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腹心機(1 / 2)

“嘎?”燕來瞪圓了眼睛,睫毛上的淚珠兒滑落到臉頰也不自知。

平王鬆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要去戰場。

“我說錯了。我不會忘記你。如若不信,本王可以對天起誓。”隻要你彆再哭了。

燕來前世拍戰爭戲都能把他累個半死,跟著平王去前線,不用平王想法設法廢掉他,他怕是也活不到平王登基。

“可是……”燕來麵露遲疑,看了看平王,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平王:“可是什麼?”

“妾身的娘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一見平王變臉,燕來慌忙說,“我爹也說過,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不是我,是我爹娘。”

平王見她很緊張,又想哭,忙說:“本王沒有怪你。”

“那就是王爺不信妾身?”燕來期期艾艾地問。

燕父乃進士出身,雖娶了黑風寨寨主之女,可他非但沒變粗俗,還把黑風寨一乾教的識文斷字。平王是不相信那樣的人能說出“母豬”二字。

“令尊那樣講豈不是把自己也說進去了?”平王問。

燕來恍然大悟,“對!不對,不對,妾身的爹的意思不包括親人。”

平王瞬間明了,嶽丈大概是怕燕來被騙,“本王不是你的親人?”

“啊?”燕來陡然睜大眼。

這次不是裝的,她沒料到平王如此敏捷。

“……王爺是。”

平王:“你信我?”

“信吧。”燕來猶猶豫豫的說出來,不待平王開口,“王爺何時能回來?”

平王亟待出口的反問咽了回去,臉上的輕鬆不見,眉頭微蹙,“三五個月吧。”

燕來想說這麼久啊。話到嘴邊意識到他是在古代,三五個月都是快的。

“果然被妾身說中了。”燕來噘著嘴,“王爺,妾身可否給您寫信?”

平王撩起眼皮,見她滿眼希冀,嘴角不自覺溢出一絲笑,“可以。”

“謝謝王爺。”說出來,燕來的臉頰紅了,跟著低下頭,羞得不敢看平王。

平王見狀,眼角堆滿笑意,“你是本王的王妃,給本王寫信是你的權利,無需言謝。”

“妾身——”

“王爺醒了?”

突兀的聲音傳進來,燕來把話咽回去,轉頭往門的方向看去,聽到一陣敲門聲,“誰呀?”

“聽聲音像豆蔻。”豆蔻是平王身邊的一等丫鬟,平王說出來就朝門的方向道,“進來。”轉向燕來,“什麼時辰?”

燕來下意識搖頭。

“回王爺,快巳時了。”豆蔻越過屏風,身後還跟著幾個端著銅盆等物的小丫鬟。

平王掀開被褥,“這麼晚。”翻身下床,趿拉著鞋就喊,“更衣!”

燕來被他的動作弄得愣了一瞬,反應過來跟著下去,“豆蔻,王爺的衣裳呢?”

“啊?都在那邊。”正準備開箱拿鞋的豆蔻停下來,指向靠北牆最東邊的檀木衣櫃。

燕來抓起昨晚扔在屏風上的喜袍披在身上,“伺候王爺洗漱。”說著朝衣櫃走去。見最上層有件紫色祥雲紋棉袍,“王爺要穿朝服嗎?”

平王:“不用!”

該交代叮囑的,皇帝昨晚都同平王講了。今日是平王大婚第二天,他和燕來進宮謝恩並不會碰到朝臣,穿常服便可。

《大周天子》開機前,導演擔心燕來嫌服裝簡陋,就讓編劇同燕來解釋,不是早朝或重大節日,皇子王妃多是穿常服。所以男主角隻有兩身朝袍。

燕來聞言結合前世聽說的,便知今兒可以隨便穿,不逾越就行。棉袍拿出來,考慮到還沒出正月,天氣較為寒冷,又拿件黑色鬥篷。

平王見狀,道,“鬥篷就不用了。”

“變天了,王爺。”伺候平王洗漱的小丫鬟開口道,“比昨兒冷多了。”

平王不禁往外看一眼。

“室內比外麵暖和。”小丫鬟解釋。

平王轉向燕來,“你也穿厚點。”

“是,王爺。”燕來本想說他知道,驚覺這和他溫恭謙良的人設不符,輕聲應下來就抱著衣裳候在一旁。

平王疑惑不解,“還有事?”麵巾扔給豆蔻。

黑色鬥篷遞給一旁的小丫鬟,燕來拿著厚厚的棉袍移到平王身前,“妾身想伺候王爺更衣。”

平王愣住,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講。隨之而來的便是羞澀,甚至帶有一絲絲拘謹。

燕來的眉頭微不可見的動了一下,這個平王還真是個雛兒啊。

“王爺,伸手。”燕來嘴角含笑說道。

平王下意識伸手,一見燕來給他套上棉袍,他像個主子,他的妻子跟個丫鬟似的,嘴巴動了動,吞吞吐吐道,“以後這種事讓丫鬟做。”

“妾身想為王爺做些事。”話說出口,臉頰也跟著紅了。

平王心頭泛熱,張嘴想說些什麼,眼角餘光瞥到豆蔻等人都看向燕來,不禁抿抿嘴,很是不好意思的握住胸前的柔荑,“你的心意本王都知道。”

燕來僵住,抬頭看到平王好似很感動,驚得險些張大嘴,這這,也太好哄了吧。

“王爺彆胡說。”燕來抽出手,低頭為他係上腰帶,就去洗漱。

然而轉身之際,嘴角的笑意不偏不倚落到平王眼中,平王臉上跟著染滿笑意,“嗯,本王胡說。”一副“你說的都對,我聽王妃”的模樣讓豆蔻一眾看傻了眼。

不是說王爺不喜歡王妃?如今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豆蔻轉身關上平王的衣櫃,打開盛滿燕來的衣裳的櫃子,拿起屬於新嫁娘的大紅撒花裙遲疑下來,“王妃喜歡什麼色?”

燕來把漱口杯遞給小丫鬟,扭頭看去,“蜜合色棉襖,蔥黃棉裙。”

豆蔻不禁慶幸她沒擅自做主,“發簪呢?”衣裳遞給小丫鬟,打開條幾上的多寶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