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都被拆穿了,雲泱隻能硬著頭皮讓雲五奉茶。
元黎禮貌性的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盞。
雲泱心虛坐在茶案對麵,偷偷瞄元黎一眼,垂下腦袋,悶聲道:“你要罵就罵吧。”
元黎搖頭:“孤不是來罵你,孤隻是想知道原因。”
雲泱一愣,心想,這個狗太子最近真是奇怪,怎麼總是主動來找他,管他的閒事。
“我都說過了。”
雲泱裝傻,回避問題。
元黎淡淡直視少年烏溜溜的眸子:“如果隻是慕強,師父所修煉的炎陽心法其實比純陽心法更勝一籌,你沒有理由隻盯著純陽心法。告訴孤,你究竟為何覬覦純陽心法?”
他步步緊逼,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雲泱不免被激出些許逆反心理,彆過頭,賭氣道:“這是我的事,和你沒有關係。”
元黎不以為忤,反而一挑眉梢,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了碗茶,道:“你心懷不軌,覬覦本門武功秘籍,就算依著武林規矩,也是要重處的。孤身為你師兄,怎就無權過問了?”
“師、師兄?”
“是啊,你平時在師父麵前不是一口一個師兄叫得挺甜麼。”
雲泱耳朵尖騰得一紅,大聲反駁:“那怎麼能當真,那隻是為了哄師父開心而已。”
元黎麵不改色:“無論你承不承認,孤比你入門早,這是事實。”
雲泱反駁不了,便胡攪蠻纏:“可你從未儘過一個師兄該有的責任與義務,現在卻以師兄的身份壓人,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麼?”
少年雙頰因氣憤而微微泛紅,眼睛濕漉漉的,如小鹿,看起來無限委屈。
元黎語氣不由緩了些。
“師兄的責任和義務?”
“是啊。”
少年終於扳回一局,倒豆子一般道:“彆人家的師兄,都很關心自己的師弟,會給師弟買好吃的好玩的,還會教師弟武功,你呢,你什麼都沒有給我買過,也從未指點過我武藝。總之,我感受不到你這個師兄的存在。現在,你突然以師兄的身份過來教訓人,我當然會覺得不適應了。”
元黎擰眉,略無奈:“孤說了,孤不是來罵你的。”
“可你分明就是。”
少年眼睛瞬間泛起
紅。
“教訓人,不一定要用罵的,你大半夜突然過來,招呼都不打一聲,便像審訊犯人一樣,逼我說出緣由,不就是要讓我羞愧,讓我無地自容麼,你這樣做,與教訓人有何區彆?世上哪個師兄會像你這般無情?”
元黎忍不住再度擰眉。
因他發現,近來的相處,讓他險些忽略了一個事實。
眼前小東西,不僅嬌氣蠻橫,還狡黠善變,前兩日的乖覺,不過是因為大林寺遇險,嚇著了。現在隨著小東西腿傷恢複,小東西的脾氣也跟著恢複了。
之前他因為長勝王府的事過來詢問時,可沒見他這麼大反應。
雲泱說完,不忘偷偷觀察元黎反應。
見對方已露出明顯的不虞情緒,備受鼓勵,於是又趁熱打鐵,倒了一堆豆子。
元黎有一搭沒一搭聽著。
聽多了,漫無思緒的想,彆人家的師兄,當真有這般多事麼?多半是這小東西杜撰的。
這小東西為了逃避責任,什麼話都編得出來。
於是在少年終於因口乾舌燥而停口之際,他以指敲案,道:“原本孤以為你會有什麼難處,或難言之隱,還打算替你出一二主意,如今看來,是孤多慮了。”
雲泱一下沒轉過彎,愣了愣,驀得睜大眼睛:“主意?你有其他主意?”
元黎遺憾搖頭:“孤自作多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