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1 / 2)

請勿高攀 圖樣先森 12888 字 7個月前

舒清因因為失眠到淩晨, 早上的鬨鐘足足叫了四五遍才將她叫醒。

她打著哈欠出來的時候,沈司岸正站在陽台上抽煙。

早晨的陽光透亮溫柔,為他描上了一層淺金色的邊。

她走到陽台邊, 推開玻璃門,迎麵撲來帶著絲絲涼意的晨風,和淡淡的香煙味。

背對著她的男人忽然抬手, 手指上還夾著煙, 手背抵著唇,連著咳了幾聲。

舒清因有些驚訝,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 “你感冒了還吹風?還抽煙?”

她攏緊身上的睡衣, 將男人趕回了室內。

沈司岸將煙摁滅,神色倦懶, 聲音比正常狀態下明顯沙啞很多,“醒了?”

還帶著濃濃的鼻音。

“我要去公司了, ”她不放心的看著他, “你呢?”

“我跟孟時約好了, 待會去找他。”

他這句話說得有些費勁,好不容易說完,又側過頭咳了幾聲。

“昨天還是好好的啊, 怎麼今天就感冒了,”舒清因看了眼沙發上有些淩亂的被子,“是不是被子太薄了?”

他窩在沙發裡,仰頭, 胳膊捂著眼睛, 鼻腔很重,“沒有。”

“你先躺下吧。”她說。

男人懶懶地嗯了聲, 又在沙發上躺下了。

舒清因想伸手去探探他的溫度,“胳膊拿下來。”

沈司岸放下手,閉著眼,眉心擰著,眼下泛著一層淡淡的青色。

她的手有點涼,摸上他額頭的時候,男人忍不住顫了顫,但也沒反抗,溫順得像隻大金毛。

還好,隻是有一點點燙,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他測個體溫比較好。

舒清因起身打算去找醫藥箱,這時候突然想起,她為了減輕行李負擔,搬離酒店的時候,很多平常沒怎麼用的東西就沒帶上,包括醫藥箱。

她看了眼客廳上的掛鐘,已經快九點了,就算這間公寓去公司比較方便,她這時候怎麼也該出發了。

“我得趕緊去公司了,你自己開車嗎?”

沈司岸唔了聲,“你要走了?那你留把鑰匙給我吧,待會兒我替你鎖門。”

他這意思就是想再休息休息,舒清因有些猶豫,“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我不會動你東西。”他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解釋,“我是不放心你。”

沈司岸睜開眼,“那你不去公司了?”

自從接手了項目後,舒清因一改她從前那種坐班式的辦公室生活,基本上隻要待在公司,就有事兒要處理。

她想了想,最終決定,“我不去了,你躺好吧,我打電話讓我助理買點感冒藥送過來。”

男人垂著眼皮,突然抿唇,“我不吃藥,煮點粥給我喝就行了。”

“粥是吧?”她站起身,轉身去打電話:“我讓我助理買過來。”

“……”

舒清因打完電後,又看著沙發上躺著的男人,他這麼個大男人,感冒了都還窩在沙發上,委實有點太可憐了。

“你去我床上躺著吧。”

沈司岸沒動,眸色漸深,不知道在想什麼。舒清因又重複了遍,他才虛弱的開口,“我渾身沒勁,沒力氣站起來了,就躺在這兒吧。”

舒清因半信半疑,“我剛看你在陽台抽煙的時候,不是還挺有力氣的嗎?”

“病來如山倒。”他弱弱的解釋,然後又捂著唇咳了幾聲。

行吧,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舒清因扶著他往臥室走。

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生個病感個冒,連路都不會走了,腳步虛浮,大半個身子往她這邊靠。

舒清因哪兒能扶得住他,還沒走到臥室,自己先出了身汗,咬著牙負重前行。

她本來就比沈司岸矮,他還將頭靠在她肩上,手抓著她的腰,緊緊粘著他,她支撐不住往旁邊倒,他就跟著往旁邊倒,不過是從客廳到臥室的短短路程,硬生生走出了紅軍長征的架勢來。

這時候再下點乾冰,就更有內味了。

“你到底是生病了還是喝醉了啊,走路都不會走了?”她忍不住抱怨。

男人腳步微頓,若有所思,然後又倒在了她身上。

“腦子暈乎乎的,跟喝醉了差不多。”

他無辜的說。

舒清因無語,好不容易走到臥室門口,兩隻手沒空,她隻好評用腳踢開了臥室門。

然後將沈司岸丟在了床上。

他抓著她腰的手還沒放,舒清因還沒來得及喊“放手”,人已經跟著他倒在了床上。

“哎――”

她直接倒在了男人身上,舒清因從他胸膛前抬起頭,用手去掰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你放手。”

沈司岸這一病,直接把聽力給病沒了,置若罔聞,強行讓她在自己身上躺著,把她當被子蓋。

她手掙不脫,隻好用腳使勁,曲起膝蓋試圖從他身上爬起來。

膝蓋忽然頂到了什麼,舒清因呆住,身/下的男人悶哼出聲,額前迅速起了一層薄汗。

“小姑姑,”男人的聲音聽上去既痛苦又可憐,“你不能這麼對待病人。”

舒清因尷尬得恨不得當場咬舌自儘,訕訕說了句對不起,又小心翼翼的問他:“很疼嗎?”

他歎氣,“你說呢?”

“誰讓你要感冒的,你要是不感冒我早就去公司上班了,也會被我誤傷了,”她嘟囔著,將過錯都推到了他身上,“不怪我。”

男人低低嗤了聲,“怎麼?難道你這個害得我感冒的罪魁禍首還想跑?”

她反駁,“你感冒是因為你大早上的在陽台上吹冷風,還抽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好半天都沒做聲,舒清因以為他是認輸了,她也不想跟個病人計較,打算從他身上起來,誰知沈司岸這時卻忽然睜開了眼,眸色幽暗,有力的大手扣上她的後腦勺,強迫她貼近。

舒清因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裡充斥著戾氣,英挺的眉緊皺著,鼻尖觸上她的,沉沉出聲,“我是因為誰洗的冷水澡?連覺都沒睡成,在陽台抽煙直到你醒過來?你還好意思說跟你沒關係?”

舒清因怔愣。

“老實在家陪著我謝罪,”他捏起她的下巴,眸色灼熱,“聽見沒有?”

舒清因隻是失眠,她沒想到沈司岸居然一夜沒合眼。她突然有些開心,男人的態度雖然不好,又是凶又是吼的,但他的手始終克製而紳士。

“我知道了,”她彆過頭,不安地動了動,“我今天哪裡都不去了,那你能不能從我身上起來?你很重。”

男人眯眸,非但沒起來,反而更將自己整個身子壓在了她身上。

舒清因胸口被牢牢壓著,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沈司岸!”她吼他。

“要不你在上麵也行,”他笑,聲音裡帶著濃重的鼻音,“我不嫌你重。”

他都生病了,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調侃她。

舒清因臉頰滾燙,有些後悔因為一時的心軟留在這裡陪他,連班都翹了。

好在男人確實是既困又病,沒力氣再接著跟她耗下去,彆過臉狠狠地咳了幾聲。

舒清因趕緊推開他,有些艱難的抱著他的頭,讓他躺在枕頭上。

她還穿著睡衣,順滑薄帖的真絲質料,因為家裡有男人,昨天晚上的時候也穿著內/衣,男人被她抱著,沒能真正的觸碰到,但隔著海/綿,臉也撞上了柔軟。

沈司岸喉間發癢,半眯著眼,清淺的瞳孔染上渾濁的暗色,眼底**翻騰,狂躁難耐的渴望肆意流竄至全身,想要推開她冷靜冷靜,卻又舍不得推開,女人身上淡雅香甜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處,不斷挑逗著他最後那根理智的弦。

僵在側身的手掌張開,又控製不住的捏緊,不斷揉/捏著手掌四周的空氣。

他是真病了,再經不起一次冷水澡了。

這女人真的找死。

“操。”他啞著聲音吐了個臟字。

他猛地坐起來,舒清因這會兒剛幫他蓋上被子,被他的動作嚇到,然後就看男人紅著眼,伸手攥上她的手,用力將她拽上了床。

他捧著她的臉逼她和自己對視,低聲吼她,“舒清因,你他媽能不能彆耍我了!”

她被嚇到,怔愣間,被子下有什麼東西忽然震動了起來。

是他的手機。

沈司岸大口喘著粗氣,邊喘邊咳,他情緒有些激動,這次咳得很厲害,胸口又悶又痛,直咳得雙頰泛紅,才好不容易停下來。

舒清因趕緊幫他拍背順氣。

沈司岸掏出手機,勉強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孟時。

他連說話都有些費勁,直接將手機遞給了舒清因,“…你幫我接,就說我生病了,跟他約改天。”

舒清因點點頭,剛接起,孟時那邊直接說:“我這邊幫你問了,買房比較麻煩,而且費時間,直接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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