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溪剛剛感慨過紀寧鈞這次回來夜夜笙歌,把她折騰得夠嗆,紀寧鈞就一連幾天夜不歸宿,讓她獨守空房。
紀寧鈞做人做事向來自我,認為有什麼是必須完成的,立刻就馬不停蹄地去完成。
這樣固然效率很高,但對家人來說卻不是什麼好事。柏溪很難察覺到他動向,又怕貿然打電話過去會影響到他。
最尷尬的還不是這次從緋聞裡得知他行程,是一年多前他離開本地去國外的那一回。之所以用了“多”這個字,是因為柏溪完全不清楚他具體是哪天走的。
等她反應過來老公似乎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月,紀寧鈞給她在非洲買的巨大白鑽已經漂洋過海來到了她的身邊。
鄭慈宜說他是捂不熱的臭石頭,其實是有道理的。
但她忽略了柏溪恰恰是那個胸口有熱血的人,婚姻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就算他是塊臭石頭,她就是愛捂,有誰管得著嘛!
柏溪猜測紀先生肯定是為了辭職那事兒回去周旋,紀重樓是個特彆事兒的人,最喜歡得了便宜還賣乖。
紀寧鈞辭職可以,但不能有一丁點是被逼的樣子,必須是要自己自願走的,這樣他才好光明正大偏心眼。
提起願意讓紀重樓偏心眼的這位私生子,柏溪還挺好奇的。兩個人結婚這麼久,她一直沒有見過他。
集團內部也將他藏得嚴實,所有人隻知道要變天,卻對這飄來的一片烏雲一無所知。
既然紀寧鈞有事兒,去婆婆那裡拜見的重要任務,就完全放到了柏溪肩頭。
柏溪這個人天生活潑愛笑,又在娛樂圈裡練得油嘴滑舌,哄婆婆歡心這種世界性難題,對彆人或許難度很高,對她來說卻隻是小菜一碟。
戀愛腦紀媽媽又是典型富庶家庭裡養出的傻白甜,性格軟得不行。每次柏溪一來主動纏著她聊八卦聊彩妝,兩個人嘰嘰喳喳地能談一整天。
她唯一頭疼的是每次上門時該送什麼,紀媽媽跟後爹壓根什麼都不缺。
柏溪一大早在百貨公司裡轉了一圈又一圈,這個看不中,那個看不上,最後什麼都沒給婆婆買,給自己倒是置辦了一堆。
柏溪實在無奈,歎著氣地在一邊凳子上坐下來休息,要身邊已經被各種大牌購物袋包裹的保鏢去將東西送車裡再來。
時間分秒度過,再不做出決定,就該要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
柏溪感慨自己太蠢,再想不到辦法,直接學尋常人家帶點水果過去算了,放直的視線卻看到了對麵內衣店的性感海報。
一個十分大膽但卻十分契合戀愛腦的想法在柏溪腦子裡漸漸成型。她一提墨鏡,大步走進店裡,指著方才的海報款道:“這個有嗎?”
“這個有嗎?”同一時間,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柏溪往下撥了撥墨鏡,納悶看過去。說話的是個個子很高的男人,五官精致,穿三件套西裝,商務氣息濃重。
說起來真是奇怪,柏溪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可他看起來為什麼很是眼熟的樣子。
柏溪打量的時候,男人也扭頭看向她,四目相對前一秒,她趕忙將墨鏡戴了回去,免得一會兒被認出來。
店員有些意外,但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招手喊了同事過來分彆接待。她向著柏溪熱情笑道:“小姐眼光很好,這一套是我們的主推款,請問您要什麼尺寸?”
紀媽媽是個嬌小的美人,胸部不算突出,柏溪思考了會說:“70A。”
剛一說完就覺得旁邊那人又將視線投了過來,柏溪餘光乜斜著總覺得他是在拿眼神丈量她尺寸,有病吧怕不是。
她不太舒服地向著一旁再讓了讓,不算刻意地刻意說了句:“麻煩幫我包漂亮一點,我買了送人的。”
那男人這時突然開了口,說:“我也要70A,包得漂亮一點,也是送人的。”
更加有病了,一個大男人來買女裝,不用來送人難不成是自己穿嗎?柏溪不停吐槽,聽對麵店員說:“真不好意思,70A隻有最後一套。”
“啊?”柏溪跟那男人又是異口同聲。
柏溪好不容易找到個心儀的東西,說什麼都不肯放棄,將手搭在店員肩上,推著她往前走道:“你拿給我吧,我先來的!”
“怎麼能是你先來的,充其量算是一起吧。”那男人笑起來,牙齒雪白,卻在視線落在柏溪戴著鑽戒的手上時怔了下:“小豬佩奇?”
“啊?”柏溪大吃一驚,一臉驚恐地看過去。她現在對這四個字極其敏感,實在是被那晚的事弄得精神衰弱了。
“什麼小豬佩奇啊,不認識不知道。”她其實已經認出了男人,遮住臉不看,這不就是那晚跟她瘋狂飆舞的奧特曼嘛,好身材也太有標誌性了。
柏溪縮著頭就要拉店員走,男人從後麵一把扯住她包帶,笑著說:“彆想蒙我,我想你應該不想我跟你先生對峙吧?”
柏溪腳下一頓,硬生生刹住車。她閉著眼睛深呼吸幾下,回頭抓過男人的胳膊,帶他到一邊僻靜處說話:“你想怎麼樣?”
柏溪知道他不僅認出她是小豬佩奇,還認出她是女明星柏溪。小豬佩奇的丈夫可能是任何人,但柏溪的老公除了大名鼎鼎的紀寧鈞還有誰?
柏溪自己人設掉了是小事,可萬一這男人發瘋告訴媒體,讓所有人都知道紀寧鈞有個愛泡夜店的老婆,那可怎麼辦啊?
彆人怎麼說她,她是一點都不在乎的,但他們要是因此質疑起紀寧鈞眼光甚至是人品,那她可是會直接氣到原地爆炸的。
男人倒也沒有柏溪想的這麼陰險,將她墨鏡一摘,露出一副孩子氣的促狹:“不想怎麼樣,就是想確定自己猜測,順便跟你認識認識。”
柏溪從他手裡抽回墨鏡,又戴回到臉上,大言不慚地說著:“我什麼身份啊,能隨便跟你認識嗎。那衣服我要了,你換一套吧。”
男人長臂一張,仍舊把她擋著:“真是精彩啊,一向以溫柔示人的柏溪,私底下原來……”他眯著眼睛,似乎在斟酌用詞:“又霸道又**。”