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個偷摸著牽了一會兒。
直到肖珩臨時更改路線,往陸延腿上摸。
剛碰到腿根處、陸延僵硬一瞬,喝下口酒,一腳踹開了他:“你他媽……”
肖珩以為他要說什麼狠話。
結果他媽了半天,是一句:“不能回去再摸嗎。”
肖珩捏著啤酒罐笑半天。
即使生活永遠在不斷起伏。
但唯一不變的好像是下城區這片璀璨夜空。
肖珩喝到最後,起身走到矮牆邊上,仰頭看天空。
偉哥徹底醉倒,趴在桌上睡過去。
陸延拎著酒站在他邊上,終於還是避免不了白天的話題:“你爸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雖然酒精不斷在作祟,但肖珩腦子裡無比清醒。
白天肖啟山有句話倒是說對了,肖家少爺不是他隨隨便便扔下所有東西,脫掉一件外套跑出來就能甩下的東西。
他要想跟肖家徹底脫離關係。
就有筆賬得算算清楚。
肖珩最後說:“我明天回去一趟。”
肖珩說的回去不隻是字麵意思那麼簡單,陸延隱約察覺到他想做什麼,但他隻說:“……聽歌嗎。”
肖珩:“唱哪首?”
陸延想了想,清唱哼出一段銀色子彈的旋律。
跟舞台上充滿爆發力的聲音完全不同,清唱時有種異樣的柔和,夜風吹過這個聲音,似乎在說,走吧,不要怕-
去追,銀色子彈-
逆風和飛鳥相逢。
有風從外邊刮進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涼意和潮汽。
肖珩隻覺得陸延的聲音像剛從他喉嚨裡滑下去的酒,又清冽又烈,陸延迎著風唱:
“The sky is about to dawn
天將要破曉
Run, I see the sun.
不要停,直到追上太陽”
次日。
肖珩召集工作室幾個人開會。
項目進展到現在這個階段,最難的問題基本上都已經攻克,後麵就是一些測試和較為重複後續工作。其實走到現在這一步,離他們最初的設想已經很接近。
或者說——這個項目的前景比原先設想的還要好。
然而肖珩卻在總結完工作之後說:“感謝大家這段時間的努力。”
所有人隱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肖珩下一句是他已經將相關工作移交。
“移交?”
“什麼移交,老大你要上哪兒去?這項目你不管了嗎。”
工作室炸鍋。
肖珩拿了自己那部分錢,臨時退出項目。
雖然誰都知道,這會兒走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都到這步了,與其拿著眼前這百來萬,之後的利潤空間更大。
然而肖珩沒多說,他從工作室離開,再踏進肖家大門,恍若隔世。
肖啟山斜躺在客廳沙發裡,一身酒氣,衣服都沒換。
家裡傭人也少了半數。
見他進來,這才眯起惺忪的眼,不知有沒有認出來的人是誰。
肖家倒得比他想象中更快,在商界一旦顯出一點弱勢,無數人會撲上來——在連番重擊下,要是沒有那位名義上的‘妻子’拉一把,公司現在隻怕早已經承受不住。
直到肖珩走到他麵前,肖啟山才看清肖珩手裡拿的是一張銀行卡。
肖啟山愣愣地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肖珩彎下腰,把卡放在桌上。
這段時間他改變不少,要是像剛出來那會兒,他保不齊會把銀行卡往肖啟山臉上扔,再用鼻孔看他、扔下一句:“以後彆來找我。”
但他現在居然能站在肖啟山麵前不卑不亢地說:“肖少爺的身份確實不好脫,”肖珩說到這話鋒一轉,“能還的我都已經還了。”
從昨天晚上就愈發潮濕的空氣聚齊起來,終於,彙成大雨傾盆而下-
“天台上的花被子到底是誰的啊,能不能收一收,下雨了!”
“我的我的!我馬上就收!”
有些住戶還沒回來,陸延上天台幫忙收衣服,無意間往天台下掃過去一眼,一時間愣住。
七區樓下,肖珩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陸延琢磨不透這是個什麼情況,等肖珩上樓,倚在樓道裡問:“你又走回來的?”
肖珩甩一甩頭發:“我有毛病還是你有毛病?”
看來沒什麼情況。
肖珩隻是沒料到今天會下雨,打的車隻開到七區門口,他從門口跑進樓這段路還是淋了一身。
陸延側過身,讓他先進屋:“你洗個澡?”
肖珩問:“收費嗎。”
男人上衣貼在身上,雨水順著發絲往下落,麵前這場景和這句話一下讓陸延回到把他撿回來的那場雨夜。
像上回一樣。
但又跟第一次完全不同。
陸延橫在他麵前說:“收,交三百放你進去。”
肖珩:“三百?”
陸延:“現在物價飛漲,我這也漲了。”
肖珩用冰涼的、沾著水的手輕掐了把他的下巴:“要錢沒有,要人這倒是有一個。”
陸延說到這,自己沒忍住。
他倚著牆笑半天之後,回答:“行吧,老子勉強收了。”
這場雨沒下多久,天很快放了晴,被雨水洗刷過後的天空亮堂得晃人眼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