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渢回到卷舒閣時,已臨近子時,負責伺候她的丫鬟婆子齊齊整整的站在院子裡,個個低頭不語。
容渢嘴角一揚:“今日大家倒是難得齊整。”平緩的語氣中難掩譏諷。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上一輩子自己從伽藍偏院兒出來後,她院子的奴仆覺得自己雖為侯府嫡出姑娘,卻招了祖母和父親的厭惡,做事越發不上心,個個跑去跟趙繁獻媚,輕賤自己。
她雙眸一暗,到底也是她自己不爭氣,被一群不知所謂的下人欺負了也不敢多說一句,生怕又惹祖母、父親不喜。
她懶懶地靠在屋子裡的美人榻上,絲毫不顧及地將手腕處的傷疤給露了出來,道:“我自認對你們還算寬厚,也從不隨意打罵你們。以為你們能念著我的好處,對我儘心儘力。可沒想到你們這些個奴才也當真把我這個主子當成是麵團似的人,好欺負。”
話還沒說完,就有人急著大喊冤枉:“姑娘生得好脾氣,婢子們哪裡有以仇報恩的道理,又怎麼敢拿大欺負主子。姑娘若是瞧我們這奴才不順眼,大可趕了出去,又何必冤枉我們。”
一人開口,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叫冤,似乎並不將容渢放在眼裡。
隻見那丫鬟嘴角尚噙著笑,臉上得意之色還未褪下,便慘叫一聲“啊!”
與容渢一起進來的丫頭原本和丫鬟婆子站在一塊兒,見有人開口頂撞容渢,便狠狠煽了丫鬟一巴掌,她是做粗使做慣的,這一巴掌打得響亮至極,打得她雙耳嗡鳴。
雲宵肅著臉,大聲道:“主子都還沒說完話,你這做丫鬟就敢出言頂撞,這還不是拿大欺負主子。留著你這有二心奴才,指不定哪天就跟梳畫一樣。”她如今得幸被四姑娘從那粗使的地方解救出來,自然好好效忠與她,彆人若是敢有頂撞她自是第一個就不答應的。
那丫鬟臉色一變,嘴角還掛著一道血痕,指著雲宵,聲音尖銳道:“你不要含血噴人!我對姑娘可是忠心耿耿!”說著又衝著容渢重重地磕頭道:“姑娘!婢子可是自小跟在你身邊伺候,怎麼會敢有二心,求姑娘明察!”
容渢靜靜地看向院子裡的眾人,一雙幽深地眸子直直地看得她們發怵,幽幽道:“不敢二心?你的忠心比起梳畫又能多多少。”
又冷冷笑了一下:“我今天就告訴你們了,做奴才的不僅得會看主子的眼色,更要懂得聽主子說的話。今天雲宵給你的這一巴掌你就好好的給我受著。還有你們,若是想要和她一樣挨巴掌的,大可繼續開口喊冤。”
丫鬟婆子哪裡還敢觸容渢的眉頭,縮著腦袋,低頭不敢出聲。
雲宵恭恭敬敬站在一旁,適時出聲道:“姑娘,老夫人之前發了話,將那背主的奴才交由你自行處置,不知姑娘要如何處置?”
容渢抬了抬手,眼中似結了薄冰,道:“拖上來,叫人扒了她的褲子,跟我狠狠地打。你們也給我睜著眼睛好好瞧清楚了。”
梳畫被人壓在那長凳長,雲宵招呼著兩個婆子麻利地將她褲子給扒了下來,梳畫驚恐地掙紮著,哭著尖叫道:“姑娘,姑娘,是婢子錯了!求你饒了婢子,婢子再也不敢了!啊!姑娘!”
厚重杖棍結結實實地打在梳畫身上,慘叫一聲比一聲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