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時,喜鵲聽吳氏臨死之時的交代,將所有細軟收拾妥當裝在匣子裡,請容渢幫忙代為保管留在遠哥兒身邊。
“我們家姑娘說了,遠哥兒既然是王府的小公子什麼都是不缺的,留些女人家的玩意兒將來也是玩物喪誌,這些東西還是你自己留著當嫁妝。”雲宵輕聲道。
喜鵲瞪大一雙眼睛,手中抱著匣子,一時無話。
雲宵又道:“卻是王爺從前給吳姨奶奶的一塊暖玉玉質極好,被姑娘送去外麵重新打造成哥兒的生肖當做掛飾留著還是可以的。”
說完便轉身從側門進去,喜鵲咬咬牙猛地跪在地上,磕了頭道:“多謝四姑娘,多謝郡主娘娘。”
卻道是之前容渢被進封為郡主後,府上卻一律都喚四姑娘,容老夫人隻對容渢敲打說:“陛下厚愛容家,你即為郡主,可卻是容王府四姑娘,你的身份榮光都是因你姓容,在府上便隻從者從前的稱呼。”
容老夫人擔心容渢心思坐大,日後入宮不好約束才有的這一番話,可另一方麵又有幾分是為著戚氏和戚氏後麵的戚家留些臉麵。
可如今又突然放話:“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從前是我想岔了,陛下聖意不可辜負,更不能壞了規矩,日後府中都要依禮行事。”
雲宵端了一盞清茶放在容渢麵前,又側目看了眼桌上匣子裡被重新打造新樣式的暖玉:“姑,郡主還是心太軟。”
容渢伸手將匣子的蓋子闔上,神色淡淡道:“不過是銀貨兩訖,她幫我做了該做的事,我自然不會虧待她。”
雲宵笑笑,又問:“喜鵲告訴吳姨奶奶真相,讓側妃希望落空。那吳姨奶奶呢,她從前囂張跋扈,因著有孕還多次出言不遜指摘郡主和王妃,郡主又為什麼要幫她?”
她確實有些想不明白,雖然對吳姨奶奶的死有些觸動,可到底這個人是活有餘罪,死有餘辜。
“不是幫她,而是為了減輕我心中的負擔,看著祖母明知吳氏將死,也不願讓她見上遠哥兒一麵,當年母親生下我和弟弟亦是如此凶險,看著她們,我心裡總有些不舒服……”
容渢閉了閉眼,微微有些疲憊:“祖母反複無常,事事以容家利益為重,若有一日我觸碰到了她們的底線是否她們也會對我棄之如履,雲宵,我可真想知道到了那一日。”
雲宵搶聲道:“真到了那一日,婢子一定不會背棄郡主。”
容渢捏了捏眉心:“私下就不吃喚我郡主,這個身份讓我陌生得很。”
雲宵接過匣子,卻見碧花眉梢帶喜走了進來,便開口笑道:“這是得了什麼好,這樣歡喜?”
碧花三兩步上前,對著容渢道:“方才婢子從外麵回來時,見著側妃領了好幾個人從老夫人的壽安堂出來,個個都是花容月貌,想來都是要入府伺候王爺的。”
容渢挑了挑眉:“好幾個?祖母這是打定主意要多挑些可心的人替父親開枝散葉。”
雲宵道:“府上這幾日怕是消停不下來,側妃更是要忙得腳不沾地。”
容渢涼涼道:“誰又管她呢。”
這日,壽安堂內卻是座無虛席,容老夫人道:“素日裡你們都不必來這兒請安,隻逢十五過來一趟就好,王妃身子不好,府上都是側妃管事,安安分分的伺候王爺,規矩都是來約束心思不乾淨的人。”
底下四個女子,最小的也不過比容渢大上兩歲,個個低垂著頭聽著容老夫人訓話。
容老夫人又道:“側妃你們都見過,王妃住在黎苑平日少去打擾她養病。”
四個女子低聲應道。
容渢卻是單手撐著額頭,神情淡淡,掩嘴輕輕打了個哈欠,見著容老夫人的訓話還在繼續,斜眼又瞧著容涵隱隱有些坐得不耐煩還仍然強撐著精神聽著容老夫人指桑罵槐。
她緩緩起身道:“孫女選了一塊暖玉替遠哥兒打了一塊玉飾,趁著這小家夥還沒睡著,想去見見。”
容老夫人微皺的眉眼這才舒展開:“這孩子成日貪睡,你來見她時,總是在睡覺,今日這個時辰可是醒著,你既然有東西要給他,便去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