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不情不願地挪開身體,翻身滾到一邊,張開四肢,懶散地躺在地上。
莊白樺以為進來的是保鏢,他從地麵上站起來,往門口一看,發現居然是衛叢森。
衛叢森用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他們。
莊白樺清了清嗓子,整理自己的衣服,說:“你的治療結束了?”
衛叢森點點頭,說:“我從趙醫生那裡走出來,聽見俄羅斯老歌的旋律,勾起我的一些陳年舊事,在外麵耽擱了一會,這才過來。”
他的目光在莊白樺和池月身上兩邊遊移,笑著說:“我沒有打擾你們吧?”
莊白樺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說:“沒有,他沒站穩,一點小誤會。”
於是衛叢森把目光定在池月身上,池月還躺在地上不起來,莊白樺忍不住扭過頭對他說:“彆賴著了,準備走了。”
池月翻身站起來,冷冷地看了衛叢森一眼。
衛叢森問:“剛才的曲子是你演奏的?”
池月神色稍緩,點點頭。
衛叢森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衛叢森個子很高,體格也好,卻經常爽朗大笑,說話的口氣也很客氣,要不是莊白樺見過他發狂的樣子,會以為他是個大個子老好人。
此時衛叢森注視著池月,似乎在想什麼,神色難以明了。
莊白樺心裡發毛,怕他看出什麼端倪,連忙說:“今天治療結束了,我們走吧。”
其他兩個人這才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後來衛叢森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他對血液的接受程度也越來越高,普通醫療試管裡的血液已經無法刺激到他了。
他開始回歸正常的生活,重新回拳館裡教人練習拳法,隻不過他還在接受管製,需要定時定點到社區打卡報到。
衛叢森一回到拳館,就邀請池月上擂台。
“我很想跟你過幾招。”衛叢森說,“我想確定一些事。”
其實兩個人在衛叢森發瘋的時候已經打過架,但衛叢森不記得,不能算數。
這一次池月沒有拒絕。
兩個人站到擂台上,麵對著麵,衛叢森說:“我比你重好幾個重量級,對你不公平。”
池月平靜地說:“沒關係,點到為止。”
衛叢森這才放輕鬆,兩個人在擂台上過起招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沒擺那些花架子,而是用實戰的套路對付對方。
毫無花哨的招式,每一招都是實打實,衛叢森沒有手下留情,認真地出招,給予池月十二萬分的尊重。
莊白樺站在一旁觀看,就像那天晚上在快餐店,看兩人纏鬥時一樣。
衛叢森自然充滿力量,池月也不輸靈活,兩個人大開大合,卻不失謹慎認真,晶瑩的汗水飛濺,肌肉的光澤在眼前閃動,整個擂台上荷爾蒙爆表。
男人們的碰撞充滿了熱血與激情,隻不過莊白樺無心欣賞。
上次在快餐店時,情況緊急,很多事情莊白樺來不及細想,現在場景重現,他發現了一些問題。
池月……並不是他想的那麼柔弱。
莊白樺承認自己有點刻板印象加先入為主,他以為小白花就是柔弱的,需要被保護的,結果池月表現得比他想象的還要堅韌。
想想也是,如果毫無還手之力,怎麼從偏執大佬的包圍下突破重圍。
隻是池月的武力值高得有點嚇人,居然能跟衛叢森打得有來有回。
衛叢森不是普通的拳館教練,而是曾經當過雇傭兵的人,連莊白樺的保鏢都攔不住他,池月僅憑一己之力,就能拖住衛叢森。
莊白樺正在思考問題,擂台上的衛叢森突然停下。
“你果然跟我的套路完全一樣。”衛叢森深深地望著池月,說出自己的結論。
池月還是那麼淡定,說:“那又怎麼樣。”
衛叢森想了想,說:“我來教你吧。”
莊白樺聞言,抬起頭,看著他們。
“你雖然掌握了一些套路,但總歸實戰經驗不足,我可以教你,讓你進一步提高。”
衛叢森話音剛落,池月就說:“好啊。”
衛叢森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麼爽快,頓了頓,選擇把自己的話說完:“其實我也有私心,我想培養你,在我發狂的時候,希望你能阻止我。”
池月一口答應:“沒問題。”
莊白樺:“……”
莊白樺心想,池月不用練拳,隻要把那三件套往腦袋上一套就能阻止你。
於是,衛叢森開始把手把手教池月實戰手法,宛如武俠片裡的把畢生所學教給後輩的老宗師。
池月一如既往地平靜,毫無障礙地接受衛叢森的指點,衛叢森稍稍點撥,他就明白,非常熟練。
莊白樺看著這一幕又開始困惑。
他記得,衛叢森發瘋的那天晚上,池月說他這身武藝是衛叢森教的。
現在,衛叢森說池月和他的套路一致,又說他要教池月。
這其中的因果關係以及時間線,非常不對。:,,.,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