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紀頗大的太監吩咐道:“今日都是貴人,這些馬可要仔細了!”
小太監們恭敬應是。
宜娘垂著一雙眼眸,吊在房梁上,靜靜地看著小太監們給馬兒們喂足了糧草,而後一匹匹牽出。
……
外邊的練武場 ,燦燦朝陽下,三五學子相互調笑著,既緊張又興奮。
相較於往日明心堂授課時溫順漂亮的小馬駒,今日的馬匹威武多了,各個腿蹄輕捷,身膘體壯,清一色的棕色毛發,長鬃飛揚,威風凜凜。
馬射開始之前,要先跑場,繞著練武場跑三圈,算是熱身。
宋樂儀長腿一登,跨坐在馬鞍上,她微微揚著下巴,白皙的臉蛋分外明媚,抬起手臂輕甩馬鞭,喝道:“駕!”風入四蹄輕,駿馬飛奔而出。
耳邊是獵獵風聲,自由而肆意,她的心情亦是很好。
陳夫子的戒尺,將再也不見。
“表妹,你跑得這麼快作甚。”趙徹騎馬追了上來。
宋樂儀揚眉一笑:“好好熱身呀,我可是要拔得頭籌的。”
趙徹聞言挑了眸子,輕嗤:“把我放哪兒了?”
蘇易跟了上來,正好聽見宋樂儀傲氣的話,聽見好友嗤嘲,他也沒忍住說了兩句:“就是啊,夷安郡主,你未免也太說大話了?我還覺得我能拔得…”
話音未完,他就瞧見趙徹朝他遞來一個涼颼颼的眼神。
“……”成,他不說就是。
其實蘇易平日挺好言語的,尤其是見了姑娘,一張巧嘴能甜到人心坎去,隻是見著宋樂儀,便總忍不住刺兩句。
她這樣的姑娘,太明媚張揚了,總會讓人忍不住和她較勁兒,連一向憐香惜玉的蘇易,也丟了往日一貫作風。
一身傲骨難馴,也就子川喜歡了。
蘇易眨了眨眼,將未完的話吞進口中,歎氣搖頭,果然是兄弟如衣物,女人如手足也啊。
他也沒抹人麵子,當即話音一轉誇讚道:“我自是相信郡主能做到。”語氣萬分誠摯。
宋樂儀也沒計較,隻嫣然一笑道:“承世子吉言。”倒不是她言大話,上輩子她的確拔了頭籌,如今再戰,豈有不勝之理?
幾人說話的功夫,宋文馳便跟了上來,少年的嘴似是抹了蜜:“三姐,你的馬術越來越好了。”
趙徹與有榮焉,燦笑道:“自然是進步了。”這一年來,她可沒少去他的馬場玩兒,說到底也有他的功勞呢。
蘇易插不進趙徹與宋樂儀中間去,頗感無趣,眼珠子一轉,就朝著後邊上官曄喊道:“容之,你快點啊,今日怎麼磨磨唧唧的?”
上官曄淡笑,他低頭看了眼稍顯遲鈍的駿馬,沒有策馬跟上。
等眾人熱身結束,第一項要考的便是八百米障礙跑,遠方一處靶子,半程之前射中作數。
一眾少年少女們騎馬立在起跑線前,整裝待發。
沈朝月冷峻的麵容上難得有了笑意,一聲令下,眾人騎馬奔出,輕塵飛揚,儘是意氣風發。
趙徹一手拽著馬韁繩,一手從背後箭筒上抽出了一支利箭,而後另隻手繞過韁繩,握著一把弓,箭羽輕搭弦上。
嗖——
利箭破空而出,穩穩的釘在靶心上。
宋樂儀亦是不甘示弱,也抽出一支利箭,拉弓撒手,乾淨利落,一氣嗬成。
“且瞧好了!”蘇易眼眸彎的瀲灩,唇角微微勾著,心裡默念三遍:我要紅心,我要紅心,我要紅心。
嗖——
箭羽穩穩落在紅心之上。
“哈哈哈哈哈哈。”蘇易一陣狂笑,心情甚好,想到還有後半程,他斂了外露的情緒,揚著馬鞭,加速奔馳,欲第一個到達終點。
上官曄的馬匹落在了後方,他倒是不急,緩緩抽出一隻箭搭在弓上,箭尾卡在弓弦上,他手臂用力,將弓拉成半圓形。
嗖的一聲利箭飛出,亦是正中紅心。
整個過程標準冷靜,與他清冷的眉目倒是相稱。
相比前方幾位的肆意張揚,宋文馳則低調多了,小小年紀,心態平穩,不吭不響的也射中了一個紅心出來。
射靶之後就是後半程了,眾人輕甩韁繩,揮動馬鞭,誰也不讓誰。
突然,意外發生了。
身後有馬匹嘶鳴,撕心裂肺般的鳴叫劃過人心間,從慢吞驟然發狂,它奮蹄朝遠方奔去,無論騎馬之人如何急急拉住韁繩,都沒有半分作用。
這匹馬,正是上官曄的坐騎。
眉眼清俊的少年眼底閃過震驚,不解的皺了眉,薄唇抿成了一條線,暗道不好。
“上官曄!”
“容之!”
“上官世子!”
數道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
駿馬的速度很快,練武場周圍是山,衝進山林之後,馬兒速度依然不減,愈發急狂。
周圍枝椏縱橫,劃破了衣衫,上官曄不得不低身伏在馬上,靜待時機。
宋樂儀當機立斷,騎馬追去。
趙徹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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