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陣嬉鬨,有人搖著折扇笑道:“少期還是跟從前一般酒量甚差,這才過了幾巡,就不行了。”
“哈哈哈。你們也就能在這種地方,勝過他……誒?少期如今人在哪兒?”
“讓人扶著去廂房歇息去了。”
容渢支著手撐著額頭,見趙繁眼神隱隱帶著幾分熾熱,卻又極力掐著自己的手心,似有什麼算計在蠢蠢欲動。
她緩緩起身,對雲宵道:“方才二姐姐衣裙臟了去了女眷廂房,想來也換好了,咱們去尋尋。女眷廂房是在?”
雲宵低著頭:“姑娘,是在南邊兒。”
容渢輕笑:“瞧我這記性,女眷男客廂房雖是隔著的,可卻挨在一處,若是走錯了。”
她話語一頓,看了一眼趙繁,見她仍在掙紮,不由冷冷一嗤。
趙繁兀自回過神來,一手掩在寬袖裡,緊緊握在一起,垂著頭,掩下心虛:
“我就不與四妹妹一同過去了。”
容渢道:“你去與不去,跟我又何乾係。隻是不得不向繁姐姐多嘴一句,凡事三思而後行,切莫再想剛才說些糊塗話後,再做下糊塗事。”
趙繁聽出容渢話外之意,秀麗的五官隱隱有些扭曲。
“我還在想二姐姐怎麼換了半晌衣裙都出來,不曾想是在這兒躲懶呢。”
容渢搖著團扇,掩麵輕笑。
容沅淺淺一笑,拉著容沅在塌上坐下:“我在外麵實在被她們鬨得頭疼,這才借著臟了衣裙來這廂房躲躲。”
容沅性子溫婉,處事又八麵玲瓏,左右逢源,最得其他閨閣小姐喜歡,且她又定下親事,自是被她們鬨上一鬨。
“表姑娘呢?你可有瞧見?”容沅問道,“我之前見她慌亂走了,彆是又鬨出什麼笑話。”
清平宴人多眼雜,雖端的是識詩書的有才學之人,可人心難測,趙繁又是個不安份,容沅有些惴惴不安,擔心她真惹出什麼事情來。
容渢眼眸微抬,偏著頭不知望向何處:“清平宴這樣重要的場合,想來她不會是不懂事的人。”
容沅也如此想著,稍稍放下心,又想到什麼,在容渢耳邊低聲道:“你可知那青衣是什麼身份?”
容渢不知容沅為何突然問起青衣,按捺住心中疑惑,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