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馬不好受,這馬背上的禦林軍兒郎們更是不好受。
且不說旁人迥異的目光,就這一身根本就不適合夏季穿的重鎧都快要了他們半條命。
頭上戴著頭盔,渾身裹著的結實,外頭罩著鎧甲,裡衣早就汗濕了,臉上的汗水是滴滴答答落下來,都能淹濕一小塊地麵。
本來覺得能在邊軍麵前長臉,殺殺婁大將軍的威風,這苦也值得,可是瞧著彆人這一身涼爽的軟甲,這輕便的武器,這高壯的馬匹,這下覺得臉都沒地兒放了。
紛紛瞥向何大統領,眼神都帶著埋怨。
何林心中是被氣個倒仰,簡直不敢相信那破疙瘩邊軍現在居然是這樣的裝備,這簡直比禦林軍配備還要好上幾倍,這還比個屁啊,完全沒有可比性好嗎?
丫的,總算是知道兵部的丘侍郎奏章中不是吹的了。
何林憋了一肚子氣,可他想換禦林軍的裝備還要走婁大將軍這兒,當下也不敢得罪這位功臣,隻好下了馬,笑著迎過去。
婁大將軍的親衛們都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冷著臉端坐在馬匹上。
“婁將軍,總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何林上去打招呼。
婁大將軍笑著回禮,婁大將軍平易近人,並不在何林麵前擺架子,何林終於覺得好受了些。
這是城門口,也不好多說。
何林上前一步道:“婁將軍可還有要等的人了?若是沒有,便先與我回皇宮複命吧?”
幾人在這站了也有小一刻鐘了,婁大將軍見主宅的家人還未來,也不再等,便跨上馬,與何林、河間王、璟郡王等人一同朝著禦街的方向去了。
半個時辰後,婁信知帶著庶長子嫡子和幾個家仆終於趕到了城門口。
夏日熱火炎炎,烈陽照在人身上,幾乎能讓人片刻就出一身汗水,長房嫡子婁玉書從身邊小廝手中接過巾帕抹了抹額頭,向著父親抱怨道:“爹,為什麼我們要一起去接二叔,天氣這麼熱,我都快中暑了,那邊有個茶樓,不如我們去雅間納納涼,派個小廝去城門等著,二叔一旦來了,我們再去不就成了?”
婁信知過慣了安逸日子,這段時間又因為婁大將軍打了勝仗,婁家主宅在盛京更是有了些地位,平日裡隻不過是個清閒的五品小官,現在到了哪裡也有人奉承巴結,這大熱天的出來接人,還真不是人受的苦,聽著兒子建議,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幾人去了茶館消暑,隻派了一個小廝去蹲城門口。
一個不起眼的小廝,守門官誰認識,所以也沒人知會他婁大將軍早就進了盛京城了。
原本老夫人是叫婁家大老爺婁信知帶著家中小輩早上就來城門口等著的,可這婁信知與同僚應付晚了,帶著家人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午時,婁玉書要去酒樓吃飯,於是這一挨挨蹭蹭的,就到了下午……
在茶樓裡聽著說書,不經意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守在城門口的小廝還沒傳來消息,婁玉書喝著茶嗑著瓜子,撇撇嘴抱怨道:“二叔彆是騙我們的吧,說不定這會子還沒到盛京呢!害我們浪費一日時間,我今日可是推了毅國侯家小公子的約呢!”
一邊的庶長子婁誌行鄙夷地瞥了婁玉書一眼。
“婁誌行你這是什麼眼神,你有本事也去尋毅國侯家小公子啊,瞧你這庶子的身份,誰會理你!”
婁誌行冷嗤了一聲,自顧自喝茶。
長房婁信知沒娶正妻之前,就讓身邊的貼身丫鬟大了肚子,老夫人當時抱孫心切,攔著沒讓打,所以居然生出了庶長子出來。
後來大夫人雖然進門,卻是受了婁信知那貼身丫鬟的許多氣。等到婁玉書出生才好點。
不過,婁誌行因為頗得老夫人喜愛,他雖是庶長子,卻也在家中有一定地位。
總之,婁家長房就是一筆爛賬。
這邊婁箏帶著親衛家將們剛住進莊子不到半日,晚飯還沒做呢,守門的家將就稟報說是林玉縣的縣令帶著衙役到了。
“縣令?”婁箏坐在前院主廳,正在喝藥奴做的冰鎮酸梅湯,聞言奇怪的問。
張狗子接過小丫鬟遞來的一碗酸梅湯一口飲儘才道:“小娘子,縣令大人是莊子上那老婆子請來的……”
婁箏無語,這老婆子糊塗成這樣了。
“都請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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