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1 / 2)

“已經發送到全城了,目前來看,流星雨覆蓋範圍隻在本市。”陸言禮按下最後一個鍵,活動活動手指。

林初還在記錄。

“太詭異了……”她喃喃道。

他們一來,這種奇怪的東西也跟來了,那……他們所在的世界,也會有嗎?

街上的人群已經陷入了瘋狂中——任誰看到自己身上的肉迅速腐爛且一塊塊往下掉都會瘋的。大多數人意識到了問題源頭,拚命逃竄,試圖躲進街邊商店內。和原本躲在店內一些幸存的人群發生了衝突,雙方廝打起來。

一些店鋪早早關了門,被他們盯上,瘋狂撞門試圖闖進去。他們所在的店鋪也不例外,傳來撞門的聲音。

最外層是卷簾門,內裡是玻璃大門,陸言禮把一座沉重的櫃子挪到門口,又推了不少貨架。

貨架連同木櫃砰砰作響,陸言禮沒在意,確認暫時撞不開後,回到電腦前,黑進監控,準備逃走路線。

整座城都被感染了,街上的人死了也沒用,他們會變成新的感染源。他必須找到一個離開的途徑。

“要不,弄一輛車?”林初飛速做記錄,同時提議。

她說的弄一輛車自然不是用什麼合法手段。但林初已經無所謂了。

底線這個東西,突破了一次,之後便不會再有敬畏心。更何況,陸言禮也不是什麼遵紀守法的人。

“這些東西至少還會存在三天,或者更久。”陸言禮說,“等這批人死後,我們就出去。”

全城人的生命,竟絲毫不能引起他的震動。

林初有些不合時宜地想,都說他們視NPC的生命如草芥,但有時候太過慘烈的死亡場麵也會引起他們的震動。像陸言禮這樣……究竟是天生冷漠,還是因為見過了不少類似事件?

不過……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林初又走到窗戶邊看了一眼。

不少人的肉幾乎掉光了,露出異變的骨架和內臟,細細長長散發出綠熒熒色彩的菌類從毛孔裡鑽出,肆意生長。隔著厚厚玻璃都能聽到他們的哭叫。

一個人撞上來,看上去年齡不大,在玻璃窗上拖下兩列綠色掌印。

似乎……有哪裡不對。

為了不讓外界發現,他們沒有開燈。黑暗中,陸言禮警覺地看向一排排貨架,還有衝撞聲越來越微弱的大門。

都沒有異常。

哪裡出了問題?

目光從一扇房門麵前掠過,旋即目光一凝。

他剛才把老板拖到這間房間裡並鎖上了門。現在……門竟然打開了一條縫。

是誰把那扇門打開了?

寒意籠罩上心頭,他盯著那扇門,心臟忽然跳得很快。陸言禮站起身,慢慢向那扇門走去。

他察覺到了危險,這股尖銳如刀鋒的危機感讓他渾身不由自主繃緊了,他把外套完全拉上,又套上手套、口罩等等,以便隨時可以離開這家店。

這家店還有一扇後門。

“怎麼了?”林初發現了異常,她也繃緊了神經,慢慢走來。

但她在黑暗中看得並不大清楚,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了一跤,一把抓住貨架才避免跌倒。她低下頭去看,卻發現剛才自己走過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可以絆倒人的障礙物。

*

“什麼啊?竟然說流星雨是病毒?現在的推送消息也太奇怪了吧?”張雯娜挽著男友的手,走在學校裡。她本來低著頭玩手機的,突然跳出一條怎麼都關不掉的推送消息,還占據了整個屏幕,害得她不得不把那條消息連同幾張詭異的圖片看完後,才找到了關閉鍵。

她膽子不算小,可依舊被那幾張圖片嚇了一跳。人體上怎麼可能會長出這種東西?還有些“人”身體表層的肉都沒了,露出熒綠和猩紅交雜在一起的內臟,實在是太惡心了。

“也不知道是誰搞的惡作劇,真是的,有這個技術居然用來嚇人!”張雯娜憤憤不已,她已經關掉了那幾張圖片,可圖片上那幾人的慘狀依舊陰魂不散的留在腦海裡。她抖了抖,把男朋友的胳膊抱的更緊,“嚇死我了,我們去喝奶茶吧?阿禾?”

男朋友阿禾正在打遊戲,不在意地點點頭,於是,張雯娜就拉著阿禾往奶茶店走去。

今天的天氣很奇怪,天空完完全全一片黑暗,看不見月亮,也沒有星星。張雯娜拉著男友走在街上,發現人也逐漸變少了,隻有街道兩邊冷冷的霓虹燈還在儘責工作。

太奇怪了吧,周末大家都不出來玩的嗎?

張雯娜正在疑惑,可她也沒想出緣由來,好在她最喜歡的一家奶茶店還開著門,她連忙走進去,用手機掃描點單,隨後,就坐進了拉上簾子的隔絕小包間裡。

阿禾打遊戲正到了最後階段,張雯娜掃一眼對方的手機後,不在意地打開自己的手機刷短視頻,很快,她就被逗笑了。

此時,奶茶店大門,再度被推開,走進一個穿著日式校服裙子,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長發女孩。

“你好,你要點什麼?”

服務員正忙著做奶茶,見那個女孩站在那兒很久也不說話,隻好轉身來到櫃台前問:“這裡有菜單,新顧客還可以掃公眾號點單,有優惠。”

那個女孩依舊低著頭,一動不動。

她看上去很瘦,額頭前留著長長的劉海,低下頭的姿勢讓店員根本看不清她的臉。

“你好?美女?”

店員又叫了兩句,她依舊一動不動,沒有搭理人。店員不由得咯噔一下,沒來由的,她心裡冒起一股涼氣。

這個女孩子,應該……

她顧不得太多,轉過身去,用杯子接住冰沙,然後倒入一勺草莓醬,整杯飲品頓時變得漂亮起來。

兩杯都做好以後,她轉過頭,頓時嚇了一大跳。

這個女孩……竟然趴在了櫃台上,櫃台不高,她的身體以一種很奇怪的方式凹成接近一百二十度的弧度,腦袋擱在櫃台麵。她額前的頭發非常長,完全遮住了眼睛,可店員就是能感知到,她正在看著自己。

“……你好?”店員咽了口唾沫,再次小心地問了一句。

女孩沒說話,隻是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