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裴氏轉變(1 / 2)

周氏自從進了侯府後,接連遭到滑鐵盧,她機關算儘半輩子到後頭落得今日下場卻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又惱恨當時自己為何不謹慎,禍從口出。

唯一順心的便是容老夫人嫌她丟人,沒讓杜太醫給她把脈,不然她那日當真是逃不過被一條繩子給勒死的命運。

現在回想起來,仍心有餘悸。

院子裡的一眾奴仆被遣散個乾淨,隻剩下幾個年紀小的灑掃丫鬟,倒不至於和那冷宮一樣。

翌日清晨,容渢去給容老夫人請安,吃了兩口點心,喝了碗雲霧茶後,才見容漣姍姍來遲。

容漣麵容憔悴,眼下撲了厚厚的脂粉,依舊隱隱可見一圈青黑之色:“孫女請安來遲還請祖母恕罪。”

容老夫人抬頭看了一眼容漣,臉色平靜:“身體不好讓丫鬟前來告個假便行了,不必強撐著。”

容漣紅了眼鏡,半蹲著身子,細細道:“孫女為祖母請安是為儘孝,哪有因一點兒小病就推脫不來的。”

容老夫人麵色稍霽,擺了擺手讓她坐下。

容涵乖巧地坐在一邊,問:“五姐姐的身子前幾日不是已經大好,怎麼又生病了?”

她支著頭盯著容漣:“五姐姐這是昨夜沒睡好吧,眼眶裡都還有血絲呢……莫不是因為周姨奶奶!”

容涵恍然大悟,聽得容渢淡淡道了一句:“六妹妹。”連忙噤了聲,果真見容老夫人臉色又沉了幾分,暗道自己有說錯了話。

容漣聽容涵提起周氏,憔悴的笑容一僵,她昨夜夢魘看著周氏在她麵前被容老夫人用棍棒打死,自己的身世也被揭穿出來,還被沈家退了親事。

半夜驚醒後,渾身止不住地冒著冷汗,睜眼到天明後才沉沉睡去。

“不是!孫女,孫女隻是覺得昨日被嚇到了,晚間夢魘才沒有睡好,並不是為了……為了周姨奶奶。”

容老夫人閉了閉眼:“不是最好,你們姑娘家年紀小容易受驚嚇,可日後你去了將軍府,可要把膽子放大些,這樣經不住事兒,如何撐得起主母的門麵,不要學了周氏的小家子氣。”

周氏是她教養夫人的事被揭了出來,雖說隻有侯府的幾個主子知曉,可她難以剝個乾淨,容漣臉上火辣辣的漲紅。

“孫女知曉,是周姨奶奶自己闖下大禍還險些牽連侯府。”

容渢下意識繞了繞自己的一縷青絲,不鹹不淡道:“五妹妹既然知曉了,就要聽祖母之言把膽子放大,畢竟昨日元裔君隻是稍稍審問,若這位大人真想借著周姨奶奶的事來為難侯府。”

她語氣放緩,卻帶著難以忽視的份量:“就不會隻是拿周姨奶奶一人來做交代了。”

容漣恨恨地瞪了容渢一眼,又兀自垂下頭,幾欲咬碎一口銀牙,又聽容老夫人絮絮地訓責起來。

自從裴氏病後,容渢便每日都會看去望一次,隻是默默瞧著裴氏喝完藥後,又起身離開,每次都弄得裴氏不怎麼自在。

孫媽媽收了藥碗,勸道:“夫人的病還多虧了四姑娘。”

裴氏病怏怏地歪在身後的軟枕裡,單手枕著頭:“拖著這副身子,還不如死得乾淨。”

孫媽媽不經意的順著說:“夫人心心念念惦記著五姑娘出嫁,現在又有杜太醫在,何不把病給養好。”

裴氏眉眼一皺,她也聽說了,那妖妖媚媚的周姨奶奶是漣兒的教養夫人奚娘子,她見過奚娘子可不曾見過周姨奶奶。

一想到漣兒應是知曉侯爺把她教養夫人收入房中,還不曾和她言語一句,她心裡就一陣憋悶。

大病一場後,裴氏像是想清了些什麼,又像是沒有想清,抬了抬手:“之前列出來給漣兒嫁妝的冊子再翻出來給我看看。”

孫媽媽奇怪:“夫人好好的怎麼想起看這個?”

裴氏頓了一下:“漣兒是嫁去將軍府,嫁妝厚一些好撐門麵……但渢兒出嫁怕是夫家不如漣兒,我再好好給她們分上一分。”

晚間,容侯爺難得來見裴氏一次,裴氏神情冷淡,不似之前那般偏激尖銳。

容侯爺道:“你這是再看什麼?”

裴氏闔上冊子,撐著精神道:“漣兒渢兒年紀大了,嫁妝也該好好備上了,妾身是給她們分嫁妝。”

容侯爺也是頗為驚訝,有一日裴氏也能平心靜氣提起渢兒,思及當年所做和打算容渢入宮的事,對容渢難免多了幾分愧疚。

“你病未痊愈,不該這樣勞神。”

頓了頓,又道:“你給渢兒分了嫁妝,她日後也不一定能帶得走。”

裴氏挑了挑眉,看向容侯爺,試探道:“侯爺這話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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