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有人歡喜(1 / 2)

吳氏在隔間聽得一清二楚,要害她的竟然是周氏那個狐媚子,被關起來都還不安分。

容涵見容老夫人仍有疑惑,又再添了一把火:“四姐姐委屈被冤枉,還請祖母明示。”

此事疑點頗多,眾人各執一詞,容漣眼睜睜看著容渢從她設計下局裡逃脫,卻又不能再多說一句話,她陰鷙地盯著容涵和碧花。

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

容老夫人心下清明,凡事講究證據,光憑涵姐兒和碧花為四丫頭開脫證詞和猜想,並不足以說明此事兒和周氏的無關。

但現在她確確實實要拿出態度。

容老夫人撚動著佛串,眼眸閉上,沉聲宣判道:“今日之事確實吳氏誤會,雖是受害,可性子衝動不考慮事情前因後果,鬨得府上人仰馬翻,便禁足一月好好收一收性子養胎。”

“至於喜鵲犯了偷盜之罪,直接打發出去,那些在卷舒閣外看熱鬨生事的下人也全部都給我發買出去,省得日後再鬨出什麼流言蜚語。”

“至於周氏那裡……”容老夫人稍稍沉吟片刻。

容漣心頭一緊,如墜冰窖。

“周氏院子裡的奴才都給我再清一遍,凡是和周氏有過接觸收過她東西的,都給我拎出來發落一遍,陪在她身邊的高媽媽。”

容漣此刻也顧不得自己不能說話,失聲求情道:“祖母,周姨奶奶已算是將死之人,隻等她生下腹中孩子,就,就……還請祖母給她留一個身邊陪侍的人。”

她滿是不甘,又是憤懣和怨恨,心中五味雜陳發酵著都是對容渢深深的恨意。

容老夫人猶豫片刻,擺了擺手準了。

雲宵看著容渢和碧花平安無事的回來,又哭又笑的,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

碧花一擦臉上的淚花,拉著雲宵說著悄悄話道:“我滴個乖乖可嚇死我了,你不知道衝進去的時候心都是纏的,偏偏咱們姑娘還半點都哭不出來,我瞧著姑娘自己給自己掐了一把。”

她咂了咂嘴,又道:“姑娘厲害,六姑娘平日悶不坑聲的,今日也是仁義啊!”

晚間,雲宵替容渢換衣服時,果真見她手臂上青紫了一塊兒。

隻聽容渢道:“今日六妹妹幫了大忙,你去庫房挑幾件兒好東西明日給我送到戚姨奶奶那兒去。”

吳氏在卷舒閣大鬨的事情如同一顆蓄勢炸開的爆仗,下人眼見著吳姨奶奶把引線給點了仍在了四姑娘的懷裡,就快要炸掉了。

可沒想到這個爆仗竟然會是一個啞然,叫人白白期待了許久,秦媽媽素來溫和,在府上一通不著痕跡的清洗後,是人都知道形勢不對,個個都閉緊嘴巴,生怕下一個被發買的就是自己。

要說最憋屈的還是周氏這裡,關了許久才稍稍買通了院子裡看管她的下人,就全部都給她換成了冷麵死板的婆子,讓高媽媽去套近乎,還給推搡了一把。

兩三日後,容漣臉色發青,眼底陰翳附著在她的眼睛上,久久不曾散去。

“以前埋在府上樁子還剩多少?”

當年周氏費儘心機往侯府安插自己的眼線,可如今一通清洗,你拉扯她,她牽連你的。

若嬋心裡猶豫,輕聲緩慢:“大半都被清了出去,如今隻剩些不重要的灑掃丫鬟之類的人了。周姨奶奶那兒都是些生麵孔的人,個個都是秦媽媽細細挑出來的人,婢子才一靠近就被她們嗬斥離開了,日後若是再想見周姨奶奶,或塞點兒什麼東西進去怕是難得很。”

容漣連連冷笑,她一咬牙,手一揮,桌上的一套茶壺全都被揮在了地上,砸地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若嬋噤聲,也不敢上前勸慰。

容漣咬牙切齒:“都給我等著,我要你們一個個都逃不了。”

話說濮州裴家裴老太爺收到容渢送去的快信後,梗著一口氣將信拍在桌案上,顫顫巍巍地大罵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如今裴家雖是裴氏的哥哥當家主事,可裴老爺半月前早就出門商看生意去了,屋子裡隻剩一個裴大爺裴策。

裴策是家裡唯一一個有功名在身份人,隻等下半年進了秋試,便是光耀門楣之事。

哪次他在青州的渢妹妹來信,祖父不都是高興極了,今日這信上到底是寫了什麼?!

裴策暗自揣度,便見裴老太爺把信遞給了他,他一目三行,不過片刻就把信給看完了,心裡又驚又怒。

“容老侯爺當年可不是多情種,怎麼到姑父這裡就突然轉性了,可真是護得一手癡男怨女,倒叫我姑母和表妹受了那麼多年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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