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宵道:“去找明塵,她畢竟是影梅庵的姑子,說不定有辦法給主子換一些好的飯食。”
這明塵也是個心思活絡的一邊幫著容漣竊聽消息,一邊收了雲宵給的東西幫著拿一些好一點的吃食,兩邊周旋著。
“她們既然給了你東西,你就好好收著,不過是一點飯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容漣如常淡然笑道。
她手中端著一碗花粥,取得是林中晨露與今年春至埋在地下的花瓣熬製而成,一股淺淺花香在唇齒間輕繞。
既然那東西已經起了作用,飯食供應好點也不易讓她們發覺異常。
奚氏等明塵走了,才緩緩從隔間走了出來,一雙眼眸似彎非彎斜睨著看向屋外。
“外麵的人來消息了,說是在青州城內發現了杏梅的蹤跡。”
容漣麵上一喜,又連忙斂了神色:“既然發現了,那可就要永絕後患。”
奚氏收回目光,落在容漣身上,壓著嘴角似有不悅:“行事雖要斬草除根,可也不是像你這般冒進。”
容漣被奚氏淡淡訓斥了幾句,眼眸一抬對上她如熾的目光,怔愣一瞬,低頭道:“那該如何?”
奚氏在容漣麵前坐下,銜著一絲陰寒笑意:“趙繁當初是借容渢的手處置了的,那這杏梅也就怎麼做,不過是一個低賤的丫鬟,能借刀殺人又何必臟了自己的手。”
容漣眉眼微蹙,稍作思索,又道:“可杏梅與趙繁不同,趙繁死的時候一定交代了杏梅什麼,容渢才會這樣急切想要找到她……借刀殺人。”
容漣此刻覺得心中像是有一股火氣被隱隱撩起,已然靜不下心好好思考,她說完話語一頓,有些煩躁地站起了身子,衝奚氏高聲道:
“容渢根本就不想殺她。”
奚氏柳眉揚起,眼眸微眯細細看著容漣:“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如此沉不住氣又如何能做大事。”
容漣不知為何如此心有不安,她抓著奚氏的手喘著氣道:“我,我不知道……借刀殺人,我該怎麼去做?”
許久,奚氏將容漣哄睡著後,鐵青著臉走了出來,她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柔媚的眼睛像是淬了毒一般。
容渢留不得了!
……
第二日正午,容渢用了飯食,又撐著額頭在圓桌上小憩一會兒,隻聽得一陣輕微地關門聲,雲宵走在她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人找到了。”容渢闔著眼眸迸射出一道寒光。
“找到了,隻是杏梅對誰都戒備得緊,已經連日都不敢吃東西,大夫瞧了說,就是這兩日的事情了。”雲宵沉聲道。
容渢緩緩放下手,起身走到床頭邊從枕頭底下拿出那日杏梅交給她的令牌,眼眸一沉:“我要去見杏梅。”
雲宵聞此瞪大了眼睛,結巴道:“姑,姑娘在說什麼?!”
容渢道:“要想弄清楚這塊令牌的事情,隻能我去見她。”
雲宵慌亂道:“可現下姑娘在影梅庵祈福,又如何去見,要是被五姑娘她們發現了,鬨到老夫人麵前又該怎麼收場。”
容渢眼眸微動,屏著氣稍稍沉吟片刻,她眼眸透過窗戶看向院子外的風景,淡淡開口:“明日安排人來影梅庵進香,走時將一輛馬車停在後麵。”
雲宵見自己勸不了容渢,無力跺了跺腳,隻能小心安排了去。
“姑娘。”雲宵不安地抓住容渢的手,想了想又道:“杏梅認得婢子,不如婢子代姑娘去問話吧。”
容渢半個身子從馬車裡探了出來,搖著頭囑咐道:“放心,不出兩個時辰我就能回來,好好守著院子。”
遠處山間八角亭台,隱約能見著一輛馬車搖晃著從山腰行了下去。
隻見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撫在朱紅色的柱子上:“容四姑娘,你可怪不得我,到了陰曹地府去求閻王給你尋個好人家。隻是可惜了我精心布下的局,你無福消受。”
奚氏看著身旁隨侍的人,淡聲道:“我聽說沈夫人今日要來影梅庵小住,叫五姑娘好好陪著。”
昨日下了一場大雨,山間泥濘,容渢坐在馬車內卻是顛簸得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了,隻是過了許久也不見到達山腳。
容渢不由伸手輕輕推開一扇車窗,卻見行至山林越深,呼吸一窒,略微頓了頓道:“怎麼這麼久了都還沒到山腳?”
外麵駕著馬車的人揮著韁繩的手一頓,粗聲道:“這昨日下了雨,奴才尋了條好行的官道,姑娘也能少受點顛簸。”
說完便沒再聽到容渢話聲,以為她打消了疑惑時,勁脖處卻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架著。
容渢眉眼淩厲,冷聲道:“你是誰安排過來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