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便牽著宋樂儀往飛霜殿的正殿而去。
蘇易望著兩人攜手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勾住了上官曄的肩膀拍了拍,感歎道:“容之啊,我以前還感慨,不知誰有‘福氣’能娶了這嬌蠻的郡主,不成想竟是子川兄,果然是世事難料,唉,以後你我二人就是‘孤家寡人’了。”
上官曄淡淡的“嗯”了一聲,收回視線,淡道:“出宮吧。”
蘇易抬腿跟上,他搓了搓手,忽然問道:“容之,二十四那日你去安國寺上香前,順路去一趟安國公府捎上我唄,我娘把羅家表妹接來府裡小住了,我尋思我娘是想撮合我們倆,唉,真是亂點鴛鴦譜。”
“不去了。”上官曄步伐不停的往前走,聲音很淡,逐漸消散在風中。
“啊?”蘇易驚訝,“你不是年年都去嗎?”
上官曄垂眸笑了下:“今年不去了。”以後也不去了。
蘇易:“……好吧。”
*
成安帝見了兩人並不意外,前兩日母後就書了信送來,賜婚聖旨他早已寫好,隻是尚未宣告而已。
當年夷安和子川出生,不過是兩個小小的奶娃娃,如今竟也到了婚嫁的年齡,成安帝心中不禁感慨,果然是匆匆流逝十數年。
見著弟弟火急火燎的模樣,趙景笑了笑,也沒拖遝,當即遣了文與德去武安侯府宣讀聖旨,又將另一份給了趙徹。
至於提親定親之事,就等母後從安國寺回來再說了。
武安侯宋岐攜了妻子兒女接旨的時候,神情微怔,他的女兒,原來都快要嫁人了麼?
他雙手接過聖旨:“臣謝主隆恩。”
……
青石板鋪就的的長長宮路上,有兩道身影並肩而行。
正是從飛霜殿出來的趙徹與宋樂儀。
天擦黑的時候下了一場大雪,白雪已經覆蓋了整個太寧宮,厚厚的一層壓在斜飛的屋簷上,目光所及儘是潔白,壯麗肅穆。
宋樂儀走到了一半,忽然道:“表哥,我回壽安宮吧。”
從燕京城坐馬車去安國寺要三個時辰,現在即便騎快馬回去,也已至夤夜。
隻是晚上宿哪倒成了問題。
夷安郡主府雖已落成,但尚未添置物件,住不得人。武安侯府她不想回。
至於壽安宮…雖然大半人都隨太後去了安國寺,但住上一晚也不是問題。
總不能外宿客棧吧?
趙徹挑了挑眉,偏頭看她,見一雙白皙小耳已經被凍紅,他伸手把兜帽戴上,笑道:“母後宮裡如今沒得力的人,表妹,去我府裡住一晚吧。”
說完他神色自然的牽起宋樂儀的手,十指交握擋在寬大的袖口之下:“喬遷宴那日表妹沒來,今日正好可以觀上一觀。”
“……”
宋樂儀一邊被他牽著往前走,神色有些糾結,豫王府她去過很多次,並沒多好奇,若是往日她還能大大方方的借住一晚,如今卻有些扭捏。
畢竟兩人有了婚約了。
“表哥,要不我們還是夜宿客棧吧?”
趙徹沒馬上搭話,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她,笑問:“住一間?”
宋樂儀頓時惱了,推了他一下:“你想什麼呢!?”
趙徹漆黑的眼眸裡浸滿笑意:“表妹又想什麼呢?”
說完,他又道:“客棧不安全,人多耳雜,府裡清淨,都是自己人,表妹放心,不會有流言蜚語,而且。”趙徹頓了頓, “早晚是要住進豫王府的,趁早熟悉一下。”
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婚後我也可住郡主府的。”
“行啊。”趙徹耳朵靈光,扯著嘴角燦爛一笑,“我隨表妹住郡主府也一樣。”
宋樂儀:“……”
她是不是該高興趙徹沒想拆了那道牆?
*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回了安國寺。
望著一線而上的一千零八級台階,宋樂儀忽然覺得腿疼。
每年來這安國寺上香,夜裡她的小腿肚都要疼上一疼。昨日與趙徹下山時倒是痛快,如今卻有些愁眉苦臉。
寺人已經將台階積雪清掃,隻有兩側的台邊還壓著些殘雪。
兩人停停歇歇,也不著急,慢悠悠走了多半個時辰,才爬到山頂。
等趙徹回了客房,剛脫下大氅,魏長青的回信就到了。
他動作一頓,伸手接過,輕輕一抖便將信紙展開,眼神快速地從信上掃過。
果然麼……
趙徹拇指在信紙上摩擦片刻,魏長青所言的翟爭已死,果然說的是六歲那年被獻祭牛神。
那翟爭現在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為何一點消息都查不出來?
趙徹百思不得其解。
他把信紙疊好,重新裝回信封,伸手去拎木施上的大氅,一邊往身上披,一邊往外走。
打開房門的一瞬,寒風卷著殘雪吹到臉上,冷意順著領口卷入脖頸,趙徹的動作一頓,又將邁出去的腿收了回來。
算了。
不告訴表妹了,讓她憂心做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翟爭(哼曲兒):我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在燕京的街道邊~
(夜宿豫王府具體沒寫,怕會膩了,主要這倆崽年齡太小了啥也乾不了= =,劇情得推進,哈哈哈哈彆,後麵會有刺激的豫王府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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