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方才可瞧見了少將軍?可真真比傳言中還要豐神俊逸,明明是舞刀弄槍之人偏偏有股子溫潤公子之意。”
一女孩兒拉著周邊的好姐妹坦然議論著,沈少期本就是青州青年才俊,女孩兒更是把他敬為英雄。
“我可是聽說將軍府有意與容侯府結親,咱們也隻能飽飽眼福,瞻仰瞻仰少將軍的神仙風姿。”另一女子遺憾的玩笑道。
談起結親,周圍的人忍不住起了八卦之心:“我方才隨母親給容老夫人夫人拜壽時,可是瞧見容家幾位姑娘顏色各有千秋,尤其是五姑娘像是吃花和露水長大的仙女一樣。”
一人接話:“正所謂郎才女貌,英雄難過美人關,豈不是少將軍可能會與五姑娘喜結良緣。”
周圍的人了然一笑。
“怎麼可能!”
失控呼出的聲音,引得大家安靜了一會兒,最開始牽起話頭的女子,看了亭外女子一眼:“怎麼不可能,我倒是落得少將軍與五姑娘相配得緊,尤其是家勢可是門當戶對。”
“門當戶對”四個字正正地刺在錢如燕的心頭,她梗著一口氣說不出話來。
“我們不過是玩笑話,錢姑娘也不必當真,隻是自古英雄配美人,這也不無道理。錢姑娘與少將軍互為表兄妹,想來是希望少將軍能得一美貌嬌妻。”
說完,女子又拉著其餘人有說有笑離開,眼見錢如燕落在身後,一人道:“你又何必這樣刺她?”
女子揚了揚眉:“她家不過是個小小的城守,整日借著自己是少將軍的表妹裝腔作勢,也不知道難堪……人家今日容侯府大壽,你看她一身披麻戴孝的衣服,知道她有意故作清高,不知還以為她和容侯府有仇在壽宴之時來奔喪呢。”
錢如燕眼眸似帶憂愁,高傲地仰著下巴,不願低頭,家勢容貌總是她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連姨母都說了,她若家勢再好上一分,表哥要娶的人便是她自己。
她心中憋悶,準備往回走去找自己的母親錢夫人,還未進屋子,便被眼尖的錢夫人瞧見。
錢夫人悄悄離席,看著錢如燕恨鐵不成鋼地掐了一把她的手臂上,低罵道:“我不是叫你走遠一點,你還來乾嘛,你瞧你自己穿得一身是什麼,你這是要讓彆人看咱們錢府笑話嗎!”
錢如燕不甘心,回嘴道:“怎麼叫彆人看了笑話,她們不懂是她們流於俗氣,怎麼連母親也如她們一般。”
若不是場合不對,錢夫人恨不得給她一巴掌,她拉扯著錢如燕一點也不退步。
隻見沈夫人與容老夫人說著什麼,言罷又將身後婆子一直端著的匣子拿了過來放在容老夫人麵前。
錢如燕猛地眼神一變,也不顧錢夫人拉扯就走了進去。
“姨母。”
沈夫人聞言回聲,見著錢如燕的穿著眉頭一皺,總算知道自己妹妹為何一直推脫燕姐兒貪玩去了,不見人影。
錢如燕看清那個匣子後,心下微沉,臉上一派冷冷清清的樣子,對著容老夫人僵硬道:“見過容老夫人。”
容老夫人挑了挑眉,並不說話。
秦媽媽接話道:“錢姑娘穿著倒是素淨,老奴今日見多了各家鮮活的嬌嬌姑娘,再一見你卻是眼前一亮。”
錢如燕淡淡抬眸:“我一向喜歡素淨,與其和彆人爭奇鬥豔倒不如自己一枝獨秀。”
秦媽媽扯了扯微微抽搐的嘴角,笑笑不語,真沒見過聽不懂人話的,還當自己被誇了呢。
錢夫人臉燒得厲害,扯了下錢如燕的衣袖:“好了,你給我閉嘴,快些給我出去!”
錢如燕幽怨地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又咬了咬下唇,也不說告退就抬腿離開了。
秦媽媽不懂,之前錢夫人說錢姑娘性子端正孝順,擅長女紅,今日一件當真是與眾不同。
臨湖亭台,容漣見準機會靠近沈少期與他攀聊,幾句話下來,容漣柔柔道:“我與四姐姐自小不在一塊兒長大,性子也是大不相同。”
沈少期想起之前容渢騙自己時的樣子,若有所思道:“確實不一樣,四姑娘比五姑娘多一分淩厲和剛強,倒不像一般柔弱女子。”
容漣低著頭,笑得有些勉強:“聽這話少將軍與我四姐姐很是熟悉。”
沈少期:“不過見過幾次而已。”
錢如燕離開屋子後,便瞧著沈少期與容漣似情意濃濃地在說話著,遠遠望去,又見容漣不知為何伸出手擺弄著沈少期腰間的玉玨,一會兒後容漣還微微仰起頭對沈少期輕輕一笑。
錢如燕嫌惡地皺了皺眉,侯府貴女也如青樓女子一般不自知,表哥怎麼能信她!
兩人又緩緩走出亭台,她有些急切地上前,盯著沈少期幽幽地喚了一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