的**?”

謝星臨看起來耐心倒是挺充足的,換了一種又一種思路給他講,但是最後蘇遠洲還是來了一句,“你這不行,一點能耐都沒有,老子根本聽不懂。”

末了,他還不忘諷刺一句,“就這點本事也好意思追我妹?”

蘇秋格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心裡想著自己也沒說和他和好如初啊,這人怎麼傻乎乎地往自己臉上貼金,不是明擺著想要被打臉麼?

然後她忍不住護短地說了一句,“那什麼,他也不用追。”

蘇遠洲見此,便以為蘇秋格終於看清謝星臨的真麵目願意站在自己這邊了,然後得意洋洋地對謝星臨說,“聽見沒,彆癡心妄想,叫你彆糾纏。”

再然後,蘇秋格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因為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她這話說的快,令蘇遠洲和高靖都有些沒有反映過來。

再然後,高靖心裡咯噔一下,雖然他早就猜到了,但是……

這邊還有個活在夢裡的。

他轉眼去看蘇遠洲,就見

他身旁的蘇遠洲後知後覺地睜大了眼,瞳孔地震。

蘇秋格這句話無疑就像是在他耳邊說——

“你知道的太晚了,地球已經毀滅了”。

“唰——”

他猛地站了起來,連著身後的椅子都重重倒了下去,一臉難以置信道,“你說什麼???”

蘇秋格沒想到他反應竟然這麼大,教室裡的所有正在自習的人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蘇遠洲在此時甚至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連著其他人的眼光也不在乎了,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

高靖以防他發瘋,用力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現在還在自習,而且這又不是12班,他平時在自己班上瘋得很,這裡可都是好學生。

這時候恰好下課鈴響起,高靖便拿著作業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咱們回班上去吧。”

還低聲在他耳邊道,“回去怎麼鬨都隨你,有什麼事情從長計議。”

但是蘇遠洲現在已經什麼話都聽不下去了,甚至就連班上突然陷入了詭異的寂靜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表情還在“我被全世界拋棄了”、“我難道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這他媽一定不是真的”之間來回徘徊,最後隻能無能狂怒,對蘇秋格說,“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蘇秋格還沒來得及回答,這時候有一隻手從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一開始以為是高靖,心頭火氣還沒消,直接給他的手拍了下去,頭也不回地冷哼一聲,“你要走趕緊走,彆他媽煩老子。”

那隻手又拍了拍他,這下子蘇遠洲徹底怒了,想都沒想直接轉過頭就著後邊的人的腦袋狠狠地拍了一下,“叫你他媽彆煩老子!”

但是當他轉過頭的時候,卻對上了站在遠處的高靖驚恐的目光。

嗯?

他身後那一直拍著他肩膀煩他的人難道不是高靖麼?

想到這裡,蘇遠洲稍微冷靜了一點,視線微轉,然後,對上了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的教導處徐主任陰沉的目光。

地上掉落著黑色的不明物體,似乎是剛剛被他一掃而落的。

徐主任原本頭發旺盛的腦殼此時是光禿禿的,在教室的白熾燈燈光的映襯之下活生生變成了一顆滄海明珠,散發著

耀眼的聖光。

蘇遠洲心裡咯噔一下,然後反應過來

——他剛剛把徐禿頭的假發給拍下去了。

一班的眾人紛紛睜大了眼,盯著那顆光禿禿的頭,用儘畢生功力強壓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